詩瑤公司在晉省的辦事處果然出事了,第二天一早,冷牧就接到了李尋玟的電話,晉省的辦事處遇到了麻煩,好像還有人住院了。

冷牧聽到這個消息大為著急,正準備動身的時候,何佩佩的電話也打了進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冷牧正在想何先武會不會出事,卻果然出事了,傷的最重的正是何先武,還是醫院方麵在何先武的電話裏找到女兒何佩佩的電話,打到天南市,李尋玟才摸到的信息。

在電話裏安慰了何佩佩一番,冷牧又給李尋玟回了電話,讓他們不用趕過來,這邊的事由他處理。

聽到這個消息,萬靈也頗為著急,兩人商量一番,並沒有告訴家裏人,草草吃完早飯就開車直奔醫院。

晉省這邊的辦事處就從天南市派過來兩個人,總負責人何先武,另外還有一個剛從大學畢業的小年輕郭凱。

冷牧和萬靈到醫院先見到了郭凱,小夥子一條腿和一隻手全都打著石膏,躺在病**一動不動,看到冷牧進來,頓時掉起了眼淚。

萬靈看得心酸,連忙幫忙倒水。

冷牧來到病床邊上,道:“大男人一個,哭什麽哭?何總呢?”

“他還在昏迷當中,剛剛我問過醫生了還沒醒。”郭凱說道。

這時候一個小姑娘擰著一袋食物從外麵進來,看到冷牧和萬靈顯得有些詫異。

郭凱介紹道:“這是我們在晉省這邊招的一個行政文員,這些天那些家夥鬧事,我們好不容易招起來的一個團隊全都散了,就剩下米雪一個人。”

“辛苦你了。”冷牧向米雪伸出一隻手,道:“我是天南市來的冷牧。”

“啊!”米雪大驚,顯得頗為驚慌,忙道:“不辛苦不辛苦,冷總,這都是我該做的。”

冷牧道:“那你先照顧著郭凱,我去看看你們何總的情況。”

米雪忙把食物放下,道:“冷總,我帶您去吧。

“不用,告訴我怎麽走就行了。”冷牧給萬靈使了個眼色,萬靈立刻找醫生去了。

何先武的情況不算好,卻也不算太快,主要是從二樓摔下來,剛好頭著地,顱內摔出了血,所以一直陷入深度昏迷沒醒。

冷牧很快就見到了正在重症監護的何先武,這個沉淪了十幾年的中年男子,此時緊閉雙目地躺在病**,身上插著許多管子,看不到整張臉的全貌,但是能夠露出來的肌膚中看出他的蒼白。

何先武是冷牧將他從嗜|賭的深淵中拽出來的,這也是一個有大毅力的男人,在離開天南市來晉省的前夕,冷牧曾見過他一次,那時候的他雖然依舊瘦削,但是整個人的精神麵貌卻是非常明朗,往日昏暗無光的眼睛裏,也顯得非常矍鑠。

何先武是徹底明悟了,他想要再次拿回屬於自己生命裏的輝煌,所以他非常看中這一次工作機會,來晉省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他做了很多事情。

隻是沒有想

到噩夢會再一次降臨到他的身上。

隔著厚厚地玻璃,冷牧看著那個人事不省的男子,心裏非常凝重,巨大的怒火也在心頭蔓延,他還不清楚晉省這邊的辦事處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注定將會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冷牧,醫生來了。”萬靈帶著醫生進來,看到冷牧陰沉的臉,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好,我是……”

“您是冷先生?”不等冷牧說完,那個醫生忽然激動起來,抓住冷牧的手道:“您好,冷先生,我是急診科的主任醫師,我叫李東波。”

冷牧道:“你好,李主任,感謝你能趕來。能問一下,你怎麽認識我的嗎?”

李東波激動地道:“冷先生的節目我都看了,您不知道,您給雲袖的治療案例,現在都已經成為國際醫療界的經典案例了,許多學校都在以此為基礎,建立研究課題呢。實不相瞞,我本人在晉省醫科大也有任教,不知道冷先生能不能抽時間給我的學生講兩節課啊?”

冷牧愣了一下,道:“李主任,這事咱們稍後再談,你看行吧?這裏麵的病人是我一位朋友的父親,是我的長輩,咱們先談談他的病情?”

“哎喲,看我,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李東波連忙放開冷牧的手,從隨行的助手手裏拿過病曆本,開始介紹何先武的病情。

這個姓李的醫生還算比較專業,一談起病情,整個人的氣質立刻變得嚴謹起來,給冷牧的感覺非常好。

十多分鍾後,李東波把病曆本合上,道:“冷先生,我們掌握的病人情況大抵就是這樣了,身體其他地方的傷勢都還算穩定,比較麻煩的是腦垂體出血,而且剛好就在中樞神經附近,這個位置的手術,目前國內還沒有百分百有把握的人操刀。好在到目前為止,病人的情況還算穩定,但也不宜拖延太久。”

李東波的意思很明確,國內尚無這方麵的名家,最好是能夠通過國際|紅|十字|會的渠道,請國外的知名專家前來,或者把何先武直接送到國外去治療。

這對於華夏醫療界來說確實是比較掃顏麵的事,所以李東波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

冷牧認真地聽完李東波的介紹,然後拿起病曆本又仔細地看了一遍,眉頭揪得很緊,他的醫術很高明,但是對於顱內出血的情況也是第一回遇到,沒有太大的把握。

“李主任,我看腦部CT顯示,病人的顱內出血已經凝塊,這應該是最麻煩的地方吧?”

李東波道:“對,血塊跟中樞神經的距離太近,這才是最麻煩地方。”

冷牧點點頭,道:“若是讓這些血塊化開,讓血流動到其他地方,對手術有沒有幫助?”

李東波似是覺得在聽天書一樣,連連搖頭,道:“這不可能,人腦內本身就是有溫度的,若隻是少量的血,也不至於凝塊。病人顱內出血量很大,所以才凝結的。人腦非常脆弱,外部熱源根本就不可能進入,不可能化掉這些血塊。”

冷牧道:“這個我可以辦到。”

李東波愣了一下,隨即眼中浮上狂熱的神情,道:“冷先生,您是說真的?”

“對。”冷牧挺欣賞李東波的性格和對待病人的態度,而顱內手術又恰好不是自己擅長的,自然就需要跟李東波有比較深層次的交流,他道:“李主任應該知道,我是中醫,而且並不是一般的中醫。不然雲袖的傷也不可能治療的那麽成功,對不對?”

李東波道:“對對,我有幾個學生就在專門研究冷先生您的那個案例,他們谘詢了許多中醫,都覺得這已經超出了中醫的範疇。其中有一個在晉省頗有名氣的中醫說,冷先生治好雲袖的關鍵技術是氣功。冷先生,難道這是真的?”

“差不多一個原理吧。”冷牧沒有隱瞞,還往更深的層次解釋了幾句,然後道:“所以我有辦法把病人顱內凝起的血塊化掉,但是剩下的事情我就沒有太多辦法了,李主任,你看,這對於手術有沒有幫助?”

李東波道:“有,不隻有,而且完全可以省去大型手術的必要。若是冷先生能夠把這些血塊化掉,根本就不需要再做大型手術,用導血管就能把血排出來。”

冷牧大喜,道:“那事不宜遲,李主任,麻煩你準備一下,我們開始吧。”

“好好,我這就去準備。冷先生,我讓助手帶你去換手術服,咱們一會兒手術室見。”李東波興奮的緊,能夠與冷牧同台做手術,就等於能夠親眼見證古醫術的神奇,這對於他自己的職業生涯,很有可能會起到一個飛躍的推動作用。

詩瑤美加美的節目在國內非常火爆,但作為醫生,冷牧這些人出鏡的時候多帶著口罩帽子,露本來麵目的時候不多,所以真正認識他最多的,還是醫生。

不通過整形手術治療大麵積燒傷,這等於開創了近代醫療的先河,給現代醫學提出了一個新的研究課題。冷牧使用的並不是現代醫學上的中醫,而是真正的古醫術,很多東西是沒有可複製性的。

但是古醫術當中很多醫療理念卻是可以利用的,這也是現代醫學長時間忽略的一個方向。

李東波將冷牧要參加手術的消息很快遞到醫院領導那裏,醫院很快炸了鍋,針對那些人出席手術,爭得頭破血流。

整個醫院的領導都在爭,李東波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誰也不說,就自己帶著人先把手術做了呢。

好在他是何先武的主治醫生,所以怎麽爭也不可能把他撇下。

最後爭論了半個小時,出診的名單終於確定了,醫院的六個院長,除了一個出差在外的,其他全上,其他便是各科室的專家級主任,這一搞就是十三四個。

至於助手,不要了,手術室也站不了那麽多人,就由這些名家兼任助手了。

於是,晉省人民醫院建立以來,最豪華的一個手術團隊出爐了,浩浩湯湯地開往手術室,把剛剛換好手術服的冷牧都嚇了一大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