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若父,鄧桐梳有多大的講笑話的能力,作為當老子的鄧天明是深有體會的,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個笑話,有時候為了哄女兒高興,他也會裝的很樂嗬。

裝歸裝,可他從來不會像鄧老太奶這麽沒有節操好不好,明明就不好笑的笑話,你不用裝的這麽徹底吧,每次都恨不得笑的倒地不起一般。

鄧桐梳確實沒什麽講笑話的天賦,她從不會主動去更新笑話庫,基本上都是小時候長輩們逗弄她的那些笑話,現在她反拿過來逗弄這些長輩。

她並不在意這些笑話好不好學,隻是覺得每次講這些笑話的時候,奶奶就會笑的很開心,這就夠了。她喜歡看到奶奶笑。

“奶奶,一會兒我爸來了,您別罵他行不行?”趁著老太奶笑的開心,鄧桐梳眼珠子一轉便上了私貨。

鄧老太奶轉過來在她的額頭上戳了一下,道:“你丫,就知道疼你那蠢貨老子,怎麽就不心疼心疼我這老婆子?”

鄧桐梳撒嬌道:“哎呀,奶奶,人家哪裏不疼你了?整個家裏,梳梳最疼的就是奶奶呢。我爸他都排在奶奶之後。”

“你這張小嘴啊!”鄧老太奶寵溺地摸了摸孫女的頭,沉聲歎道:“親人哪有不心疼親人的?奶奶我活了一輩子人,豈能不知道這一點?”

頓了頓,鄧老太奶更深地歎了口氣,繼續道:“可是呀,知道歸知道,可奶奶這顆心也是肉長的,是凡心呐。人活在世上的時候被人疼著,難道死了就活該被人丟棄?”

“乖丫頭啊,人不能這麽無情。不管生還是滅,那都是咱的親人。咱不能活著的時候是一個樣,死了之後就又變成另外一個樣了。做人不能表裏如一,那成什麽樣子了?”

“老娘呐!”鄧天明聽到這時候再也聽不下去了,一步跨進院裏,喊道:“誰也沒說不疼誰,那是我父親,難道我就認得讓老爺子吃罪受苦?難道我就不怕遭天打雷劈,不怕遭人恥笑?”

“可是不成的啊,我是鄧天明,是鄧家的家主。我不能因為一人一物的得失,就不顧及整個家族的利益和安危。老娘啊,這話還是你教給我的,難道你就忘了?”

鄧老太奶唉息一聲,並不接話。

鄧天明索性準備說個痛快,“即便是讓人恥笑,那也是恥笑我一人,這罪我受得。當年你和我爸都能為族裏那般付出,為什麽我就不行?老娘,認了吧,這是我爸的遺願,他致死都還憂著家族,咱們等讓人在九泉之下安心啊。”

鄧老太奶仿若沒聽見兒子的話一般,眼觀口口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鄧天明頓時頹然,心道從叔說得對,老太太就是頭倔牛,她真拿了主意,誰也改變不得。

改變不了那就由著吧,鄧天明也認命了,索性往飯桌前一坐,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奶奶終於沒有和父親吵架,鄧桐梳心裏好不高興,氣氛雖然沉悶了點,但總比吵的烏煙瘴氣要好吧。

“爸,吃塊糖小

排,這是奶奶親手做的,可香了。”鄧桐梳獻殷勤地往鄧天明碗裏夾了一塊糖小排,也不忘給奶奶獻殷勤,給老太太盛了碗銀耳蓮子羹,“奶奶,這個最養胃,您喝。”

“還是咱的乖孫女會疼人呐!”鄧老太奶陰陽怪氣地瞪了兒子一眼。

鄧天明悶哼幾聲,懶得跟老太太一般見識,一陣胡吃海塞,完了抹一把油咧咧的嘴,道:“老娘,兒子再問你一遍,當真不願按著我爸的遺願來?”

鄧老太奶理也不理他,就是埋頭喝湯。

鄧天明吸了口氣,道:“丫頭,那就說說你的朋友吧,什麽來路?”

鄧桐梳偷眼看一下奶奶,見奶奶沒什麽異動,就將今天在學校裏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鄧天明聽完之後陷入了沉思,好半天之後才開口道:“丫頭,你當真聽清楚了,那個叫冷牧的年輕人真的連笑麵虎張春雷也不怵?”

鄧桐梳想了想,道:“大體是聽清楚了的。”

鄧天明急道:“丫頭,大體上聽清楚了不行啊,你得確信是完全聽清楚才行。咱鄧家現在不能賭,也賭不起啊。”

鄧桐梳苦著臉道:“爸,當時冷牧是故意壓低了聲音的,我又不能站到拳台上去聽,能聽個大概就已經很不錯了。”

鄧天明也沒有辦法了,沉吟道:“如果那小夥子真是連笑麵虎都不放在眼裏,幸許就真能幫得上我們。”

“老娘。”鄧天明問鄧老太奶,“以你的看法,那人與笑麵虎相比,孰強孰弱?”

鄧家到底是從鄧老太奶手上過度到鄧天明手中的,她不可能真的放任家族不管,談及正事也不再和兒子抬杠。

想了想之後道:“那人是趁夜來鄧家的,再結合你爸當年的症狀。我猜這該是生物基因變異一類的邪惡事物,是見不得光的。不論那人到底的實力有多麽強大,他不會真有膽子滅掉鄧家滿門的。如果我們真能請動一個後天強者坐鎮,順利度過這一次危機,應該不是難事。”

關於當年鄧老太公失蹤期間遭遇的事故,鄧家事後做過許多調查,最終全然無果,最接近的猜測就是生物基因變異。可是為何未引起這樣的災難,不得而知。

“那就隻能賭一把了。”鄧天明狠狠地咬了咬牙,做下了決定,“丫頭,你幫我約一下你那個同學,我親自去請他。”

鄧桐梳愣了一下,趕忙道:“爸,就這麽冒然去,會不會有些不好?”

“火都快燒到眉毛了,哪有什麽不好的,管不了那麽多了。”鄧天明道。

鄧桐梳有些遲疑,想起今天與冷牧交鋒的前後,她深刻地感受到冷牧不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看似和善的很,臉上總是帶著笑,可那一切都是假象。隻看他坑李平的架勢,就知道是個不吃虧的主兒。

“我也覺得直接去請人不妥。”鄧老太奶說話了,“第一,咱們還不確定這個叫做冷牧的後生有沒有能力幫助鄧家。第二,即便是人家有這個能力,人家與鄧家非親非

故的,為什麽要幫我們?鄧家能用什麽打動人家?”

見鄧天明張嘴欲言,鄧老太奶說道:“別說錢,在武道上能夠走到後天境界的高度,你覺得人家會是缺錢的人?要真的能用錢鋪平,鄧家早就入了武道,何至於為此還搭上你父親的一生?”

鄧天明默然,老太太的話句句在理,鄧家有錢,很有錢,可那又如何,人都說錢是萬能的,可錢又如何能夠砸開武道的大門?

鄧老太奶道:“索性距離最後期限還有將近一月時間,咱們還有許多事可做。咱們都先按兵不動吧,那後生不是轉來的新生嘛,又與小梳同班,正好借由這個機會,讓小梳好好跟他接觸接觸,先把底細摸清楚,再做打算。”

鄧天明品著老太太的話,怎麽都覺得有股子味道不對。

好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支吾道:“老娘,你不會是讓小梳去色you那小子吧?”

鄧老太奶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這像是做爹的說的話嗎?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鄧天明臊紅著老臉道:“那不是謹防萬一嘛,我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哪能隨意便宜人?”

“我呸!”鄧老太奶啐道:“你還看不上人家,怎麽就不擔心人家看不上你閨女?”

話說出口才覺得有些不妥,光顧著跟兒子嗆聲,無形中把自己的乖孫女給得罪了。

鄧老太奶趕緊補救,“乖孫女,奶奶可不是覺得你不如人啊……”

鄧桐梳紅著臉道:“我知道,奶奶。”隨即她的聲音弱了下來,“奶奶,那如果人家真的有意,那你支不支持?”

“啊?”鄧老太奶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瞧這情形,咱乖孫女是真看上那後生了?哎喲喂,奶奶可是真好奇了。就咱乖孫女這眼光,能看上的後生,倒是真想見一見咧。”

鄧桐梳腦海裏莫由地浮現起冷牧的形象,心弦微微地一顫,她也弄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對那家夥產生了愛慕,但起碼有一點,不討厭是真的。

鄧天明則是咧大了長滿胡須的嘴,一臉的不高興,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眼見著就要便宜別的男人,心裏怎麽就那麽不得味呢?

……

九號樓不愧是年收費數十萬的學生公寓,進了樓裏冷牧才發現,這哪有點學生公寓的樣子,完全就是五星級酒店的配套啊。

大學公寓他不是沒有見過,白金倫那廝在西南大學住的就算是最好的了,也就二人一套而已。西山大學的九號樓,竟是一人一套,而且是客廳、廚房、浴室、書房等等一應俱全,就連屋裏的家具還全都是海外進口的貨色。真正的擰包入住,每天都還有專門的人員幫忙收拾整理屋子。

套房裏豪華奢侈,整座樓群裏其他配套設施更是無與倫比,遊泳池、健身房、桑拿室全都有,據說最靠裏的那一棟樓裏還藏著特殊服務,全世界各國的美女俊男,隻要你想要,都能給你找到,當然,這需要另外付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