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春丹之所以金貴,原因不是煉製困難,而是主藥難尋。好幾味藥都生長在環境極其惡劣的地方,非是一日之功。老弟不需得這麽急躁。”

張春雷嘿嘿笑道:“都他娘的是這一回受傷鬧的。打從二十年前晉級後天境界以後,原就以為這世上再難有人能傷到我。後來才知道後天遠非武者的極限,連後天境界都還有初、中、後、巔峰四個小境界之分。莫說後天境界,想要以先天境界傲視群雄也都不見得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之後就不敢狂妄了,一直夾起尾巴做人。媽蛋,哪想到防著防著,居然還是被傷了,還是被一個死了十幾年的家夥留下的一道禁製給傷的,你他麽的說這上哪兒說理去?”

崇鎮海隻是陪著笑,並不答話。他雖然從不參與張春雷他們做的事,卻很清楚這個家夥的群體都是一群多麽強大的人物,也是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張春雷前來求藥的時候,想也不想便把還春丹拿了出來。

要換個人,哪怕就是後天武者,你讓他來求一個試試,不敲得他砸鍋賣鐵,休想拿到一顆還春丹,更不要說兩顆了。

“不過受傷倒是其次,讓人給跑了,這才是最要命的。老哥,前次跟你商量的事,你考慮的到底如何了?你要信我,跟著呂大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你道老弟我的武道天賦真那麽強啊?這一切還多虧呂大少的提攜,若非他幫我張氏內家拳補齊拳譜,別說後天後期,就是宗師巔峰,再給老弟五十年,老弟都不見得能夠突破那道關隘啊。”

招攬的橄欖枝並不是頭一次遞,崇鎮海依舊隻是笑笑,他不是胸懷大誌的人,今生能夠成為後天境界強者,他就想靠著這身修為在世俗界好好地享受這花花世界,醉生夢死,再抱住白金倫的大腿,打探點消息避禍,這輩子也就足夠了。

“多謝老弟的好意,老哥我可沒有什麽大誌向,三崇門本身也就是個小門派,老哥也沒有將其發揚光大的誌願。這樣過著就挺好。老弟要真拿老哥當朋友,就不要破壞老哥這平靜的生活。”崇鎮海說的斬釘截鐵,與前幾次一樣,連呂大少到底姓甚名誰都沒有過問。

張春雷暗自懊惱,一再被拒絕,讓他都有些怒火中燒了,要不是崇鎮海的還春丹乃是治療武者內傷的絕頂好藥,依著他的脾氣,一再吃閉門羹,他早就直接上硬招了。

“也罷,老哥既然想要過平凡日子,老弟也不好再勸了。不過老弟還是那句話,老哥什麽時候要是想通了,隻管通知我一聲,呂大少那裏別的不敢保證,讓他親自見見老哥你,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崇鎮海客氣地拱拱手。

兩人又聊了幾句廢話,張春雷惦念著療傷,就告辭離開了。

崇四代替崇鎮海將人送到門外,轉回來道:“師叔,這死胖子壓根兒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居然免費給他兩顆還春丹,虧大發了。”

“虧個屁!”崇鎮海沒好氣地訓道:“讓你小子平時多關注武林大事

,你總是當耳旁風。那什麽姓呂的大少,能夠聚集起張春雷、鐵武、青狄這麽多超級高手,你真當人家是小貓小狗啊?”

崇四道:“小貓小狗當然不是,聽張春雷那意思,當年的大漠狼王遇難,也是那姓呂的大少所為。師叔,我也就奇了怪了,古法界也好,世俗武者界也罷,從沒有聽說過一號姓呂的人物有這麽強勢啊。難道是石頭裏冒出來的?”

“管他娘的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就算是從牛屎堆裏冒出來的,也和咱們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四兒啊,你小子給我記清楚了,如果你想摻合那些狗屁倒灶的事,趁早給老子滾的遠遠的。老子這一輩子,可是隻想像現在這麽過著,吃點香的喝點辣的,睡睡小姑娘,這日子就是你師叔我這一輩子最想過的日子。你可別壞了老子的好事。”

崇四嘿嘿笑道:“哪兒能呢?四兒是師叔一手帶大的,這一身本事隨您,那性子還不得隨您?四兒也還想伺候在師叔您老人家的身邊,您吃著肉啃著骨頭,四兒喝口湯就行。”

“你小子明白這點就好。”崇鎮海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轉念瞪眼道:“媽蛋,章文澤那孫子辦事到底靠不靠譜?這都好幾天過去了,雲袖姑娘怎麽還沒有請到呢?”

崇四道:“師叔,四兒正想跟您匯報這件事呢。剛剛才跟章文澤見過,也不知道咋地,雲袖那邊就是不鬆口啊。”

“媽蛋,這些狗屁的世家子,就他麽的沒有一個靠譜的。”崇鎮海惱怒地罵道。

崇四道:“師叔,要不還是我出馬得了,直接把雲袖弄暈了給你帶過來。”

“滾粗!”崇鎮海怒其不爭地罵道:“四兒,你丫得記清楚了。咱爺兒倆什麽身份。咱們是活神仙。你他麽的什麽時候見過活神仙幹傷天害理的事了?”

崇四嘟囔道:“咱爺兒倆是沒有直接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可睡過的那些姑娘,有幾個是心甘情願的,還不是被人綁來的?”

“屁話!”崇鎮海瞪眼道:“那他麽的一樣麽?人家動手綁的,跟咱們有半毛錢的關係啊。咱們哪知道那些姑娘是不是心甘情願的?”

“師叔高明。”崇四一個毫無誠意地馬屁丟過去,“您老且安著心等著,我這就找章文澤去,這孫子辦事也忒他麽不靠譜了。”

……

雖說在西山清見了崇鎮海麵對白金倫的狼狽樣,章文澤也並沒有失望,畢竟崇鎮海師侄的實力他是親自體驗過的。

今天見到張春雷求上門與崇鎮海稱兄道弟,他更是對崇鎮海刮目相看。作為章家的大少爺,他可以認不得張春穎,但是絕對不會認不得笑麵虎張春雷。

章家是西山省最有權勢的家族,這種權勢和地位卻隻局限於普通人,與張氏內家拳這種武者世家相比,章家還是自甘低一頭的。

那邊有人來匯報張春雷已經走了,章文澤趕忙迎過去,想要親自跟崇鎮海解釋雲袖一再爽約的事。

“喲,四哥!”還

沒有進門就看到崇四出來,章文澤趕緊賠了個笑臉,“四哥,崇先生怎麽說?”

崇四哼道:“還能怎麽說?章大少,不是我說你。往日裏你辦事也沒有這麽不靠譜過啊,這回是怎麽了?一個戲子而已,你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搞定。”

章文澤苦著臉道:“四哥,這事真不能怪我啊,他這是事出有因。”

“不能怪你,難不成還怪我咯?”

“不敢不敢。”章文澤連忙賠禮道歉,“我這不是看崇先生對待雲袖與往日裏其他女的不一樣嗎?於是就想著通過正當途徑,讓雲袖甘心情願地過來陪崇先生開心,這樣崇先生也才會更加如願對不對?哪想到,這臭婆娘她竟然不識抬舉啊她。”

“所以我說你笨呐!”崇四一臉鄙夷地道:“章大少,你玩姑娘,有幾個是真正講感情的?”

“啊?”章文澤一腦子霧水。

“女人嘛,再漂亮他麽的也還是女人,少根棍兒,多兩坨肉而已。臉盤長的不一樣,也就是關上燈和開著燈的區別。反正都是用來睡的,你管那麽多幹球!”

章文澤秒懂,尼瑪這是也憋著勁霸王硬上弓呢。

早,你他麽的倒是早說啊,害得老子這一陣都差點精神失常了。

“四哥這麽說,那我就知道怎麽辦了。”章文澤拍著胸說道:“煩請四哥跟崇先生說一聲,讓他老人家請好,今天晚上我保證讓雲袖到他這兒來,而且絕對是自己走著來的。”

“大氣兒誰都吹得,你可別隻是吹氣,不上幹貨啊。”

章文澤道:“四哥放心,這次絕對不再放黃。”

“那就行,先去準備吧。”崇四返身去告訴師叔好消息去了。

章文澤也沒有閑著,回到另外一套別墅,立馬就把心腹劉博找了來,“雲袖的演唱會就在今天吧?”

“是的,章少,八點開始,西山體育館,貴賓室給您留著呢。”

“我就不去了。”章文澤道:“你去告訴她,演唱會結束之後到這裏來。”

“這……”劉博道:“章少,那娘們兒已經拒絕好幾回,看樣子是鐵了心不給麵子。我看現在去說也是白搭,不如還是用以前的方法吧?”

章文澤冷笑道:“本少就偏不用以前的方法。她不是自持高傲嗎?本少偏要把她的高傲拿過來猜到腳底下。你去告訴她,如果不按本少說的辦,今天晚上的演唱會就取消。”

劉博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心悅誠服的笑來,拍馬道:“高明,章少這一招實在是太高明了。這場演唱會雲袖已經籌備了半年,還是她全國演唱會的首場。原本就指望著憑借這一輪的演唱會站穩一線明星的位置,如果首場就放了歌迷鴿子,她的演藝事業恐怕也就到頭了啊。”

章文澤自鳴得意地大笑了幾聲,道:“本少就是要讓她明白,誰他麽的才是主子。好了,去辦吧。”

“章少請好吧,我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