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5章奇怪的謝正英

這一切,讓鄧桐梳感覺麵對的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廟裏供奉的神像,一尊金石木雕而成的神像一樣,高高在上,冷漠世間。嘴角帶笑,卻最是無情,管你人間大災連連,戰火滔天,我自安坐不動,俯瞰人間。

坐在這裏,鄧桐梳真的就有這種感覺,麵前的這個人雖然嘴角含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是他越是如此,鄧桐梳就越感到一種恐怖,一種無法解釋的恐怖。

她麵對的東西不是人,沒有半分人氣,也沒有半分人性,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鄧桐梳冥冥之中卻有了這種感覺,自己麵前這個男人,他不是人。他或許是神,或許是魔,又或許是妖,是怪物,但無論是什麽。

她都可以確定,自己麵前這個有著謙謙君子外表男人的內在,已經不是名為人的存在了,而是另一種恐怖的存在。

感受到了這一點,鄧桐梳也是不敢再造次了,雖然按照道理來講,不管她怎麽做,謝家的人應該都不可能動她,不管從哪一個方麵來說,她都是一個完美的人質,一個思維正常的人,是不會傷害自己的人質的。

但是,自己麵前這一個男人,他是一個正常人嗎?雖然他看起來很像,但是鄧桐梳知道,他不是,他隻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麵對這樣一個怪物在自己麵前,鄧桐梳雖然知道從理智上來來講沒有人會傷害她。

但是這個人她就不能確定了,她在他的身上,找不出絲毫的人味,就像他隻是一尊冰冷的機械,臉上儒雅溫和,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也隻是一種機械的表情而已。她無法預測機器的思維,所以她也不敢再做什麽別的,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希望用自己的殺氣殺死這個恐怕的人。

當然,這隻是一個不現實的夢想而已。實際上,鄧桐梳還是在等這冷牧的到來,參考謝家今天這種反常的舉動,他認為今天很可能就是冷牧他們來營救她的日子。

就在鄧桐梳一邊對著謝正英釋放殺氣,一邊思考著冷牧什麽時候回來,在心裏期盼著冷牧快點到來的時候。突然,一道腳步聲在大廳之中響起,引起了鄧桐梳的注意,連忙抬頭看了過去。

以為是冷牧到來了,隻是抬頭之後才發現,並不是冷牧,隻是謝家的一個女仆而已,手裏端著一壺茶,走到了謝正英和鄧桐梳的麵前,恭敬的將手中的白瓷茶壺放了下來,隨後轉身離開了。

茶壺放在茶幾上,頓時白色的茶氣從陶瓷壺的噴口處彌漫了出來,鄧桐梳頓時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茶香。

“這是艾菲波爾的紅茶,是花旗國皇族專用的紅茶,以口感香醇而出名,來吧,鄧小姐,品嚐一下吧。”謝正英用一種溫和的語氣開口說道,仍然是沒有看鄧桐梳一眼。

鄧桐梳聽見謝正英這溫和的聲音,看著他著溫文爾雅的樣子,竟然一度認為

自己剛才的想法是錯覺。這樣一個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一般的男人,怎麽可能會是那個樣子?

鄧桐梳搖了搖頭,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可能,剛剛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點胡思亂想了,這麽想著,剛想要拒絕,一隻茶杯已經被遞到了她的麵前。

茶杯之中白色霧氣上升繚繞,傳入她的鼻子之中,頓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這種珍貴紅茶的香醇。

這時候,已經沒有必要拒絕了,鄧桐梳順手接過了茶杯,想好好的品味一下手中的紅茶,雖然現在是身在敵營,而且是俘虜的狀態,但是既然敵人打來了糖衣炮彈,那就把糖衣剝下來,炮彈扔掉好了。

有這種極品的紅茶在麵前,為什麽不享受,鄧桐梳這麽想著,她本來就是一個愛茶的人,麵對這種頂級好茶的**,她是根本把持不住的。哪裏還管這裏是不是敵人的地方,而她市俘虜,也根本就沒有想過謝家會在茶裏下毒。

她覺得自己現在既然是謝家的俘虜,謝家要對付她隨時都可以,也沒有必要用下毒這種手段。好吧,說到底,其實也就是鄧桐梳的茶癡病犯了,貪茶吃,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

接過茶杯,端到自己的麵前,剛想要一口飲下,鄧桐梳卻又感覺這樣不太禮貌,雖然麵對的是敵人,但是風範不能丟,該道謝的還是得道謝,這是鄧桐梳從小就受到的教育。所謂三代才能養出一個貴族,鄧家從鄧老太奶那一輩起,到鄧桐梳這一代,也正好是三代了。

所以,在他們的培養之下,鄧桐梳的禮儀、行事,等等各方麵,已經脫離了暴發戶那個程度,是不折不扣的貴族。作為一名優雅的貴族,不管是男士還是女士,自然都應該擁有屬於她的風度。

就如同眼下的鄧桐梳一下,不管在哪裏,應該道謝的總是會道謝。這不是刻意為之,而是一種已經養成的習慣,這種細節,也就是暴發戶與真正的貴族之間的差距,在鄧桐梳身上很好地體現了出來。

鄧桐梳抬頭,剛準備對謝正英道謝,不經意間卻看到了謝正英的雙眼,頓時手一抖,手上茶杯沒有拿穩,掉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熱滾滾的茶水灑了一地,茶香四溢,如果是在平時,鄧桐梳一定會很心疼,並且罵自己幾句,為這一杯被浪費的珍貴茶水出氣。

但是這個時候,鄧桐梳卻沒有那個心思了,看著麵前的謝正英,鄧桐梳已經什麽都忘了,心中隻剩下滿滿的恐懼,無法言說,頓時就愣在了那裏。謝正英的那雙眼睛,真的還是人類的眼睛嗎?自己剛才的感覺,真的隻是錯覺嗎?

鄧桐梳這麽想著,謝正英的那一雙眼睛,空空洞洞的,裏麵沒有絲毫的神采,讓鄧桐梳看著他的時候,感覺自己看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他也說不出來的東西。似乎是一台機械,又似乎是廟宇之中受到供奉,高高在上的泥雕木塑。

但是不管是什麽,

鄧桐梳能夠確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謝正英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感情存在。現在的謝正英,就是一個冰冷的機器,一台傀儡而已,雖然腦中還有自己的思維,但是他已經喪失了自己的感情。

現在的謝正英,是一個沒有自己感情的存在,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是因為人不管把自己的感情隱藏得有多深,但是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睛,終究可以在看他的眼睛之中看出來,而且就算看不出來,也可以看到他的眼睛之中還有著屬於自己的神采,這是作為一個人還活著的證據。

而此時的謝正英,眼睛之中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神采,隻剩下冰冷、空洞、無神,就好像麵前的這一具身軀之中,那個名叫謝正英的靈魂已經離開了,剩下來的隻是他這一具身體。

並且,他的臉上掛著溫和儒雅的笑容,身上有一種令人如沐春風的氣質,但是再看一看他的眼睛,頓時就能夠發現最強烈的對比。令人如沐春風的氣質、溫文爾雅的笑容,再配上一雙空洞無神的眼鏡,這種強烈的衝突對比,令人忍不住在心中升起了一絲恐懼。

而這種恐懼,現在在鄧桐梳的心中,被放大到了一個很強烈的地步。她恐懼的看著麵前的謝正英,已經說不出話來。

呆呆的看著他,心中充滿恐懼,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種恐怖,如果說自己麵前這個人,他的靈魂已經不在了,那麽為什麽,這個人還活著?而且這個人又算是什麽?是人?還是怪物?又或者是一台冰冷的機器!

想到自己剛才竟然差點跟一台冰冷的機器道謝,鄧桐梳的心中莫名的出現了一種很荒誕的感覺,竟然把她心中的恐懼衝淡了不少,隻感覺自己很可笑。

想到這裏,鄧桐梳心中的恐懼消散了不少,不管麵前這個謝正英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看起來他目前還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那就足夠了。這麽想著,鄧桐梳回過神來,定了定神,隨後道:“不好意思,打碎了你的茶杯。”

說完這句話,鄧桐梳便死死的盯著自己麵前的呃這個謝正英,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麽反應,以此她可以判斷出更多的東西來。

聽見鄧桐梳的道歉,謝正英顯得很不以為意,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仍然是最初那副溫和的微笑,仍然是那種溫文爾雅的聲音,道:“鄧小姐不必客氣,會有傭人來收拾好的。請用茶吧。”

這麽說著,謝正英已經取了一隻新的精美茶杯,再次倒了一杯紅茶,遞到了鄧桐梳的麵前。看見自己麵前香氣騰騰的紅茶,鄧桐梳卻已經沒有多少心思喝茶了,隻是茶已經到了麵前,還是接下來吧。這麽麽想著鄧桐梳接過了紅茶。

將精致的白瓷茶杯捧在手心,感受著手中茶水傳來的溫度,聞著誘人的茶香,原本是一代茶癡的鄧桐梳,這個時候,對於手中的好茶竟然沒有多少品嚐的欲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