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瓢潑大雨

總算把所有事情全都處理妥當,也懶得回基地取車,掛掉老李的電話後徑直走出大門。

來往的車輛看到孫恒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不管他怎麽招手,他們留給孫恒的永遠是揚起的煙塵。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這世道怎麽了?”孫恒雖然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卻隻有淡淡的落寞劃過心頭。

不是人們變得淡漠,而是有太多的人濫用別人的同情心,把善良的人當作傻子戲耍。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人們已經很難再去分別真假,最後他們麵對需要幫助人隻能假裝視而不見,甚至麵無表情的經過你身邊,臉上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行善的舉動落在別人眼裏,會覺得很虛偽很做作。

沒辦法,孫恒隻能重新回到大門給駱駝掛去一個電話,讓他把車子開出來,否則他不知道得等到什麽時候才能搭上便車。

終於回到市區,駱駝還需要車子把買的中秋禮品帶回基地,孫恒也隻能半路下車,步行回家。

天空陰雲密布,孫恒才走幾步路,大顆的雨點傾灑而下。現在正值下班高峰期,馬路上的行人紛紛暫避兩旁的房簷下。房簷下已經站滿了行人,孫恒根本找不到一處落腳的地方。

大雨給忙碌的城市帶來一種別樣的舒適,孫恒像個傻子一樣走在瓢潑的大雨裏,感受著另一種心靈上的安逸。訓練服被雨水打濕,全身健美的線條被粘著身上的訓練服勾勒出來,引來不少年輕女士的側目。

縱然大雨掩蓋所有噪音,孫恒還是能清晰的聽到房簷下人們的交談聲。他再一次感受到身體得到強化後給身體帶來的妙處,他沉浸在這種感受中,低著頭向著家的方向漫步回去。

“啊,搶劫啊,有人搶劫啊。”孫恒猛然抬起頭,銀行門口的房簷下拋出兩道身影,最前的是個精壯的光頭男子,身後跌跌撞撞跟出來的是一名年輕的漂亮的美女。

男子手裏提著一把明明晃晃的利刃,跑向馬路,而房簷下的人群有的躍躍欲試,有的拿出手機正在拍攝,更多的人隻是冷漠的在一旁觀看。

無奈歎了一口氣,孫恒腳下微微發力,衝向那名光頭男子。孫恒盡量的克製自己,他的速度還是引起人們的議論。在光頭男子驚駭的目光中孫恒很快來到他麵前,在後麵趕來的女子驚叫聲中孫恒一把抓向男子回到劈來的手腕。

“啊。”孫恒沒使多大力,男子吃痛間手上的刀掉落地麵。

“高手。”孫恒本能的感覺到有危險正在靠近自己,緊接著男子整個身體被大力向後帶去,倒在大雨裏哀嚎。

孫恒這種直覺是經曆一次次生死,才換來的本能,而不是強化後獲得的能力。

女子來到兩人身前,道了一聲謝後趕忙提起他們腳下的袋子向著停靠在路邊的紅色小車走去。

孫恒沒有理會女子的道謝,偏過頭望向出手的人。對方也是一名光頭男子,和孫恒一樣也穿著一身訓練服。

孫恒看到對上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內心劇震,艱難開口說道:“頭。”

許國立的身形站在雨中,比之孫恒更具震撼力,上身鼓脹的肌肉把整件衣服撐起,爆炸性的力量蘊含其內。

他教會孫恒很多,更是在戰場上一次次的把孫恒和其他戰友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現在孫恒也是在做著他以前領導幻影時做的事,每當生死一刻之際,他永遠站在隊伍前麵。

他們就這麽靜靜的站在大雨裏。戰鬥,這是他們的宿命,也是他們交心最簡單的方式。

幾年不見,雙方各有多少進步,他們彼此都不清楚,所以他們都很期待能和對方交手。

房簷下一群人以為孫恒兩人在作秀,很多人不以為然,隻有少部分女性看得如癡如醉。

得到強化後的孫恒自然不懼許國立,他震驚的是許國立的氣勢更勝當年。至於他在國外活得有多精彩,隻有交手後才能更具體的去體會。

兩人似乎心有靈犀,都選擇在同一時刻攻擊,而且都是出右腳印向對方胸前。兩人各退半步,隻要有個支點他們就能紮進地裏穩如磐石。

兩人的反應都相當迅速。孫恒原地跳起橫著身子踢向許國立。許國立身形魁梧,但身手卻異常靈活,在孫恒掃一腳同時,他已經向後仰去,右腳帶著雨水襲向半空中的孫恒。

孫恒一腳貼著許國立的鼻尖掃過,雙手壓向許國立襲來的一腳。沒人知道孫恒那麽大的塊頭如何借助許國立襲來的一腳,再次騰身向上,曲起膝蓋重重壓向許國立。

孫恒在空中短暫的時間內做到一次攻擊外帶一次突進式的防守反擊,這讓不少人感到驚奇。這些在電影裏借助道具才能做出的動作卻如此真實的出現在自己麵前,越來越多的人把目光投向這裏,原本就對來那個人抱有極大興趣的人更是雙眼冒著精光。

許國立隻有一隻腳著地,整個身子已經平躺在半空。麵對孫恒的壓下來的膝撞,他再次側過身子,讓開孫恒的膝撞,腳尖發力,整個身在旋轉一百八十度後收回踢在半空的右腳,站立原地和孫恒再次對視。

誇張的戰鬥場麵,如同預演過般華麗非常。

“還行,馬馬虎虎。”這一局孫許國立贏,他依然站在原地,而孫恒已經移動而且攻擊均被許國立避開。許國立還擊中他一次,雖然被擋下,那也算是擊中。

“是嗎?”孫恒心裏暗暗佩服自己的隊長,他方才隻是使用原來的戰力。雖然這不算生死搏殺,但也能看出彼此的端倪。

許國立聽到孫恒的反問,眼睛瞬間眯起,雙腳錯開瞬間擺出放手姿態。

他的姿勢剛剛擺好,孫恒已經迫近身前。看似輕巧的一拳襲向許國立的肋下,他根本無法卸去孫恒的力道。孫恒出拳的很是精巧,直接避過他擋在身前的雙手,一股極強的爆發力在肋下炸開。

許國立倉促間任由身子向後倒去,他本能的抬起一隻腳踹向孫恒的下盤,一隻手抓向孫恒的肩膀。孫恒也料到許國立的反應,根本不閃不避,自己也伸出一隻手抓向許國立的肩膀。孫恒和許國立同時身手抓向彼此的肩膀,都是驕傲的軍人,不管是戰場還是切磋比試,倒下對於他們來說都太過沉重。孫恒自然不能看著許國立倒在自己麵前,想要扶住他。

無奈兩人一時手滑,許國立和孫恒大力之下,兩人的衣服都被對方撕毀。

許國立還是倒在大雨中,他躺在蓄滿雨水的過道上,震驚的望向如標杆一樣站立的孫恒。孫恒出手的瞬間,竟然讓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孫恒瞬間暴漲的其實和隨之而來的攻擊都讓的猝不及防。

孫恒把需過來一把拉起,兩人有開始“含情脈脈”的對視。良久,兩人赤著上身給對方行軍禮。

房簷下的眾人此時已經呆滯,心裏泛出疼惜之情。“他們是軍人,真正的軍人。”這是所有人現在的想法。

孫恒還好些,身上的傷疤雖然不少但卻沒有什麽大的疤痕,這也多虧了極限單兵,在治愈他身體時順帶把部分舊傷也給孫恒一並根除。

許國立入伍本就比孫恒還早上不少,等他退伍後又前往國外從事雇傭兵,這些年沒少經曆戰鬥,身上的傷疤一眼忘去,讓人觸目驚心。

他身上最長的一道傷疤是給敵人用燒紅的匕首從鎖骨斜著劃到肋下,孫恒對於這道傷口最清楚不過。因為當時孫恒正趴在通風管道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隊長被敵人用刑。

“這次回來就不要再出去了,小樂現在還小,我也很忙沒太多的時間照顧他。這次那幫孫子後事都給我辦了,把小樂嚇得不輕,萬一哪天我真回不來,小樂還得靠你。怎麽說你也是他的舅舅。”孫恒看著他身上最長

聽到小樂名字,許國立的眼裏閃過一絲疼惜。他妹妹死的時候,他回來過一次,把孫恒揍得半死。在醫院裏孫恒鼻青臉腫的站在許國立身後,而許國立如同一個小孩局促不安的站在護士身前,不敢去抱起還在繈褓中的小樂,生怕手指一激動就把小樂的骨頭給弄折了。

“小樂現在怎麽樣?”

“很好,最近還找了個女朋友。”

哈哈……

孫恒兩人向著家的方向走去,孫恒還好,許國立則表現得有些緊張。當兵的時候部隊就是他的家,退伍以後他住過下水道也住過奢華的總統套房,根本沒去想過溫馨的畫麵。

“孫子,要不我先去買點禮物把?”

“滾,回自己還要買禮物,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啊。”孫恒嫌棄的瞟了一眼許國立。

“靠,又不給你買,我給我外甥買不可以?”

“嗯,也對。可是他什麽都不缺,你要買點什麽?”

“我說你這個人,一點情商都沒有,我妹當初怎麽會看上你。那天我去給你上香,看到你相好的哭得像個淚人。看上去人挺好,別再重蹈覆轍。”

兩人向著大型購物商場走去,身邊突然停下一部小車,帶起地麵汙濁的泥水潑向兩人。

“靠,你有沒有公德心,有你這樣看車的嗎?車子都能讓你開上人行道,你給我下來。”

“馬上下來,在我沒有決定把你的車子廢掉以前。”

兩名軍人瞬間變成兩個地痞惡霸,孫恒還打算訛人一筆。他們沒法透過玻璃看到外邊的情況,而裏麵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外麵兩個壯漢凶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