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煉獄序幕

一個回合,也隻用了一個回合,帶這幾個人比帶幻影的那幫刺頭容易多了。

“老錢,來,過來。我這幾天還發愁我這裏沒有可用的人呢,你來的正是時候。”孫恒轉過身後一臉笑意看得老錢也是渾身一顫。

“你要幹什麽?”老錢戒備道。

孫恒把老錢帶到河邊遞給他一隻煙後道

“上麵交給我一個任務,但是現在我手上的事情還很多都很重要,手上又沒人。所以我要你先去外麵給我盯著點有個風吹草動就給老李電話,讓他通知我。”

“你手上的幻影都是擺設啊?”老李問道

“我的軍銜和履曆都被消除了,動用幻影被查出來,對麵會猜到我的身份。我給你藍海集團的地址你出去後直接去找藍海集團的沈總,你的任務就是保護他的安全。有個風吹草動就給老李打電話通知我。”眼看天也快黑了,孫恒也長話短說。

“我不能直接給你打電話嗎?”

“這裏沒有信號,你沒看到我特地申請來的衛星電話嗎?你先讓那個警官送你去藍海集團我馬上給藍海集團的安保和沈總打電話你隻管過去就行。”

目送幾人離去,孫恒也拿出衛星電話給沈漫雨和韓二雷分別打了個電話。搞定完後孫恒又跟蘇靈兒和家裏打了個電話,這才回過身看著死狗一樣躺地上半晌沒動彈的幾人道

“你們的訓練從現在開始,什麽時候休息,什麽時候訓練我說了算。這是衛星電話,你們打個電話回去告訴家裏人一聲。地址也可以告訴他們,但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明白嗎?”

“啊?我的天啊。”幾人心裏開始搖擺不定。

孫恒不怕他們走,想要賺到錢該付出的一定不能少,這世上機會很多,堅持走下去的卻很少,見多了也就看淡了,他們最後能留下一個他就很高興了,他呆在這裏何嚐也不是當作恢複性鍛煉?

他們登記的簡曆一式兩份,留檔一份,另一份拿去登記和****。

留他們在這裏打電話,孫恒卷起他們的簡曆到河邊找了塊石頭坐下,慢慢拿看他們的自我介紹。

看了才知道,他們都是同一個軍區甚至從同一個連隊複員。

他們原本在部隊也是表現平平,以為意氣相投複員後又聚到一起打天下。 看完他們的簡曆也試過他們的身手,如果要他們快速進步,隻能依靠刺激,讓他們自覺的去突破自己的極限。最終能成長到什麽地步還不能確定。

孫恒走回軍備前,找出裝著訓練服的大箱子打開後,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匕首仍在裏麵道

“把衣服都換上,魏昊和皮宏宇你們兩個互相幫忙把頭發給我削了。”

“老板,能不能出去理個發再回來?”魏昊小心的問道。

孫恒麵無表情道

“你這句話問得好,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時間很多,多到今天的事情推到明天去做?你們已經27歲,你們想洗白,想給老婆孩子過上舒坦的日子,想堂堂正正的活著。可是,你們看看你們自己在看看你們的簡曆,你們小半輩子都在平平淡淡的活著,就是混個黑道還被人趕出來。為什麽?因為你們覺得這個不急那個等明天,你們有羞恥心,但你們的上進心在出生的時候忘在娘胎裏了嗎?蹉跎歲月痛苦之處就是想要而感覺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你們都覺得自己不行對自己沒有信心,就是請個神來做你們的教官,我毫不懷疑的告訴你們,你們上了戰場一樣馬上會死,然後終身去侍奉你們的教官。”

孫恒句句誅心的話讓幾人窘迫不堪,自卑的情緒又開始慢慢在心裏滋長。孫恒看著他們不說話,知道火候還不夠,繼續道

“對,你們想的沒錯,我是在罵你們是廢物,是眼高手低的廢物。你們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進來就是等於抱上裝著歐元,美金的鐵飯碗嗎?你們明不明白什麽叫戰場,它沒有詩歌裏描述的那麽壯麗,因為當你們置身於戰場的時候你們根本不會有空去欣賞頭頂交織的紅色彈雨網。以你們現在的心態進到戰場後你們隻會躲,恨不得挖個很深的地洞然後躲進去。聽著外邊的戰友求援,哀嚎,而你們卷縮在陰暗的地洞裏瑟瑟發抖。連麵對戰場的勇氣都沒有,你們怎麽麵對戰友,麵對你們的敵人,拿什麽活到最後領到巨額的傭金,給你們老婆孩子住上別墅洋房過上好日子。你們···”

“夠了,練,我們練,往死裏練。”陸豐第一個忍不住對著孫恒吼道。

第二個第三個最後七個人都紅著眼睛怒瞪著孫恒吼出心裏話。

“這就對了,心裏負麵情緒到了一定程度自然會產生質變。要不變態,要不變強。”孫恒眼睛微微眯起,暗暗想道

“魏昊,皮宏宇自己把頭發剃了,剩下的人都被上一身單兵裝備跟我進山,天黑小心腳下。迷路也要繼續跑,等到明天中午還不回來,我就打電話叫救援機把你們送出去,那就別再回來了。”說完孫恒利落的換上訓練服,找齊一身單兵裝備後又扛起一挺重擊率先跑進山裏。

他們沒有孫恒那麽變態,思量一下後他們每人多背上一杆步槍也跟了上去。

借助月光,山裏的一行人看到魏昊和皮宏宇的身影竄進山林。

基地一側荒涼的山道上,陸豐幾人隻能跟在孫恒後邊跑上五分鍾,五分鍾後他們隻能模糊的看到孫恒的身影,不到八分鍾他們已經失去孫恒的蹤跡。

他們肯定孫恒一定躲在哪裏觀察他們,幾人根本不用交流心有靈犀的繼續前行。事實是孫恒根本不用去時刻觀察他們,更不會那麽做。該說的已經說了,至於怎麽做他不會再去教他們,孫恒不是他們的爹媽,機會來了不會把握,怪不了誰。就算他們都走了還是會有退伍的士兵來到這個基地,老錢就是最好的例子。

孫恒沒有目的地,就這麽跑著。思緒飄飛,似乎又回到了幻影的訓練基地,每天和兄弟們就像現在這樣,扛著超負荷的裝備一路小跑,途中大家說說笑笑。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幾道身影在前麵小跑,黑夜裏,這幾道身影和身上的製式裝備變得越來越清晰。突然,他發瘋般的發足狂奔,淚水不可節製的滾滾落下,那是他的愛人和他發誓生死與共的戰友們。淚水很快模糊了雙眼,他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死,為什麽老天非要逼著他背負那麽多的孽債。他每次見到他們的家屬,聽著他們反過來安慰自己話,自己更是無地自容。

蘇恒像個倔強的孩子一樣,右手使勁揉搓著自己的眼睛,腳步更是加快幾分,絆倒後再次爬起繼續追逐。當淚水拭去,眼前荒涼的山道上什麽都沒有,他依然往前跑,幻想著前麵是一個小坡,他們正在下邊等著孫恒。

一分鍾,兩分鍾,五分鍾過去。

孫恒喘著粗氣無力的跪在山道上,抬起頭望著高懸天際的明月,他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心裏默默的祈求,他隻想在看看那幾道身影,再看上一眼也好。

“啊!”一聲充斥著憤怒,哀求和痛苦的嘶啞嗓音響徹整個基地。

孫恒徑直跑下山坡。

“瘋子,那是老板的聲音把?”趕上來的魏昊明知故問的說道。

“走,趕上去看看。”陸豐深吸了一口氣咬咬牙速度陡然加快幾分循聲聲音傳來的方向追了上去。

等他們沿著山道一路小跑看到孫恒遺失的重機時,孫恒已經跳進基地邊上的湖水裏,借助冰涼的湖水他心裏的悲痛像是幹涸的土地正在被紛紛揚揚灑下的雨露慢慢滋潤。

這回可苦了陸豐七人,他們輪流換班扛著重擊半個小時後才上氣不接下氣的回到基地。

魏昊解除身上所有的裝備後四下望去,看到孫恒靜靜的漂浮在河道上。他用手肘捅了桶身邊昌傑示意他看看過去,陸豐幾人注意到後也順著他們的目光望去。

幾人對視一眼一起向孫恒。陸豐到了進前後喘著氣道

“老板,我們回來了,接下來還有什麽指示。”

孫恒心裏一驚,他們靠近自己,自己卻沒有發現。

孫恒在水中微微偏過頭,看了他們一眼又把頭繼續對準天空的明月聲音有點沙啞道

“你們累了就休息吧,不過最好洗個冷水澡再休息,軍備箱裏有驅蚊藥水,洗澡後再找身幹爽的訓練服,很快就能入睡。”

幾人聽後渾身感覺不自然,就好像獄警拿著豐盛的飯菜對行刑前的犯人說

“吃吧,多吃點。很快你就不用在受這種苦了。”

“老,老板,你別嚇我。”皮宏宇渾身一僵道。

邊上的幾個人也深以為然,原本還很眼裏的老板突然對他們這麽好,幾人心裏接受才是怪事。

“怎麽了?”孫恒睜著眼睛,挺屍在河水裏一動不動的望著天上的月亮。聽到皮宏宇的聲音他的眼睛才略微恢複了神采,奇怪的問道

看著異常詭異的畫麵昌傑捅了桶身邊的皮宏宇小聲道

“老板不會是撞邪了吧?”

“算了,不管他了,就是撞邪,倒黴的也是那個鬼,我們洗澡睡覺去,小宇你去找驅蚊藥水,我們在下邊等你。”陸豐現在是又困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