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妙昔看不透的男人

書房中文房四寶,筆是芊竹毛筆,筆尖潤軟;硯台是青花龜石,質細底膩、潤澤淨純;墨是鬆煙,墨質堅實;紙張有些粗糙,沒有現代紙張的滑潤平整,但在那時候已經屬於上上品。

書架上放滿了各樣的書籍,一排排整齊羅列,無論嶽康如何糟騰第二天起來都會整潔如初,他的書房都是有專門的丫鬟打掃。

桌子上一塵不染,筆筒墨硯都是每天清洗。

這已經是嶽康成親的第六天了,一如往日嶽康坐在書桌前,撇角的拿著毛筆,他從小沒有寫過毛筆字,開始都不知道怎麽去拿,在丫鬟的指導下總算入了山門,起碼能寥寥草草的寫上幾個字,至於歪倒無章那就不是嶽康關心的問題了,很得意的拿起自己寫得字,嶽康一眼陶醉的樣子,不錯,不錯不忘學古人那般點首品論,每當那個心地善良的丫鬟蓉蓉看到姑爺寫的自己,心中忍不住的偷笑,並給予指正。

蓉蓉沒有對這位入贅白家的姑爺鄙視瞧不起,她感覺這個姑爺人品並非說的那麽不堪,不會出言調戲她,不會對她喝聲大叫,有一次姑爺寫字的時候蓉蓉不小心弄灑了墨硯,灑的滿桌子都是,姑爺不但沒有責怪還幫著收拾。

蓉蓉把茶水放到書桌上,看了一眼專心寫字的姑爺沒說什麽,姑爺雖然字寫的不好但很用心,進步也很快,看著姑爺的進步蓉蓉升起一絲的自豪,那可是她的功勞,悄悄的退出書房,掩上房門。

用毛筆寫字真不是一般的累,寫了一會嶽康感覺手都酸了,放下毛望著潦草的字體筆心中感慨練字真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現在想想對那些書法家還是蠻佩服的。

被王蝦米開車撞死,稀裏糊塗的穿越到女人**,被劍架住脖子被毒蛇咬過肩膀,嶽康現在想起這一切還是恍若夢境。

成親以後白妙昔沒有說過一句話,後者更是連正眼也沒瞧過他一眼,新婚晚上白妙昔隻是一直望著燭光安靜的坐著一動不動,眼神沒有波瀾轉動,沒有說話沒有抬頭仿佛屋子裏就她一個人一般,嶽康也沒有說話,少女的幽怨讓他很沉悶,不知是該安慰還是扯出別的話題。

“我也是個世間的人兒。”嶽康一句無頭無尾的話,就那樣兩人坐了一個晚上。

期間一家人吃過幾頓飯,所謂的一家人就是老夫人,二小姐,三小姐,嶽康,至於大小姐遠在千裏之外為白家事業而奔波,一時間趕不回來。

飯桌上三小姐處處與嶽康針鋒相對,三小姐沒什麽心機,她想什麽就會做什麽,絕不掩飾,嶽康想夾個菜她便會說這個菜太辣你不能吃,嶽康換那個她就會說吃肉多了不好,總是一頓飯嶽康吃不到幾口菜,心中對這個刁蠻的三小姐恨之入骨可臉上還得笑嘻嘻的說:“丹丹真好,這麽關心姐夫。”後者總是哼撇過頭,嘀咕某人不要臉。嶽康隻有將碗裏的米飯當做是三小姐使勁的嚼。

嶽康在白家無所世事,除了呆在書房就是在白家轉悠轉悠,從沒出過白家的大門,不是他不想出去而是有規矩說結婚十天以後才能出門,規矩上說為的是讓新夫妻增近感情,古代可沒有談戀愛一說,有許多人都是還不知道對方長什麽摸樣就結婚洞房了,所以要待在家裏十天,間接的意預是想讓小兩口專心在家“辦正事”。

白家真不是一般的大,房屋林立,雕梁畫柱,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麵抄手遊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園錦簇,剔透玲瓏,後院滿架薔薇、寶相,一帶水池。沁芳溪在這裏匯合流出大觀園,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對岸。

在這個年代姑爺的身份很低微,遭人白眼的角色,即使再怎麽低微但身份擺在那裏,白家的仆人們大多數見了麵之後都得恭敬的喊一聲姑爺。起碼當時是張憨厚的笑臉,然背後說什麽嶽康並不在意。打狗也得看主人嘛,小說裏講的一個奴才對主子指手畫腳那都有點誇張的說法。

隻有三小姐一係有喜兒帶頭沒少給嶽康白眼,但也掀不起什麽風浪。隻要不疼不癢不指著鼻子罵娘,嶽康這個初在白家站腳的姑爺都能忍受,有個個詞怎麽說?對是秋後算賬。

嶽康將那本《王朝曆史錄》放到書架上,這幾天他看了許多書籍,對這個世界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這個年代與曆史完全不吻合,是史書上一個沒有字表的朝代,國號定為天乾,天乾王朝建國數百餘年,如今是天乾536年,嶽康感慨唏噓看來以前的曆史知識在這個朝代用不上咯。

又到了晚上,嶽康回到臥室中,屋裏已久點燃了兩支蠟燭,白妙昔依舊靜靜的向一朵無聲無息的楠薇花坐在床頭上,臉上的紗巾不曾摘下過。

嶽康看了看白妙昔走到床邊將屬於他的被褥抱了起來,這幾天嶽康一直沒有在**睡,他把凳子拚湊在一起搭了個臨時床鋪,不是他不想去書房睡,他也感覺跟一個接近啞巴的娘子睡在同一間屋子氣氛很壓抑,但這個年代的規矩就是新婚的夫婦必須睡在一起,老夫人為此還設了暗崗“監督”。

“如果一床被褥冷得話,你就找蓉蓉在要床被褥。”聲音清而脆,溫和動聽,嶽康聽到後微微一詫,這可是自己的媳婦第一次跟自己說話,差點沒感動個稀裏嘩啦。

嶽康回過頭露了個笑臉說道:“沒事,不冷你也早點休息。”說完脫了鞋子鑽進了被窩裏,卻完全沒有睡意。

白妙昔望著躺下的嶽康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應該恨之入骨的男人,她卻怎麽也恨不起來,那天奶奶找她說起成親這件事,她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了,因為她明白奶奶的用心良苦。她自己覺得很可笑,這並不是她願意或不願意的事,她知道她如果不答應奶奶絕不會強迫她。

白家或許真的需要一個男丁了,無論他是美是醜是善是惡,白妙昔知道她這樣做有可能是引狼入室,但她別無選擇,她從沒為自己的幸福著想,她隻想白家一直昌而不衰,自己三年前的一次意外已經不能再為白家做什麽了。

不為自己為白家她如行屍走肉嫁給了這個男人,她知道她這個賭注贏的機會渺茫,但她卻執行了,不求男人把白家發揚光大,隻求維持,最壞的可能就是與他同歸於盡,一個已經死過一次,活著沒有任何意義的,死亡隻是一個平淡詞。

男人與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婚後一直沒有碰過她一下,就連看她的眼神也沒有齷齪的**,她不說話他也平靜的坐著。

白妙昔神識度很高,稍微有動靜就會醒來,就會看到男人替他蓋蓋被子,白妙昔每次都緊繃神經,隻要男人有所動作她就會拿起枕頭下的刀子,毫不猶豫的刺進男人身體,可每次男人都是輕輕的替他蓋好被子,轉身就回去睡覺了,在白妙昔神經還沒有完全鬆懈下來,那男人的呼嚕聲就響起了。白妙昔每次都會思索很久。

半夜赤身光背闖入她房間的真的是這個男人嗎?屋頂上的大洞加上男人那晚根本沒有對自己動手,一個登徒浪子采花大盜能陪他做在床邊一坐就是一晚上?難道一切真的如他所說的誤會?

白妙昔發現她看不透躺在椅子上的男人,一切都是偽裝的?

白妙昔平躺到**,她連睡覺臉上的紅紗也不曾摘去,輕輕地說:“妙丹其實心眼不壞,就是調皮了些,你不要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