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主?”

“是行主大人回來了,這簡直太好了。”弓藏大師與劉器師看到這身影後,俱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行主,難道……這就是玄兵行紫鎮分部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主?”蘇臣扭頭認真地看著那道青色身影,眼神裏盡是探詢之色。

“小子,幹得不錯,回頭有獎!”老人向蘇臣點了點頭,麵上盡是讚賞之色。他目光裏的神采令蘇臣眼前一亮,整個人都感覺到一股雄渾的氣息在升騰。

“羅青,你怎麽還沒有滾,難道要我親自將你踢出去嗎?”當那中年人扭過頭來,看到羅青若有所失地站在那裏,不由皺著眉頭毫不客氣地叫道。

“張強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讓他白死。”羅青淡淡地說道。

“他是罪有應得,不但想在我的地盤上玩陰謀,甚至還想要謀害我的得力助手與新銳人才,實在是死有餘辜。”行主的一舉一動都極為瀟灑,就算是訓斥怒罵都顯得那般的隨意豪爽。

“但他並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他罪不至死。”羅青的麵色痛苦,眼神之中盡是悲傷之意。

“我並不是故意殺他的,你也看到了,他是自己撞到我刀口上的。”弓藏大師連忙出聲解釋。

“我不管……”羅青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不管,我還不管呢,你小子說吧,你究竟想要怎麽樣。要打便打,要滾便滾,別在這裏磨磨蹭蹭的。”行主白了他一眼,沒有好氣地叫道。

“雖然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還是想試試。”羅青說著聲音變得飄渺了起來,接著他全身的毛孔都噴射出綿綿密密的光影,結成一方巨大的幻象天地,將整個大廳都籠罩了起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迷失在了這幻象之中,那遼闊的海洋,溫柔的沙灘,高挑的美女,鮮美的水果,直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雕蟲小計也敢如此賣弄,實在是可笑。”行主早已是玄幽境的資深強者,看到羅青的招數兒不由為之冷笑。

他的雙手微微托起,其中瀲灩**漾的意念波不斷收縮,最終結成一道炙烈的意念烈陽升騰而起。它在升騰的過程中噴勃出狂暴的熱力,在眾人的視野之中大放光明,直將那意念幻象完全破了開來。

“意刀斬!”

幻象消除後,羅青的後招兒已然準備妥當。他頭頂的意念波結成一道意劍,向著弓藏大師當頭斬來。

“意刀雖利,卻隻是尋常之象,在本座的意龍之前卻算不得什麽!”

行主輕喝一聲,頭頂升騰起一道半透明的意念光龍,它在天空裏翻騰咆哮,帶起了漫天的雲霧光波。雲霧動**之間,碩大的龍頭搖晃而出,它張開巨口將那柄意刀徑直吞入了大口之中。

“龍形天下,吞金化鐵!”

行主的手掌輕輕一拍,意刀轟然碎為純正的念力被意龍所吸收。在一陣奪目的靈光裏,意龍的體積壯大了許多,看起來更加雄壯。

反觀羅青卻身形一抖,嘴角溢出了一縷鮮血,原本犀利的眼神也黯淡了許多。他呆呆地看了看行主,又扭頭看了看弓藏大師與蘇臣,默默地扭頭走出了大廳。

了此時,張強的陰謀行動總算是被完全粉碎了。在行主的念力呼喚下,那些昏昏欲睡的器師與侍衛們都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知覺。

“這次的事件已然昭示出了行中諸多成員的品行,既然行中成員的素質參差不齊,有好有壞,那我們自然要有獎有罰,行事分明。馬上收拾場地,本行主要當場解決這個問題。”行主緩緩地走到主持台之上,向著下方冷冷地說道。

在親眼見識到行主的超強戰力後,所有人都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所有的器師與那些保持中立的人員,俱都帶著些許期盼與欣喜開始收拾場地,至於那些被張強蠱惑,從而站到了對立麵的侍衛們,卻麵帶憂色,一個個顯得惶恐不安。

場地收撿好之後,行主大咧咧地坐到了首座之上,弓藏大師則理所當然地坐在他的身旁。以劉器師為首的其它器師也都按資排輩,按著固有的順序向下排去。

“弓藏,你的傷勢不要緊吧。”行主關切地問道。

“還死不了,但你今天如果不出現的話,那可就說不來嘍。”弓藏大師歎息一聲,麵上閃過了一絲的無奈之色。

“怎麽,有怨氣了,告訴你,我這次出門可不是遊山玩水去的,而是為了尋找一件至寶。”行主神秘兮兮地說道。

“至寶?什麽至寶?”弓藏大師聽了這話,麵上閃過了一絲的詫異。

“別著急,這件至寶一會兒讓你過目。”行主吊起了他的胃口後,卻扭頭看向了下方的器師陣容:“嗯,這段時間我不在,行裏器師的整體水平又有所提升,咦……臭小子你坐那麽遠幹什麽,離我近點兒。”

經過了一係列的打鬥,蘇臣感覺身心疲憊,他舒服地坐在大椅上,隱藏在眾多器師之後,正準備眯著眼睛養會兒神,卻陡然聽到了這句話。

當他下意識地扭頭看去時,數十道目光正緊緊地盯著他,那眼神之中有羨慕,有妒嫉,還有祝福。蘇臣怔了怔,不由伸長脖子看向高高在上的行主,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行主大人說的可是我?”

“廢話,不是你是誰?”行主沒有好氣地叫道:“我一向看好那些有潛力,有膽略的年輕人,你小子完全符合這個條件。這次你出了大力,我自然要好好的提撥提撥你。”

“那就謝行主大人了!”蘇臣聽了這話,不由心花怒放。

長年做小廝的他,對於行中的森嚴等級是極為清楚的。行裏所有的器師都是爺,他們趾高氣揚,高高在上,根本不將那些小廝放在眼裏,就算是那些侍衛也要巴結他們,圖個安樂與詳和。

器師之中又分出了許多的等級,一級元器師見了二級元器師要行禮,二級元器師見了三級元器師要鞠躬……依此類推,這便如同玄兵行門前的那些台階一樣,一階一階的向上攀。

至於最上方,自然便是行主大人與身為八級元器師的弓藏大師。

嚴格說起來,這種所謂的排名實在是無聊透頂,可實質上這種排名卻又偏偏代表了行中器師的地位與權勢,所以器師對於這種座次極為在意。

此時蘇臣雖然已由小廝成為了一名三級元器師,可是在他之上卻還有四級器師,五級器師等等。就算是一

些與他平級,甚至器師等級比他低的人,都在玄兵行之中有廣闊的人脈,雄厚的背景,所以嚴格說起來,在玄兵行之中,蘇臣此時的地位依然隻能算是中下等。

此時行主要蘇臣往前邊坐,這是已然表明了他當眾提撥蘇臣的決心,這對於出身卑微,向往高位的蘇臣來講,自然是件大好事兒。

他在行主鼓勵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形,一連跨過兩名三級元器師,六名四級元器師,來到了五級元器師的區域處。

當他接觸到劉奇那複雜的目光,陰沉的麵色之後,不由停下腳步看向了行主。行主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笑眯眯地勾了勾手指。

得到暗示之後,蘇臣再次邁開步子大膽地向前走去。他越過五級元器師的區域,在三名老資格的六級元器師身後站定了身形。看到蘇臣如此識相,三位老器師俱都緩緩地點了點頭。

在蘇臣看來,雖然自己先前的表現得到了行主與弓藏大師的青睞,但自己卻不能過於狂傲,否則一旦引起他們的反感,好事也會變成壞事兒的。

所以在向前跨越之時,他保持了謙虛的態度。

看到蘇臣再次停下,行主的麵上閃過了一絲的不悅之色:“剛才看你出手時膽量挺大,掄拳挺狠,怎麽現在做事兒這麽肉?”

“還往前?”

蘇臣瞪大眼睛看了看身邊的三位六級元器師,麵上盡是詫異之色。

“平時煉器隻是常規素質的體現,隻有在麵對突發事件時,才能將一個人的潛力完全爆發出來。先前你表現得很出色,我十分看好你,隻是一個人的心有多大,舞台便有多大,你連超越他人的膽量都沒有,又何談未來?”行主盯著蘇臣,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

“行主說得對,既然您如此鼓勵我,那我就不客氣了。”蘇臣聽了這話,感覺心頭有一股子氣往上衝。他邁開大步無視三名六級元器師詫異的目光,再越過劉器師的座位,徑直來到了行主的麵前。

“行主大人,您可以讓讓嗎?”蘇臣指著行主身下的椅子輕聲問道。

聽了他的話,行主先是微微一愣,接著發出了一陣爽朗的大笑。弓藏大師看到這一幕,忍著笑意將頭扭到了一邊,劉器師則眉頭微皺,向著蘇臣不悅地說道:“蘇臣,行主雖有心提撥你,可你也不能失了分寸。”

“行主大人說得對,心有多大,舞台便有多大,如果我連這把椅子都不敢想,這一輩子豈不是都要終老於紫鎮之中?”蘇臣扭頭向著劉器師說道。

“這……”劉器師聞言不由為之語結。

“好好好,你平日裏行事小心謹慎,可是在真正放開自己的心胸後,卻展示出了無上的霸氣,這很合本行主的胃口呀。”

“來來來,今日本行主便允你與我平起平坐,從今往後你也不必再與普通的器師一起煉器,便在弓藏的身邊做個助手吧。”行主的一席話說出後,直令場上眾人麵色大變。

雖然大家都知道行主一向行事怪異,可是讓蘇臣與其平起平坐,這實在是有些失了禮數。更離譜的是,他居然讓這個小小的三級元器師做弓藏大師的助手,那可是連劉器師都沒有獲得的榮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