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怒罵的目標乃是天鼎閣,並沒有涉及到十六家小器行,他們倒還沒有什麽,可是天鼎閣的那名執事卻再也無法容忍了:“你們玄兵行的人難道都是隻會罵人的地痞無賴嗎?”

“當然不是……我們除了罵人,還會打人,如果你再放任那黃毛小兒胡言亂語的話,老子可就要開打了。”王行主懶洋洋地叫道。

“你少在這裏裝神弄鬼,你們玄兵行在我們天鼎閣眼裏隻不過是一隻小螞蟻而已,哪裏有威脅我們的資格?”

“況且我徒兒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明明約好了今天比試煉器,可是那蘇臣到現在卻還沒有來,或許他這輩子都來不了嘍。”天鼎閣執事眯著眼睛叫道。

他的話裏隱隱透著一種威脅,玄兵行眾人俱都麵色一變,弓藏大師指著那名執事發出了一聲冷笑:“你們敢動蘇臣一根手指,我都讓你們出不了紫鎮!”

“哈哈,我根本不會出紫鎮,因為馬上我便要以外派使者的身份,在紫鎮建立屬於我們天鼎閣的基業,到時候你們玄兵行根本不會是我們的對手。你們的下場隻有一個:那便是被我們兼並,擠垮,流落街頭,變成乞丐。”天鼎閣執事的話惡毒到了極點,直令玄兵行眾人群情激憤,似乎要撲上前去將其撕碎。

不過王行主卻揮手製止了他們,因為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始終跟隨在天鼎閣執事身邊的兩名老者今天居然一刻也沒有顯身,再聯想剛才那執事所說的話,他的麵色變得陰沉了起來。

“蘇臣不會死,我們也不會亡,倒是你們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處境。”王行主麵色**兩下,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下一刻,一陣紛亂的步伐響了起來,玄兵行的大隊人馬從廳堂之中,屋舍之內衝出來,直將天鼎閣一方的人全部包圍了起來。

“怎麽,鬥不過我們想動武啦?”執事輕佻地笑道。

“在我們紫鎮的地盤上,哪裏輪得到你們囂張。我們早就料到你們玄兵行有可能動用武力,所以我們已然做好了預防的措施。今天如果你們不交出蘇臣的話,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裏。”以盧家主為首的十六名小器行主齊齊站起身形,隨著一聲令下,大地開始顫抖起來,發出了陣陣沉悶的巨響,如同有千百名巨人正在奔行。

在那雷霆般的劇烈動**之中,數量遠超玄兵行的武者手持元器從四麵八方奔湧而來。他們忽拉一聲將整座建築都包圍起來,展開了全麵的封鎖。

除此之外,紫鎮的軍隊居然也在此時完全出動,他們架起巨弩,擺起刀陣,開始全麵聲援天鼎閣的行動。這兩隊人馬合在一起足有數千之眾,看起來黑壓壓的,便如同烏雲壓城,足以摧毀城中的一切!

玄兵行為了防止意外,提前準備了百名侍衛以防意外,對手更是調集了數千名精銳力量展開反包圍,這完全克製了他們的意圖。

煉器比試還沒有開始,雙方便已然開始進行

武力比拚,這實在是令人擔憂。更重要的是,無論是在煉器方麵,還是在武力方麵,玄兵行此時都完全處於劣勢,這局勢對他們極為不利。

“尊敬的王行主,這下子你還想與我們比人多嗎?”天鼎閣執事饒有興趣地向著王行主笑道,他的麵上盡是得意之色,仿佛一切已然勝券在握。

“你認為就憑你們這些人便能攔得住本座嗎?”王行主冷聲叫道。

“你錯了……我們的目標根本不是你,而是你屬下的這些器師。隻要你敢違抗我們的意思,我便將你麾下的這些器師全部殺死。沒有了這些器師,你們玄兵行紫鎮分部便等於是名存實亡,就算你一個人逃生,又能做得了什麽?”天鼎閣執事的聲音裏充滿了陰毒。

聽了這話王行主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如同瞬間老了十歲,他緩緩地坐回椅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看到連最囂張的王行主氣勢也被打壓了下去,天鼎閣一方的人俱都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現在開始倒計時,如果正午之前那蘇臣還沒有來臨的話,這場賭約便算我們贏。如果到時候你們交不出蘇臣來,那可就別怪我們刀下無情了。”天鼎閣執事的右手食指,指著玄兵行的陣營發出了一個極為囂張,極為牛叉的宣言。

按常理來講,那些玄兵行的器師嘴功過人,脾氣暴烈,特別是在敵我對峙時,可以展示出強大的語言爆發力。此時天鼎閣的執事如此強勢,早就應該挨罵了。

可是麵對敵方諸多持刀侍衛的虎視眈眈,先前還飛揚跋扈的器師們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風,他們再也不敢大肆辱罵,惟恐惹來那數千無情的刀劍。

如此一來,場上的氣勢便隻能是一邊倒。天鼎閣一方無比得意,揚眉吐氣,玄兵行一方卻哀聲歎氣,沉默無語,雙方的情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眼看便已然是正午了,王立在師尊的授意下緩緩地走向了場中央。玄兵行的人自然明白他要做什麽,他們看著王立的腳步越來越近,每個人都似乎感覺到死神正在臨近。

“眼看便已然是正午了,可是貴方的蘇臣卻還是沒有出現,看來這場原本便沒有什麽意思的賭約,便要讓我們不戰而勝了。”王立直愣愣地看著王行主,麵上盡是得意之色:“行主,按約定現在你該交人了。”

聽了這話,王行主猛然抬頭,看向他的目光裏充滿了憤怒。王立對此卻隻是冷冷一笑,他挑了挑眉頭叫道:“難道我的話不頂用嗎,你不會是想讓我們的人操著家夥來向你們招呼吧?”

麵對王立得意的嘴臉,一向霸氣衝天的王行主雖怒火中燒,可是卻無法發作。他隻是雙目噴火,死死地盯著王立,麵上漲得紅通通的。

“現在我給你們三十息的時間,如果再不交人的話,你們所有人都將人頭落地。”王立陡然提高嗓音,帶著雷霆般的氣勢向著眾人叫喝道。他這一嗓子極具霸氣,直令玄兵行眾人俱都

露出了絕望之色。

“宣你媽個頭啊!”

場上寂靜無聲,仿佛一根針掉到地上也能聽得見。

可就在此時,一個極為粗魯,極為狂暴,極為無禮,極為惡毒的聲音響了起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烏影,它帶著破空之聲向著王立呼嘯而來。

“什麽人,膽敢偷襲本器師。”王立冷笑一聲,翻手將那烏影抓在了手裏。

隻見那物破爛不堪,麵底分離,甚至還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竟然是一隻仿佛剛從茅坑裏撿來的破鞋。鞋上帶著的汙穢之物沾染到王立的麵上,直令他露出了厭惡之意。

他眉頭大皺,將那隻破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到底是誰,敢對本器師做這樣的惡作劇,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好大的威風,還沒有勝出便在這裏吆五喝六的,你還要不要臉呀?”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接著一道身影從屋頂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此人衣著破爛,蓬頭垢麵,渾身散發出陣陣惡臭,身上的那股味道比資深乞丐還要濃上幾分。他的身形雖然狼狽,可是卻表現出了一種異樣的強勢。

他的大腳在地麵上行走時發出了啪啪的聲音,隻是他的一隻腳上有鞋,一隻腳上卻沒鞋,穿著的那隻鞋與先前王立手裏拿著的那隻一模一樣。

王立看到一個乞丐前來搗亂,正準備喝人將其拿下時,卻突然發現那人的麵容熟悉。他細看之下,不由露出了驚訝之色:“蘇臣,怎麽會是你?”

“蘇臣,怎麽會這樣,你不會是遇到搶劫的了吧?”劉器師等一群人認出蘇臣之後,都不由湧上前來拉著他問道。

“我身上有什麽東西好搶的,隻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蘇臣隨口說道。

“一跤竟摔成這樣,你小子還真會摔。”弓藏大師苦笑一聲走上前來。

“臭小子,你怎麽回來啦?”當王行主麵色複雜地走上前來時,劈頭蓋臉地向著蘇臣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先前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表情都是在作秀,在他的印象之中,蘇臣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定然是惟恐失敗早已逃離了紫鎮。所以他竭力地引導場上的形勢,以準備在合適的時機與天鼎閣之人談條件。

隻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天鼎閣的態度強硬無比,直令他感覺有些無法駕馭。就在他焦頭爛額之時,蘇臣卻奇跡般地出現了,這令他心頭百味交集。

“今天是我贏得賭約,大放光彩,從而揚名立萬的時刻,我不來怎麽行?”聽了這話,蘇臣不由眨了眨眼睛笑道。

“還是行主大人您教導得好呀,心有多大,舞台便有多大,如果不是您的這句話,我還真沒有這個膽量。”蘇臣向著王行主輕聲笑道。

“你有把握能勝得過那王立嗎?”王行主擔憂地問道。

“放心,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蘇臣向王行主打了個眼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