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臣的目光炙烈無比,直令那女子似有所覺。她的身形一旋,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接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壓到了蘇臣的脖項之上。

銳利的鋒刃之上有縷縷冰寒傳來,蘇臣明白對方隻要動動手便可以割下自己的大好頭顱來。依自己三級元者的身手,在對手麵前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他自然不會傻到去強行反抗,隻是靜靜地站立著。

“別出聲兒,告訴我弓藏大師的住所,要不然我殺了你。”那女子轉過身後,帶來了撲鼻的清香以及一股女性特有的奔放熱力。她那頭烏黑的短發顯得極為精神,她的眼神更是水汪汪的,擁有著別樣的**力。

雖然看不清黑紗之後的麵容,可是那纖細的臉形卻別樣嫵媚。再看她的額頭光潔,玉耳晶瑩,整個人都透射著一種青春的活力。

“你是什麽人?”蘇臣沒有出聲喊人,也沒有告訴她弓藏大師的住所,而是極為冷靜地觀察過眼前的局勢之後,發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在天叔的指點之下,蘇臣的心性改變了許多,此時的他已然不再是那個懦弱而又無能的窮小子。獲得了星核的加持,蘇臣的力量與日俱增,他的自信心也隨之膨脹。雖然他表麵看起來依然低調,可是他的心胸卻已然無限地擴張。

盡管第一次被長劍壓項,他感覺有些緊張,可是卻一點害怕的意思也沒有。因為按著天叔的判斷方法來看,眼前的女子雖然長劍指人,可是卻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意,這證明她並沒有想要殺自己。

“你不害怕?”看到蘇臣如此冷靜,倒是那女子不由為之一愣。

“這是在玄兵行,本器師有什麽好怕的?倒是不知道你找弓藏大師有什麽事兒,如果想要他幫忙練器的話,或許我可以代為引薦,但是以長劍問候卻有失你這美麗刺客的身份。”蘇臣看到眼前的女子雖然手持長劍,可是眉宇之間的稚嫩與可愛之色卻無法掩飾,心頭升起了一絲的暗笑。

“嘻嘻,你怎麽知道人家美麗呢,或許我的麵紗之下慘不忍睹呢。”聽了蘇臣的話,那女子上下打量他一番不由調皮地問道。

“在談到容貌時,你依然能保持如此的恬淡與自信,如果這還不能證明你的美女身份,那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蘇臣眨了眨眼睛輕聲笑道。

“小器師,你真是太可愛了。雖然你的話聽著很舒服,但是我的時間緊迫,實在是不能任你岔開話題隨意聊天,我還有事兒要做。”白衣女子歎息一聲道。

“那……我可以知道你找弓藏大師的目的嗎?”蘇臣緊接著問道。

“我找弓藏大師不是請他煉器,而是要偷他煉製的元器。”白衣女子輕笑一聲,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俏皮地笑道。她的那根手指細滑無比,觸之瑩潤,直令蘇臣不由心神一**。

他隻不過是一個鄉村小子,哪裏見過如此氣質怡人,身段苗條的靚麗女子。再加上對方調皮可人,惹人憐愛,直令他不由看呆了,甚至忘記了自己的項上還壓著一柄長劍。

“看來從你這裏是得不到什麽有用的情報了,還是我自己去找吧,就委屈你先睡一覺。”蘇臣眨了眨眼睛正準備說些什麽,卻聽得那女子輕笑一聲

,接著腦袋一痛,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當他再次醒過來時,原本漫天星辰的夜空,已然變成了紅日升騰的中午時分。他迷著被陽光刺得生疼的眼睛,竭力地向著四周看去,想要尋找那道白色的身影,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張肥嘟嘟的圓臉,那雙眯成一條線的小眼睛周圍還散布著幾粒褐色的雀點。

“咦,王強,怎麽是你?”意想之中的美女變成了野獸,這令蘇臣不由為之一怔。雖然這張臉難看至極,可其主人卻是蘇臣做小廝時最好的朋友,再眨了幾次眼睛之後,他倒也習慣了。

“我的大器師,你也真夠背的,撒泡尿都能遇到殺手。幸好那殺手看不上你的小身板,要不然來個***,你可就慘了。”王強向著蘇臣叫道。

“殺手?”蘇臣為之一怔。

“是啊,那個白衣殺手殺人不眨眼,噬血無比,他的實力尤為強大,就算是弓藏大師在她的手下也險些吃了大虧。幸好行中的侍衛及時趕到,要不然不但弓藏大師有生命危險,他收藏的那些元器也極有可能被掠走。”王強左右看看無人,向著蘇臣小聲說道。

“這麽厲害?”蘇臣聽了這話,眼神裏盡是震驚之色。他回想起昨夜那白衣女子的俏皮,再聽聽王強的描述,總感覺二者之間的差距過大。

“如果我記得不錯,弓藏大師好像是八級元者吧,他的一手元罡飛輪可在三十米之內切割生命,又怎麽可能被一個小小的殺手給打倒呢。”蘇臣皺著眉頭,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弓藏大師固然強大,可是那女殺手卻有一件可以吞噬元器的法寶,就算是弓藏大師的元罡飛輪都被她給收走了呢。”王強說得十分逼真,好像那場麵是他親眼見到的一般。

“原來如此,不過這件事情卻和我們沒有什麽關係,還是說些實際點兒的問題吧……我餓了!”蘇臣撇了撇嘴叫道。

“你這家夥當了大器師,不知道關照關照我,反而老讓我費心,這還真是交友不淑。”王強雖然口頭上如此說著,可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給蘇臣帶來了他最喜歡吃的飯菜,甚至還有一壺小酒。

二人坐在舒適的器師房間裏邊吃邊聊,倒也愜意萬分。酒足飯飽之後,王強有事離去了,蘇臣則揉了揉依然疼痛的腦袋,再次倒頭大睡。行裏得知他的遭遇之後,好不容易給了一個休息的時間,他自然要好好的補補覺。

這一覺,蘇臣直睡到日落西山才悠悠醒來。盡管腦袋被砸的地方還隱隱作痛,可是卻已然沒有什麽大礙。他離開房間,在後院裏走了兩圈,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感覺精神也好了許多。

“蘇器師,弓藏大師召集行中所有的器師議事,請您前去旁聽。”一名小廝氣喘籲籲地跑來,向著蘇臣躬身行禮道。

“旁聽,哦,我知道了。”蘇臣聽了微微一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在他的印象之中由弓藏大師主持的會議,向來都有重大事件要宣布,隻是這次他竟然會讓自己旁聽,這令蘇臣隱隱感覺到了一絲竊喜。

當他來到寬敞的大廳裏後,行中的器師早已來了個七七八八。

行中議事廳的座位安排是有講究的,弓藏大師身為主持者,主位

自然由他來坐,接著根據器師的等級不同,權力程度不同,逐漸向下排開。

負責引導蘇臣的那位張器師器術高超,權力極大,他理所當然地處於弓藏大師下首的第一位。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蘇臣雖然算是行中的預備三級器師,可是卻被那些普通的二級器師擠在後麵,坐到了最後一位。

對於這樣的不平等待遇,蘇臣並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縮在末座裏靜靜地等待著。可是他的容忍不但沒能給自己帶來平安,反而更引得那些低級器師們得寸進尺,不但對他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公然對其辱罵。

“哼,隻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小廝而已,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騙得了弓藏大師,竟敢爬到我們的頭上來。最好給我老實點兒,要不然大嘴巴抽死你。”一位二級器師向著蘇臣鄙視道。

“就是,看他那德行呀,還想當器師,我看他洗茅坑似乎更合適一些。”又一名二級器師小聲地辱罵著他。

麵對這**裸的淩辱,蘇臣感覺自己的胸中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他深吸一口氣,極為平靜地站起身形走上前去,伸出右手狠狠地甩了出去。

隻聽啪啪兩聲脆響,他的大巴掌狠狠地扇到二人的臉上,直打得他們暈頭轉向。相對於他們咄咄逼人的氣勢,惡毒的語言同,蘇臣更如同一隻不擅叫囂,隻知捕殺的凶殘餓狼。

“你……你這個低賤的小廝,竟敢對我們動手,信不信我們宰了你。”一名二級器師錚的一聲抽出佩劍指向了蘇臣。

“行中有規定,高級器師有權獲得低級器師的尊敬,雖然我隻是預備器師,但也是弓藏大師認可的,更是張器師一手帶出來的。你們兩個低級的貨色,對我不敬,便是對弓藏大師不敬,對張器師不敬。”蘇臣打完人之後,並沒有過於囂張,而是極為平靜地托出行中的兩位大神。

聽了他的話,幾名二級器師不由為之語結。

原本他們隻是想欺負蘇臣從而表現自己的能耐,結果蘇臣不但以兩記又脆又響的巴掌打消了他們的念頭,甚至還搬出兩座大山來鎮壓場麵,這令他們一陣無奈。就算是他們的膽子再大,也不敢當眾挑戰弓藏大師與張器師的威嚴。

此時廳裏已然聚集了許多器師,他們都被這爭吵聲吸引了住。幾名與挨打者有些關係的器師麵色陰沉地走了過來,顯然是來者不善。

“臭小子,一個小小的預備器師也敢如此囂張,簡直是找死。”一名五級器師冷笑著,向蘇臣大踏步走來。

“好大的口氣,難道你連弓藏大師與張器師也不放在眼裏嗎?”蘇臣微退半步,冷笑著向其質問道。

“你少在這裏狐假虎威,打了我的人,你別想蒙混過關,就算弓藏大師與張器師也是講理的,難道他們能一手遮天不成?”那名五級器師氣憤之下,氣勢洶洶地向蘇臣喝道。

看到眼前之人上當,蘇臣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狡猾。看著那人揮出的大手,他並沒有加以格擋,隻是平靜地站立著。

“劉奇,本器師自然不會一手遮天,不過你想動本器師的人,似乎也得先問問我答應不答應吧。”一個冷漠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張器師緩緩地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