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自取其辱

麵對趙倩茹的示弱,秦風絲毫沒有動搖,依舊沉著臉色道:“不要試圖挑戰寡人的威信!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寡人的禦書房不是你可以隨意出入的。

趙倩茹臉色煞白,顫著音道:“秦風,你別太過分了!若不是有我幫你,你哪來今日的地位和成就?你別忘了,當日是誰幫你順利離開楚國的?是誰冒險潛回楚國,替你向父王討來解藥解你身上致命的毒?又是誰在先王的飯菜裏偷偷下藥,這才讓你提前登臨了王位?做人公平點,我為你付出了這麽多,你憑什麽還這麽對待我?”

她的情緒很是激動,然而她卻沒發現秦風此刻的臉色已然大變,他驀地上前一步,捉住她的手腕,陰沉的臉色質問道:“你剛剛說什麽?是你在我父王飯菜裏下藥,所以他才走得那麽突然?”

趙倩茹愣了下,旋即放聲大笑道:“沒錯,就是我下的藥,否則你以為你能這麽順利登上王位嗎?哈哈哈……別用這種吃人的眼神瞪著我!你別忘了,篡改遺旨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我們本來就是同一路人,同樣卑鄙,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大王,你看我們是多麽合適的一對,為什麽你就不能多看我幾眼呢?隻要我們夫妻兩人一起努力,還愁天下不盡歸我們手裏嗎?”

她哀威的眼神望著秦風,充滿希冀,然而秦風下一句話立即讓她的希冀破滅。

“能跟寡人攜手共享天下的人隻有君兒,你根本不配!”

“你……”麵部肌肉因著激動的情緒不住地抖動,趙倩茹的麵色陰沉無比,一抹狠厲的神色劃過眼底,她調整了呼吸,冷笑道:“父王說得不錯,男人皆是薄幸寡情之人。我已經為你做了這麽多,付出了這麽多,可你絲毫不領情。既然這樣,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以為你身上的毒真的都解了嗎?”她陰惻惻地笑道:“幸虧父王點醒了我,讓我隻給你一半的解藥,他說過,隻要你對我不好,我就可以拿另外一半的解藥來製約你。我一直傻傻地以為隻要我付出真心,你就會回頭看我,可是我錯了,你根本是無心的。就算你有,你也將它全部給了那個賤女人!所以,從今天開始,我要諸回我所有的一切,我要讓你痛不欲生!”

“你說什麽?!”三指牢牢地陷入她脖子上白皙的肌膚,秦風震怒地盯著她,咬牙切齒道:“你信不信寡人現在就殺了你?”

“咳咳……你殺啊!我死了,你也會為我陪葬。別忘了,要解你身上的毒,隻有我手裏的另外半顆解藥。”

秦風死死地瞪著她,萬萬沒想到她還留了後手,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可是他也清楚他身上的毒不容易解,要不然他也不會忍受痛苦這麽多年。他的手逐漸鬆開,隱忍著怒意,冷冷地說道:“說,你究竟想怎麽樣?”

趙倩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露出勝利的笑容,她走近他的身前,纖手撫上他胸前的龍袍,嫵媚地笑道:“我們是夫妻,我要你寵幸我,讓我做你真正的女人!”

芙蓉帳暖,秦風英挺的身姿站在床前,他的視線冷漠地落在床頭的美人身上,她一件件將身上的衣衫剝落。朱紅的櫻唇、白皙的肩膀、高聳的雙峰、光潔的細腿……所有這一切都足以讓一個正常的男人為之傾倒。

昔日楚國的紫陽公主,今日奏宮裏的楚貴妃,無論哪個身份都高貴無比,這樣的她,為了搏得自己丈夫的寵幸,她不介意讓自己變得像青樓女子那般放浪形骸。她想要的,不過是他絲絲吝嗇的垂愛和恩寵。

他依舊站在那裏,整個人冷酷得像座高山,紋絲不動。他微微下垂的眼角,有抹譏諷的冷笑,甚至還有幾分恨意。

她除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束縛,處子的芳香彌漫在空氣中,光潔的身子覆上了一層嫣紅。趙倩茹深深地呼吸,微紅著臉望向自己的丈夫,這還是她第一次把自己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他麵前,心底莫名地緊張。

目光中帶著羞怯和慌亂,她微微地抬眸,去瞧他的神色。觸目的卻是他冷漠得不能再冷漠的麵容,她心底一驚,一股涼意頓時在體內擴散。

為什麽?為什麽他會是這樣的表情?

“這就是楚王最為寵幸的紫陽公主嗎?哼,也不過如此!怎麽,你以為就憑你的姿色,寡人就會對你動心?你太天真了!”

秦風殘忍地冷笑出聲。

“知道寡人最痛恨的是什麽嗎?一是背叛,二是威脅!寡人受你父王的威脅這麽多年,寡人已經受夠了!就算真的要死,寡人也會拉上你做墊背,你休想以死來威脅寡人!”

趙倩茹腳下一個踉蹌,掉倒在了冰冷的地麵,渾身的力氣消失殆盡。她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他還是連碰都不願意碰她一下,這究竟是為什麽?

“還有,你不是一向自詡高貴嗎?可是你現在的樣子跟一個青樓女子有何分別?告訴你,在寡人的心裏,你連君兒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你就是一個賤人,跟你的父王一樣,早該下地獄!”

頹然地倒在地上,她幾乎失去了言語的能力,看著他冷酷地轉身離去,心痛得難以加付。她傾心相愛了這麽久的男人,都將她視作草芥,恨不得她死,她情何以堪?

這一切歸根到底,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若不是她突然出現,他的心又怎會離她越來越遠?

她恨恨地握緊拳頭,狠厲的目光望向空中一點,她在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她都不會讓那女人好過!

月夜下,禦花園中,一人虛步遊走著,整個人仿佛隻剩下軀殼,渾渾噩噩,眼神空洞。

禦花園的拐角處,一名侍衛手執一籠信鴿,正疾步經過,神色匆匆。

遊走在花園的人餘光瞄見,忽而精神一振,喝聲攔住了他。

“你,過來!”

侍衛看到喊他之人,連忙上前跪拜:“小人拜見楚妃娘娘。”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趙倩茹淩厲的神色瞪向他。

侍衛緊張地回道:“是、是從明王府回來的信鴿。”

趙倩茹眼神倏變,故作溫和地說道:“你把信鴿留下,本宮親自交給大王。”

“這……不太妥當吧?”侍衛很為難。

趙倩茹眼神一厲,直接甩手給了他一巴掌,嗬斥道:“大膽!難道連你也看不起我趙倩茹?你是什麽東西,不過是螻蟻罷了,我一隻手就能將你捏得半死,你信不信?”

“信,小人信!”侍衛連忙丟下籠子,跪地磕頭,他早就聽聞楚妃娘娘不好招惹,卻不想今晚正好撞上她。

趙倩茹居高臨下斜睨著他,嘴角盡是譏諷的冷笑。她趙倩茹從來就不是好欺之人,想要跟她作對,她絕對會讓對方付出代價。

她彎身打開信鴿籠子,從中捉住一隻信鴿,輕撫了幾下,取下纏在它足上的小塊布帛。打開來看後,她忽然放聲大笑,真是天賜良機,現在連老天爺也在幫她,她哪裏還需要別人的憐憫?

侍衛怯怯地抬頭瞄著楚妃娘娘,後頸涼颼颼的,不由地心中感歎,宮裏的女人真是可怕。

逸河城的城門外,五萬有餘的義軍整裝待發,就等著他們的首領下令,開始他們新一輪的征戰。幾日的調息和整頓,義軍全部編入了聶風旗下和他手底下的聶家軍一起合稱為燕字營,聶風為燕字營的統帥,而燕君則為燕字營的上位,首領的另一種尊稱。

所謂上位者,至高無上,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樣一條路,那麽她就必須堅定地走下去。

燕君騎於駿馬之上,一頭長發高高束起,英姿颯爽。她腰間佩劍,一身銀色的鎧甲,紅色鬥篷披身,威風凜凜。她回首凝望著城門上“逸河城”三個字,眼神有片刻的迷離。

青雲,你會回來嗎?請原諒我,必須離開了,你若是回來了,一定要等我,我總有一天會再回來這裏……

“君彥,大軍該出發了。”身旁的聶風同樣是一身帥氣的戎裝,見她久久出神,隻好出聲提醒,因為他們身後幾萬的人馬都在看著他們。他們已經沒有退路,隻有勇往直前,才能堅持到勝利。

燕君回了神,長長地一歎,手中的長劍高舉向天,嘹亮的嗓音衝破雲霄:“出發!”

漫天星光下,篝火的紅光一簇簇,映得士兵們一張張充滿活力的臉孔通紅通紅,常年經曆軍旅生涯的士兵們很有經驗地在周圍的密林裏獵殺野味,就地燒烤,香氣四溢,整個大營都是一派熱鬧的景象。

連續半月的征戰,燕字營所到之處高奏凱歌,攻城奪寨,勢如破竹!

士兵們已經許久沒有打過如此暢快的勝仗,以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他們對於上位和聶大帥製定的戰略方針佩服得五體投地。無論他們如何發號施令,他們都毫無疑義,一律貫徹實施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