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竟然是他

遠處,趙倩茹在馬上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地生疑。在她的印象中,從未見秦風臉上露出過如此爽朗開懷的大笑,她不得不注意起這名臉上有著醜陋傷疤的男子,他究竟有何能耐,使得向來冷漠的秦國二皇子一改常態?

她策馬臨近,從馬上俯視著兩人,問道:“你們在聊什麽,聊得這麽開心?”說話間,她的美目輕掃過燕君的臉,一抹精光乍現,帶著淩厲之色,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她就恢複了笑意盈盈。

秦風在見到她過來後,立即收起了笑容,冷淡地回道:“沒什麽。白狐呢?”

趙倩茹眼神一黯,轉眸之間又恢複了笑意,颯然笑道:“還在那邊,待我將它射來。”

跟隨著她一路尋到白狐出沒的地方,三人各懷心事,燕君方才也注意到了趙倩茹異樣的眸光,心中微動,莫非她已起了疑心?她轉頭望向身旁的秦風,都是他的緣故,否則堂堂紫陽公主也不會懷疑到她一個醜陋的下人身上。想著,她就朝著他冷瞪了一眼,憑借著自己有副好皮囊就到處拈花惹草,真不知害臊!秦風接收到她的瞪視,不由地微蹙了下眉頭,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到底哪裏招惹了她。

趙倩茹在馬上暗中窺視著身後互動的兩人,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她一定會查清楚這個醜陋的下人究竟是何來曆。

趙倩茹馳騁於馬上,紅衣耀目。彎弓,搭箭,拉弦……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令人讚歎。她的目標瞄準正前方向一隻毛色純白的小白狐,身軀嬌小,玲瓏可愛,正低頭在草地上輕嗅著什麽,絲毫未察覺到它此刻正命懸一線。燕君見此,不由地生出惻隱之心,白狐何其無辜,不過是在錯的時間出現在了錯的地方,正如同她一般,無緣無故地穿越到了這裏。

眼見著趙倩茹手中的弓弦即將鬆開,燕君眸光乍閃,朝著那白狐提腳疾奔而去,她想要救它,挽救一隻無辜的小生命。

“住手!不要傷它。”

飛奔的速度還是趕不上箭枝的風馳電掣,燕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箭枝射入白狐的頭顱,她的心跟著揪緊。然而,就在刹那的功夫,事情忽然發生了變化,她清晰地看到一顆猶如石子般大小的物什先一步射中了白狐,驚得白狐敏捷地縱躍,偏離了箭枝的目標。

“噌!”飛箭牢固有力地插入沙土中,帶著回音。

燕君心弦鬆開,大呼了口氣,幸好!

注意到那顆打中白狐的物什就落在了白狐的腳緣,她定睛一看,竟然是顆佛珠。身後的馬蹄聲臨近,她暗中將佛珠收起,起身迎向策馬前來的趙穆。

趙穆蹙著眉頭,對她很是不滿,斥責道:“都怪你,白狐被你嚇跑了!”

燕君無視他,轉身想要去察看那白狐的狀況,誰知身後飛來一支冷箭。

“嗖!”

她側身臥倒,就地打了個滾,才險險地躲開了冷箭,而她跟前的白狐就沒這麽好運。“吱吱”的慘叫聲自它嘴裏發出,它的腿被飛箭射穿,直釘在了沙地上。

她憤憤地轉頭,以為是趙倩茹一箭不中,又補上一箭。可是待她看清那馬上持弓之人,她的雙瞳驟然放大,竟然是他?!

趙熙嘉!

逆光處,他頎長挺拔的身姿矗立於黑色的駿馬上,紫金冠束發,黑袍罩身,絕美的臉龐泛著晶瑩的光澤,光華四射,驚為天人。

若不是知道他的本性,燕君或許也會為他的外表所迷惑,他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君惡魔,哪裏有什麽可取之處?她眯起雙眼,盯視著他的方向,心思輾轉。

他不是從來不參加馬球比賽的嗎?他為何會出現在此?

怕他看出什麽端倪,她警戒地回了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還是不要再招惹他,與他衝突為妙。

“大哥?!”

“大哥,你怎麽也來了?你不是從不參加馬球比賽的嗎?”

趙穆在發現他後,策馬迎了上去,笑語盈盈,他作為楚宮之中最小的皇子,八麵玲瓏,無論哪個兄弟姐妹都與他親近。而趙熙嘉在見到他後,麵色也變得柔和許多,伸手拍拍他的肩頭,猶如尋常百姓家的兄弟一般親和。

“沒什麽,近來心情鬱悶,出來散散心。”他說這話時,臉上浮起一抹陰狠之色,那個該死的女人,自從逃離太子宮後音訊全無。他發動了楚城大批的士兵挨家挨戶地搜查,竟然毫無所獲,她仿佛就此在人間消失了一般,實在讓他傷透了腦筋。尤其是他近日來總是無時無刻不在腦海中浮現她的身影,攪得他心緒煩亂,所以才出來騎馬散散心。

那邊趙倩茹也策馬上前,兄妹、姐弟之間嘮開了話題,拉拉家常,倒也是歡聲笑語不斷。而這些也隻是屬於他們三人的,與燕君無關,她走上前抱起那隻受傷哀嚎的白狐,它此時的處境和形容竟與她出奇得相似,她無法不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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