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方傑作為優生優育學科的來到了內科重症病患者的會診會上聽聽大家的探討也就夠了,甚至適當的時候隨聲附和一下也未嚐不可,但是你卻發表自己的看法了!

再退一步講,就算你發表自己的看法了也行,但是你不能跟科室的主任發表截然不同的聲音啊。

王冕也有三十多年的從醫經驗了,平時的時候喜歡研究易經啊什麽的,說出柳岩可能是感染上了不幹淨的東西也不是信口雌黃的。

但是張誠一句話,他就不敢再說什麽了。

沒有辦法,誰都知道,內科主任張誠為人十分的狂傲武斷囂張跋扈,平時說一不二,本人也有些醫術,所以他隻是提出了異議,王冕就不敢再堅持自己的意見了。

王冕給你麵子,不代表蔣方傑就可以給你麵子。

人家可是有禦醫範的醫生,他老一輩行走於皇宮間出手就能讓一個差點死在女人身體下的皇帝瞬間龍精虎猛重煥活力,他也差不到哪裏去。

張誠笑的差不多了,道:“行了,大家笑笑也就算了,不要當真了。依我看,患者現在最主要的病症就是突發昏厥,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患者精神上的問題,比如受到了工作生活多方麵的壓力所致的精神疾病。”

“嗯,主任高見!”其餘的醫生都跟著隨聲附和!

王冕隻是低著頭不說話,柳岩就是他接收的,主治醫生就是他,從他係統的檢查來看,根本就不可能是精神方麵的疾病。

但是,他不能也不敢和張誠發出不同的聲音!

張誠作為一個科室主任,值班安排權,用藥權,醫生的獎金福利發放權,甚至科室中的規則製定權,等等,每一項權利都能夠對一個不聽話的醫生給予致命的打擊。

就比如值班安排權,聽起來沒有什麽,但是比如在內科,他隨便給王冕調整到治療發燒頭痛的崗位去,那他的職業生涯就歇菜了。

就這麽簡單,在醫院裏的一個科室,主任都是很牛逼的,權利大利潤厚,成為了一個土皇帝一般的人。

王冕是不敢跟著張誠作對的。

見到王冕隻是低頭不說話,張誠不悅地道:“喲,王醫生,看起來你對我的治療方案有意見啊。”

王冕連忙陪笑道:“沒有沒有,主任高見。嘿嘿。”

“那好,我們就算是統一意見了啊。”張誠拍了拍手道,從他那看似誠懇的態度裏,隱約透露出一種給他慣出來的霸氣!

“沒有統一意見!”蔣方傑依然是不亢不卑不急不躁的樣子。

大家都懵了,你一個優生優育科室的主任來怎麽和在內科有絕對權威的張誠給扛上了?

但是大家也懶得刨根究底,隻是看著很熱鬧就夠了。

“蔣主任,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搗亂的麽?”張誠終於把他那看著很富態總是帶著彌勒佛一般的笑的大臉拉了下來,不高興地道。

蔣方傑嘿嘿一笑道:“別啊,張主任,我們隻是在進行學

術探討,你幹嘛發這麽大的火?又說什麽搗亂,我可不敢。哈哈,我隻是不同意你的觀點罷了。來,你繼續說說,我看你的意見是什麽,然後我們大家一起探討。”

“總之,我認為我們醫生不能昧著良心說話,那就和放屁沒有什麽區別,我們應該從病人實際情況去研究探討,我們既然穿著這一身衣服,就要對患者負責!呃,不好意思,我一下子說了這麽多,平時我這個人不大說話的,我其實是個略顯深沉的天蠍男。哈哈。”

一片寂靜!

大家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蔣方傑,心道這小子是個正直人,發出了醫療衛生行業早就該有的正義聲音!

而王冕更是帶著欽佩和驚訝的目光看向了蔣方傑!他很佩服對方,至少佩服人家不畏張誠的那份底氣,他很自責自己缺乏捍衛真理和正義的底氣。

但是問題的關鍵是,你隻是其它科室的,在內科這麽說話,真的合適麽?

蔣方傑才不管這些,他這個人平時的最大愛好就是裝逼,並且立誌要做一個全方麵的發展的複合型醫生,他看準的觀點當然要發言。

你張誠不服?不服來辯解啊?不行打一架!我老蔣年輕體壯,還能怕了你不成?

有著禦醫血統的蔣方傑不把裝逼事業進行到底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張誠從來都沒有被這麽被人當麵反駁過,他在這個科室已經幹了四十年了,當主任也有十來年了,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現在被當眾打臉,他就有些掛不住了。

陰沉著臉,張誠倒抽了一口氣,聲音很低,一字一頓地像是和人家決鬥之前的帶著警告性的問道:“蔣主任,你說誰昧著良心了!請你把話說清楚了!”

此言一出,劍拔弩張!

蔣方傑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張誠,哈哈大笑道:“張主任在和我說話?哈,我剛才的那句話應該再加上一句,請勿對號入座!結果你看看,你就很自覺主動地對號入座了。給人的感覺就是你心虛了。”

撲哧!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在座的基本上有百分之八十的都喜歡上了蔣方傑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敢說敢言。

張誠氣的夠嗆,撕下了那份道貌岸然,冷冷地道:“請你出去!這是我們內科的病情分析會,請你離開,這裏不歡迎你!”

蔣方傑一挺脖子道:“憑什麽?醫院都規定,病情分析會,誰都可以參加,權作為病情探討。你有什麽權利和資格讓我走?你在你們內科很牛逼是吧?大家都怕你,老子我是不怕。看什麽看,不服啊,不服出去單挑!”

嘎?靠了,這單挑的話都出來了,張誠看了看自己那比懷孕了八個月的孕婦還要大的肚子,又看了看雖然不壯但是年輕的蔣方傑,估摸著打不過對方,隻好悻悻地道:“低俗!莽夫!”

罵完了蔣方傑,他又威嚴地環顧了一周,道:“行了,分析會就到這裏吧,王醫生,就按我說的辦,按照治療精神類疾病的方法治療。

他說完了這句話,還示威般地看了蔣方傑一眼,那意思是“你小子不是很牛嗎,老子就有這個權力”。

蔣方傑仍然是不急不躁,和他對視一眼,居然還帶著那裝逼的氣息。

王冕老實地道:“好的張主任。哦,對了,用什麽藥?”

對了,這個又是張誠的權利了,用藥權!

這個權利可是太大了,用什麽藥,提成多少,那裏麵的說道可是大著呢。

比如你感冒了,本來一片五毛錢的藥就可以搞定的,但是你去了大醫院,好吧,抽血化驗,還沒有抓藥呢,光是檢查費就得好幾百了。

普通的藥是不會給你用的,必須是進口的好藥,結果一個感冒下來去一趟醫院,千八百的都是少的了。

這裏麵得有關係了,你有關係,給你用的藥稍微次一點但是足夠有效,沒有關係的普通人,這看病就是個無底洞。

聽到王冕這麽說,張誠還是很滿意的,挑了挑眉毛道:“嗯,就用那個最新進來的哈力注射劑吧。要足量使用。”

“等等!”蔣方傑忽然間大聲道,他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盯著張誠的眼睛,一句話不說。

張誠被他盯得有些發毛,吃吃地道:“你……你要幹嘛?”

“張主任,這款藥物是新出的對吧?副作用很大對吧?不僅如此,還能讓患者產生強烈的依賴,全華夏有記載的隻有一家精神病院使用,但是還有一名患者出現了醫療事故對吧?這樣的狗屁藥你居然敢使用,你的膽子真大啊。”蔣方傑譏笑道。

“你說的什麽?我怎麽不懂?隻要是藥,就沒有沒有副作用的,你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張誠有些心虛地道。

“你不懂?302病房的病人你認識吧?”蔣方傑悠然道:“你別這麽看著我,我隻是愛好廣泛了一點,我是放眼全醫院,心在民意間。”

然後,他又看向了好奇的眾位醫生,道:“這個302醫院的病人呢,是一個女人,姓氏不詳,年齡不詳,被一個男人始亂終棄,有了一個私生子,姓張。結果這個女人因為承受不住這麽大的壓力而精神錯亂。當然,我點到為止,我要說的是用藥的問題,張主任,給這個女人用藥的時候,幹嘛不用哈力?”

“你……你……血口噴人!”張誠臉色成了豬肝色,氣的跳腳。

“你瞧你,又犯了對號入座的老毛病了。”蔣方傑笑著道,“你別激動,我們隻是一個正常的業務探討,我隻是感覺到這種藥不適合而已。反而我覺得王冕醫生的提議有些道理。不如我們再廣泛征求一下其它醫生的建議,爭取不要耽誤了患者的病情。”

“你給我滾出去!”張誠終於不淡定了,憋了半天,終於罵出了一句話,“這裏不歡迎你。”

然後,張誠氣的拂袖而去,走到門口,幾乎是吼著道:“王醫生,就按我說的辦!”

氣呼呼地甩門而去,就聽到嗷得一聲,張誠像個皮球一般又彈了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