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室裏喝著滋陰補陽的冬蟲夏草茶,一邊細細打量著斜對麵背對著他拿著一本書不知道在研究什麽的同狐。

許飛眼含戲謔之意地盯著他看,同狐也同樣在拿他那小眼睛不時地瞟著前者。

當兩人的目光相觸的一瞬間,同狐的目光一顫抖,然後慌忙躲閃開了。

這是許飛第三天在中醫藥大學上班了,還沒有安排他授課,隻是被編入了郭若怡的課題組裏。

這個組裏還有一個人,就是前兩天逞能被拽掉毛的鄭老頭,由於身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隻好入院治療去了。

聽郭若怡說,這個課題組正在研究一個絕密項目,代號S細胞工程!

可是這個美妞卻是一天教學科研任務一大堆,有些顧不上許飛,他到現在對這個項目也是一知半解。

所以,他基本上就是喝喝茶看看報紙,呃,要說還有一項,那就是和同狐這個老貨鬥智鬥勇了。

同狐從許飛剛一過來的時候,就表現的有些不大正常,雖然是極小的表現,但是騙不過他的眼睛。

比如這老貨總是一雙有些陰沉的眼睛盯著他,而當許飛掃向他的時候,又快速躲閃開去。

還有兩次,許飛看到這個家夥在郭若怡的課題組緊閉的鐵門口逗留,看到許飛過去,連忙蹲下去裝作係鞋帶的樣子。

可是這些隻是懷疑,許飛也沒有抓到他什麽證據。

許飛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出其不意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嗷!”同狐像是觸電似地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無視他彈起的速度一點都不像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的利索動作,許飛嘿嘿一笑,“老同,你老小子總偷看我幹嘛?別告訴哥你看上我的帥了!哥可是直的很呢!”

同狐一臉的尷尬,咳了一聲道:“你在說什麽呢?什麽直的彎的?我都這麽大年紀了,可不能開這種玩笑。”

“你說,如果把你的麵皮揭下來換上一副新麵皮,是不是就是俗話說的易容術?”許飛抓起同狐的那本書看了看,

都是一些高深莫測的專業病毒學知識,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同狐的那雙小眼睛古井無波,人先是一愣,隨即幹笑一聲,“你在說什麽呢?那哪是叫易容,那叫整容!我可是聽說高麗國很流行這個,你要感興趣就去大街上找一些下巴能戳死人的女孩去了解一下,我還要看書,請不要打擾我。”

說完,徑自坐在了椅子上看書。

許飛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倒是不惱火,隻是道:“老貨,我不管你是易容還是整容,也不管你有什麽鬼主意,最好不要打錯了主意,老實點。我可是看到你幾次在S細胞工程項目的機要室門口逗留了,再裝作係鞋帶,小心我讓你不敢再穿有鞋帶的鞋!”

同狐正在翻書的手一停,隨即又是若無其事的樣子,隻是他垂下的眼瞼下那一雙陰仄的小眼睛裏透出了兩道不善的目光。

轟!

轟鳴聲傳來,閑極無聊的許飛趴在窗口一看,眉毛挑了挑,一台賓利!

看那車牌號,居然是楚慕雨的!

從終南山回來之後,許飛曾經去花柔水總部去找過楚慕雨,但是這個妞就是避而不見。

有兩次遠遠地看到許飛在辦公室門口等著,居然連續好幾天沒有上班。

有隋菲兒這個小妞當門神,家裏更是進不去。

在終南山的幽潭之中,要不是楚慕雨祭出寒冰之心給他,許飛恐怕早就爆體而亡了。

本來對楚慕雨隻是哥們感情的許飛,也在那悄然之間生出了對這個妞的一絲別樣情愫。

可是誰知道後來冷霜這個小妮子非要玩什麽雙修,可好,一時衝動沒有把握住,許飛果真和她雙修了一下。

被惹惱的楚慕雨也徹底寒了心,從那之後,見了許飛就躲著他。

算來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她了,隻是寂靜的夜裏,許飛的心時而會傳來陣陣刺痛。

他知道,那是楚慕雨在傷心。

她的心痛,寒冰之心會讓他也感知到。

腦海中快速閃過這些往事,許飛剛想縱身一躍從

三樓下去攔住那台車,可是都到了窗邊,他又止住了。

萬一把這個稀奇古怪的同狐老頭子給嚇得心髒病犯了可不好了。

咣當一聲打開門,許飛一陣風般衝了下去。

“你幹嘛去?”郭若怡差點被撞上,驚訝地喊道。

許飛腳步沒停,嗖嗖幾步竄下去,留下一句話:“找人!”

可是,等到他跑到樓下,那台賓利車已經沒有影子了。

有些失神地走回到了辦公室,剛要坐下,忽然間看到一個文件袋橫在郭若怡的桌子上。

心中有些好奇,因為剛才許飛明明是看到郭若怡是從楚慕雨的賓利車上下來的,手中就是拿著這一個文件袋。

他沒有猶豫,直接打開了文件袋,抽出裏麵厚厚的一疊文件就要查看。

“嘶……這是什麽?”許飛搭眼一看手中的一張照片,嚇了一大跳。

隻見到那照片上顯然是一個人臉的部位,不過白皙的臉上卻是長出了一些如針尖般的紅點,紅點很多,密密麻麻,看起來有些嚇人。

“什麽東西這是?青春痘?”許飛皺眉看了看,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可能,哪有這樣的青春痘,隻是長出細如針尖般的紅點?”

“咦,這看起來像是病毒入侵造成的皮膚病吧?哈,多好的臉蛋,就這樣毀了。可惜。”不知道什麽時候,同狐已經站在了許飛的身後。

許飛心中一驚,道:“病毒入侵?你確定?這是什麽病毒?”

“哈,我哪裏知道什麽病毒,隻是猜測而已。不過既然能夠讓郭組長接手,想必一定是罕見的病毒吧?要隻是普通的病症,隨便一家醫院都能治好的。”同狐眯縫著小眼睛,不陰不陽地道:“你著急什麽?莫非這病人是你的朋友?那就太不妙了。”

“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信不信我抽你丫的!”許飛忽然間暴怒爆粗,他也不知道這一股火怎麽來的,隻是感覺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同狐一點都不生氣,隻是表現的微微有些吃驚,搖頭苦笑著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