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們的掌教天師和祭酒天師?”淩雲驚訝的問。

“怎麽你一下就不稱師父跟師叔了?”唐振東馬上就抓住了淩雲言語中的漏洞。

淩雲在唐振東如有實質的目光注視下,很快敗下陣來,“好吧,我說!”

淩雲確實在正一道呆過,也學過一些正一道的符籙和驅鬼之術,不過學的很淺顯,道行也不深,不過淩雲的腦瓜倒也靈活,學道學成自然威風八麵,但是學道的過程中卻是要鬧得住寂寞,而淩雲雖然有學道的天賦,也渴望學成後的威風八麵,但是為人卻沒有定性,對於學道的耐心準備不足。

淩雲跟隨了正一道掌教張宏奇學過一段時間,但是張宏奇見淩雲心性磨練還不夠,於是就暫停他的道術修習,轉而讓他負責教內的一些俗物,借這種俗物的凡俗去磨練他的心性。

淩雲腦瓜靈活,在一些俗事中,發現了一些商機。

每個教派都有禮賓,經營,道法等等各個部門,各司其職,淩雲自然就看上了正一道的經營,因為道派的經營也是一個道派的主要部門,道派中的人也要吃喝拉撒,如果沒有吃的,誰能安心下來學道?

以前的道派可能主要依靠弟子主動的募捐,後來道派也自主經營,出去給人做一些法事,不過現在的道派可不僅僅是做法事和募捐了,而是也開始辦起了公司,做起了法人。

淩雲依靠他靈活的頭腦,成功的進入正一道的經營部門,開始了他扯大旗作虎皮的生涯。

自覺攀上了正一道這顆大樹,於是淩雲開始了他強取豪奪的經營之道。

掌教天師張宏奇雖然不直接教授淩雲,但是卻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他被俗物纏身,就知道他這一生終究是無法得窺大道了,對他失望之極,後來再加上淩雲在經營的時候,還不忘往自己腰包裏劃拉,這就惹怒了祭酒天師張宏玄,張宏玄力主將淩雲逐出師門。

雖然張宏奇還有些不舍,但是也知道師弟做的對,公正無私,也就無奈同意了。

淩雲痛哭流涕,但是張宏奇隻是不允,還讓他舍棄原本正一道一脈相承的儀字輩的字號,不允許他用原先的字號行走江湖。

不過張宏奇也沒完全把淩雲的路給堵死,不動聲色的點撥於他,當然這也是淩雲後來才想明白的,他給自己起了個道號,用的還是師傅張宏奇這顆大樹,不過行的卻是給正一道送酒的活。

淩雲的腦瓜非常靈活,他知道掌門張宏奇最喜歡喝的就是茅台。但是這幾年,茅台酒價格高企,雖然正一道是名門大派,也有自己的公司,但是每餐必喝茅台,還是有些肉痛。而且身為掌門,自己喝一千多一瓶的茅台,卻讓弟子喝幾十塊錢的酒,未免有些不親民,所以,淩雲就是抓住了這個空子,來到茅台鎮。

醬香型白酒,首推茅台,但是麵對茅台鎮如此之多的口味相差不多的醬香型白酒,淩雲的腦瓜開始活泛,茅台特供就出自他的奇思妙想,掌門張宏玄還是喝的正品老廠的茅台,但是手下人喝的卻成了價格幾十元的特供茅台,當然,這個特供其實根本就是假特供。

不過,口味一樣,不是味蕾特別靈敏的鑒酒師,根本就喝不出來其中的差別。

這樣,掌門張宏玄聲勢大增,手下弟子對他更加頂禮膜拜,連特供的茅台都能弄來,而且掌門跟大家有福同享,特別的親民,張宏玄在弟子中口碑非常好。

這一切都是淩雲的功勞。

有了張宏玄的這張大虎皮,淩雲自然就又打起了茅台鎮的主意。依靠自己所學的半拉子道法,再加上正一道的巨大名聲,整合了茅台鎮的眾多小酒廠。當然淩雲還是有顧忌的,他有時候並不直接用正一道的名字,而是化身正一道的前身天師道,用天師道來行事。遇到明白的人,就說正一道跟天師道原本是一家。

這也是淩雲的聰明之處。

今天遇到了唐振東,淩雲也見識了他的高深道法。淩雲是個有眼力的人,雖然他的道法並不精深,但是常年跟隨張宏奇,眼光厲害的很,所以,他能看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可怕。

“我想讓你把你整個茅台鎮酒廠的股份轉讓給我!”

唐振東的意思,淩雲也猜到了幾分,他一定也是看到了茅台鎮的巨大利益,所以,他才來分一杯羹的。

“這個,這個我說了不算,你知道的,雖然一開始是我鋪的路,不過現在的茅台鎮酒廠的股份,都被我們掌教天師收回去了,我在這裏隻是一個代理者。”淩雲急忙道。

“股份?哼,二十萬買國通酒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真是做的好生意。”

唐振東說完這句,上去直接抓住淩雲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順手拔出寒月刃,“這把刀叫寒月刃,十大名刀之一,刀有劇毒。”

湛藍的刀刃,非常的滲人,淩雲不是普通人,也聽過寒月刃大名,雖然他沒見過,但是這湛藍的刀鋒,卻讓他不寒而栗。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唐振東持刀緩緩逼近淩雲,淬藍的刀鋒已經接觸到了淩雲的皮膚,讓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淩雲知道唐振東這樣的修道之人,跟平常人不一樣,對於殺人沒有什麽顧忌,如果自己咬死不說,那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好吧,我說,其實這些酒廠的股份都掌握在我手中。”

“那好,都轉讓給我,你開個價!”

“這位道友,我”淩雲還要說話,唐振東手中的寒月緊了緊,刀鋒在淩雲的咽喉壓出了一道痕,馬上就要割破皮膚,淩雲甚至都不敢說話,因為他以說話,咽喉就要動,稍微一動,就可能被這把帶有劇毒的刀割破咽喉。

淩雲抬起手,向唐振東伸出兩根手指,唐振東驚問,“二百萬?嗯,好,成交,淩雲道長果然是信義之人。”

淩雲有苦說不出來,他的本意是兩個億,雖然這些酒廠的股份不止兩個億,但是這種情況下,自己能多要嗎?誰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呢?

不過唐振東張嘴就兩百萬,這把劇毒的寒月刃就在自己咽喉上,他甚至連喘氣都不敢,更別說出聲了。

“既然淩雲道長沒有異議,那好,成交,鍾總,給錢,合作愉快!”

唐振東回頭招呼已經目瞪口呆的鍾慶後,讓他給錢。鍾馥莉一拉父親鍾慶後的衣袖,鍾慶後才反應過來,從手提包裏掏出已經準備好的承兌匯票,刷刷的寫上金額,交付到淩雲手中。

淩雲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擺明自己吃了大虧,不接,有可能連命都丟了,更劃不來。

猶豫了兩秒鍾,淩雲接過匯票。

唐振東也把寒月刃移開了淩雲的脖子,“淩雲道長,你的股份轉讓協議呢?”

※※※

出來的時候,鍾慶後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為了收購酒廠,準備了好幾個億,卻隻花了二百萬,就得了價值好幾個億的股份,這些股份正好可以讓自己大展拳腳,把茅台鎮的酒廠抱成團,要質量有質量,要產量有產量,再加上哇哈哈集團龐大的銷售網絡,還有醬香白酒親民的價格,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鍾慶後將大展拳腳。

鍾慶後是個大手筆之人,他擅長終端銷售,但是更擅長企業的長遠規劃布局,有了這麽龐大的酒業聯合,鍾慶後有信心在十年內跟老廠相抗衡,到時候中高低端酒業,齊頭並進,壟斷醬香白酒的超級大市場。

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唐振東的幫忙上,鍾慶後想不佩服他都不行,那個淩雲巧取豪奪這些個酒廠股權的時候,也不過話花了幾百萬,如今,唐振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真是讓鍾慶後拍手叫好。

不過,雖然鍾慶後獲得了這些酒廠的股份,但是他卻還想把國通釀酒廠納入自己的先鋒部隊中,這需要跟劉國通洽談,掌握國通酒廠的絕對優勢的股份。

不過這需要時間,這幾天,鍾馥莉就陪著父親忙這件事,唐振東無所事事,淩雲隻是個扯虎皮做大旗的小角色,早就放了。

早晨起來,去公園打打拳,唐振東有時候也不跟著鍾氏父女忙活,反正商業上的事,他是不懂。

這天,唐振東打完拳,找了個羊肉粉的小店要了碗羊肉粉,剛吃完,鍾馥莉的電話就打來了,說是有警察找他了解點情況!

當唐振東不急不忙的回了招待所,卻迎來兩個不由分說的警察,也不多說,隨即給他戴上了手銬。

“嗨嗨,我說你們怎麽隨便拷人?有逮捕令嗎?”鍾馥莉嚇壞了,她沒想到原來和顏悅色要了解情況的警察,在見了唐振東後,竟然不由分說就給唐振東實施逮捕。

有一個高個的警察,從包裏掏出一張紙,在唐振東和鍾馥莉眼前一晃,也不等他們看清,就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