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東的寒月刃馬上要刺到張宏玄的時候,張宏奇的斬邪雄劍就到了。

唐振東把寒月刃一擺,貼著張宏奇的斬邪劍的劍鋒一滑,寒月刃貼著斬邪,削向張宏奇的手。

唐振東應變快,張宏奇速度更快,在唐振東的寒月刃距離張宏奇的手指還有半尺的時候,張宏奇的劍一橫,硬生生的把唐振東的這準備貼身肉搏的一刀給擋了出去。

就是張宏奇這一接招,張宏玄才有了一口喘息之機,他深吸一口氣,把斬邪雌劍一提,手腕帶著劍尖朝唐振東的咽喉挑去。

張宏奇見張宏玄朝唐振東主動進攻,他在旁邊也提劍朝唐振東肋下點去。這是兩人的雙劍合璧,是斬邪二劍的獨特合練功法。

兩人從小一起學藝,一起長大,最後又一起成了正一道的掌教和祭酒,要論默契,兩人配合的非常好。

刀砍劍點,這是刀劍運用的訣竅。張宏奇和張宏玄兩人都是劍中高手,而且兩人進攻的地方又是自己必救的兩點,無論是咽喉,還是肋下。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唐振東必須退,隻要他退後的速度能快一線,那他就能躲過這兩人必殺的雙劍合璧。

唐振東的速度確實比張氏東西快過一線,但是他卻並沒有後退,因為一退,不光會失去先機,最重要的是會失了氣勢。

氣勢一旦沒了,勢必會陷入被動挨打、無力還手的苦戰。

唐振東知道自己必須出奇招,在兩人的合圍沒有完全合攏前,突破他們的雙劍合璧。

唐振東不退反進,他速度驟增,在張氏兄弟的雙劍還沒有到達指定位置時候,唐振東一下子從兩人編織的劍網中穿過,同時整個人連同手中的寒月刃一下子朝張宏奇的胸口刺去。

這一刀夾攜著唐振東的速度,還有他無與倫比的力量,這一刀是唐振東精氣神與元神結合後的巔峰一刀,張宏玄不忍直視,根本來不及救援,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師哥的功力跟自己仿佛,甚至比起自己還略有不如,師哥之所以能當正一道掌教,也是因為他處理事情圓滑得當,如果這刀是刺向張宏玄自己,那他早就閉目等死了。

不是張宏玄不想救師哥,但是卻是力有未遂,他一直想不通的是為什麽唐振東的功力在短短的一年間,竟然進步如斯?

不過這個問題張宏玄意識到自己馬上就沒機會思考了,因為唐振東殺死師哥後,也會馬上結果自己,雖然現在跑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但是自己能跑嗎?自己跟師哥兩人是正一道的擎天柱,正一道千年的名聲,也不容自己逃跑。

張宏玄有些懊悔自己竟然結下了唐振東這個超級恐怖的敵人。就算現在,張宏玄也不明白唐振東來自己大上清宮的原因,在張宏玄的印象中,自己跟這個年輕人是在鬼穀洞中結下大仇,人家這次來一定是尋仇的。

不過張宏奇並沒有像張宏玄預想的那樣被唐振東一刀紮中心口,隻見張宏奇把手中的斬邪雄劍一橫,恰好用劍脊擋住了唐振東這一擊必殺的一刀。

唐振東的寒月刃是天下第一劇毒之刃,而張宏奇雖然不清楚,但是卻誤打誤撞的躲過了唐振東的一刺,保住了這條命。

不過張宏奇的斬邪劍被唐振東一下別住了勁,唐振東一刀未建功,並沒有調轉方向,繼續朝張宏奇進攻,手腕一抖,寒月刃脫手飛出,斜向下,朝張宏奇的大腿飛去,同時他空出來的一隻手,五指一並,向張宏奇持劍的手腕砍去。

張宏奇被唐振東這一下聲東擊西給晃的不知道怎樣應對,上有唐振東的一記劈掌,下有匕首臨身,張宏奇一隻手去接要臨身的匕首,另一隻手鬆開了斬邪,躲避唐振東帶著風聲的手刀。

唐振東一把抓過張宏奇放手的斬邪雄劍,手腕一抖,斬邪劍身一顫,啪的一下,把張宏奇拍的向後退去。

斬邪雄劍在手的唐振東,哈哈大笑。

原來唐振東的目的隻是張宏奇手中的斬邪雄劍。這張氏兄弟手中的雙劍合璧對他的威脅太大了,唐振東首先就要破掉這張氏兄弟手中的雌雄斬邪劍,從他驟然加速,突出兩兄弟的劍網,然後又一係列的舉動,逼得掌教張宏奇無奈把手中的斬邪雄劍撒手。

張宏奇手中握著唐振東的寒月刃,張宏玄則是一臉發愣的看著唐振東和他手中斬邪雄劍。

說時遲那時快,剛剛三人兔起鶻落的幾下交手,如閃電一般迅速,直到此時,正一道舉著燈籠的嫡傳弟子才趕到交手的三人周圍,紛紛圍住了唐振東。

“閣下來我大上清宮,打擾我們道家清修,究竟有何貴幹?”張宏玄被唐振東的功夫給驚住了,在自己偷襲,並且跟師哥兩人雙劍合璧的情況下,仍舊被這個年輕人搶了上風,他一時心生怯意,不敢貿然動手。

唐振東看看跟自己交過手的張宏玄,又看看沒說話的張宏奇,最後才在張宏奇後麵的人群中發現了另一個熟人,在貴州茅台鎮有過一麵之緣的淩雲道人。

“這位道長,敢問怎麽稱呼?”唐振東看到了淩雲,就已經把今天的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是卻想不通淩雲這些人為什麽會提前知道自己要來,而且時間還把握的這麽準?

“貧道宏玄,這位是我的師哥,也是我正一道的現任掌教天師,敢問閣下怎麽稱呼?”張宏玄很客氣,當然對於唐振東的客氣,也是因為唐振東的實力。要不然正一道祭酒天師張宏玄的火爆脾氣,很多人都領教過。

“鬼穀門,唐振東!”唐振東這是第一次在如此正式的場合用鬼穀門的名稱。

“鬼穀門?”張宏玄大驚,自從那次跟唐振東交過手後,張宏玄也打聽過唐振東,但是在不知名不知姓的情況下,要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就算他想到這一老一少可能跟鬼穀門有瓜葛,但是畢竟鬼穀門沒落了上千年,他怎也不會想到這一老一少竟是鬼穀門僅有的兩位傳人。

不過聽到唐振東這麽報名,張宏玄也感覺合情合理,人家是鬼穀洞的真正傳人,去探秘鬼穀洞也不算稀奇事。

“敢問這位道友深夜到訪我們正一道,有何貴幹?”

“我想借貴教寶地大上清宮一用,不知可否?”

唐振東一說這話,頓時引起廣大正一道嫡傳弟子的憤怒情緒,“說什麽呢你!”

“欺人太甚!”

唐振東手握斬邪雄劍,看似不慌不忙,其實心中卻暗暗有些著急,找到了鬼門關的位置,自己最希望的就是趕緊下地府,救回愛人地魂。但是這群正一道的道士並不好惹,尤其是掌教張宏奇和祭酒張宏玄,雖然單打獨鬥,自己比他們略強,但是他們雙劍合璧,自己要幹掉兩人,勢必大費周折,身上也一定要掛彩。

料想中的張宏玄的大怒並沒有發生,他臉色一紅,隨即恢複正常,顯然是壓住了怒氣,“這位道友,大上清宮是我們正一道祖庭,不知道道友借我們祖庭有何貴幹?”

“救人!”

“救何人?”

唐振東知道眼下著急不得,因為眼前的兩位不好應付,“你們正一道守護鬼門關有不少年了吧?”

唐振東這句話聲音不大,是他故意采用聚音成線的效果,穿到張宏玄的耳中,張宏玄渾身就是一震。

正一道是地府鬼門關的守護者這個消息,整個正一道內隻有兩人知道,一個是掌教天師,一個是自己這個祭酒天師。

正一道身為道教的領頭羊,卻當了地府的看門人,這看似光榮,其實卻不為世人所理解。

張宏玄看看唐振東,然後又看看師哥張宏奇,“閣下。”

張宏玄想問唐振東如何得知這一消息,但是話到嘴邊卻反應過來,唐振東是鬼穀門傳人,而鬼穀門則是在正一道之前,守護地府龍虎山之門的門派。

“你要到下麵去救人?”張宏玄驚問。

在正一道的典籍中,張宏玄也了解一些地府跟鬼穀門和正一道之間的秘聞,自然也知道一些地府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想到有人真的敢下地府。

唐振東點點頭,“所以,我要借貴道觀一用。”

張宏玄雖然弄清楚了唐振東來這裏的緣由,但是這件事他卻不能做主,於是張宏玄看向掌教張宏奇,同時他也用聚音成線的功法,跟掌教說了唐振東的情況。

不論在何時何地,都要交朋友,唐振東已經在剛才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有能力讓張宏玄結交,所以,剛剛張宏玄在跟師哥說話的語氣上,也適當的幫唐振東說了兩句好話。

張宏奇做事比張宏玄還要圓滑,這本身並不是大事,一個門派交幾個道法通玄的朋友並不是壞事,他剛要同意師弟所請,卻突然沒來由的頭一痛,這股疼痛來的非常突然,異常猛烈,張宏奇的眼睛瞬間血紅,他朝唐振東一指,聲嘶力竭的吼道,“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