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隻管親,反正我是不會穿的。”古川強硬地表態,他對於自己能抵抗住孔佑真的星星眼也很驚訝。

孔佑真跺了跺腳,回自己房間了。

看到孔佑真不再糾纏自己,古川也鬆了一口氣,他甩了甩膀子回到房間,躺了下來。

剛才在巷子裏用世界語言和那些混混打交道時,古川也並沒是沒有付出一點代價的。至少那幾個鋼管砸到肩膀上還是很痛的。

古川用五彩元氣在肩頭處略做運轉,才減輕了一點痛意。這時門突然響了。

古川開門,站在門口的竟是李洪。

李洪臉上一片醉意,臉紅通通的,脖子上竟然還有幾片唇印,看樣子在外麵玩的很high。

“該走了,古製片。”李洪略帶些酒意地說道,臉上還掛著那副笑嘻嘻的表情。

古川也是佩服李洪,能以那麽憋腳的韓語,在這裏玩的這麽開心,看樣子還釣了不才少女人,如果不是時間倉促,他還真想問一下經過。

“你就這麽出去?”李洪這時才注意到古川身上的衣服。

古川低頭看了一下,發現自己還是那身襯衫、牛仔的打扮,還有些髒舊。這也怪不得他。

畢竟一大早的被李洪從被窩裏拉出來,後來就直奔首爾,又為了那個“卡幫”在巷子裏和韓國混混們打了一架。

要是這樣還好看就真的見鬼了。

“還行吧。反正我過去估計也沒人理我的。主要有你撐場麵就行。”古川揶揄道。

李洪聽了古川這話,兩隻眼睛笑得好像刀割過一般,眯成了一條縫。

古川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和李洪出去了。

院子裏金館長也穿了一身新衣裳,不過隻是從一個邋遢的猥瑣老頭升級為一個精神極好的猥瑣老頭,沒有大的變化,和李洪站在一起倒是各有千秋。

古川的目光全落在了坐在院中石桌上的那朵白蓮花。

韓式群擺極大又圓,就如池塘中的圓荷般盛開,孔佑真再度穿上那襲白衣,美的既有出世之姿,又有入世之豔。

坐在金館長和李洪中間,更襯托得她的清麗。

古川即便是第二次見了,也還是心動不已。

“咳咳,走吧。”

金館長幹咳了幾聲,似是提醒古川。

古川這時才恍然回過神來,為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神往外走去。

歡迎金館長一行的晚宴就在梨花院的一處大院裏舉行,雖是中式的院落,規格樣式卻全是按照西式的來。

和古川在京北、龍泉參加過的晚宴並沒有太多區別。

當然那些貴賓經過古川身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離他遠些,畢竟就連晚宴中托盤子的服務生穿得都比他好。

古川卻沒管這麽多,他現在兩隻眼睛放光,隻在那些盛著各式精美糕點的托盤上打轉,想第一時間截獲吃食。

結果達官貴人滿場的梨花院裏就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子四處拿點心配紅酒喝。那紅酒喝了一口還覺得太苦,又要了杯雪碧摻在裏麵。

保安都差點要出來把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路人小子趕出晚宴。不過被一個人攔下了。

“那是我們從中國請過來的貴客,不要理他。”

“是。”保安驚訝地看了一眼樸理事。

樸泰宇看著狼吞虎咽的古川,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這回原形畢露了吧。

樸泰宇有意讓古川繼續在這宴會上丟人現眼,目光一轉,要找到孔佑真。

他這次特意精心打扮了一下,還額外多叫了一個知名的造型師給自己搭配了這身行頭。

那個造型師本以為樸理事是為了什麽電影節做準備,卻沒想到隻是梨花院裏的一個普通迎客宴會。

因此在場眾人中,雖然都是華服,但樸泰宇卻是獨樹一幟,隔著老遠都能把他認出來。

這時樸泰宇剛心不在焉地和幾個物係研究院的教授聊了幾句,終於看到了孔佑真。

之前之所以沒有看到,實在是因為孔佑真身邊的人太多了。

金館長自有那個金代表去招呼,李洪則是腆著臉到處塞名片,尤其是對那些單身女子,雖然語言不通,但是一臉的殷勤樣,也很難讓人拒絕。

隻有孔佑真是個例外,甫一入場,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每個人都在詢問這個女人是誰。

在場的人大多相識,就算有不認識的,問上兩三個人就知道底細。

不一會兒,眾人就知道這個天仙般的女人竟是中國這次來參展的工作人員,據說還是貢庫宣傳片的女主角。

立刻就有一群人圍了上去,孔佑真的韓語好到本國人都分辨不出的地步,幾番交談下,更把身邊這群人迷得死去活來。

樸泰宇的臉色一沉,他沒想到自己的競爭對手還有這麽多。

原本他隻把注意力放在古川身上,卻忽視了和自己差不多階層的幾位財閥二代。

雖然他對自己有信心,但是這麽多人圍著自己的女神,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爽的。

樸泰宇向孔佑真那裏走去。

“佑真,你好點了吧?”樸泰宇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謝謝樸理事。”孔佑真不動聲色地說道。

旁邊的人卻聽出了樸泰宇這句的弦外之意。

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舉起酒杯,笑道:“泰宇,你什麽時候和這位小姐認識的?我怎麽不知道?”

這是大安集團董事的兒子金正南,身家豐厚不在樸泰宇之下,雖然年紀差不多,生辰不過早了幾個月而已,卻向來以“兄”自居,對樸泰宇的口氣表麵上聽起來是親近的朋友,實則是毫不客氣。

樸泰宇對他沒有多少好感,心想難道我認識漂亮女人都要向你報備不成?

不過這話也隻敢在心裏想想,表麵工夫還是要做一下的。

樸泰宇笑道!“這次孔小姐來韓國,就是我負則責接待的。”

樸泰宇說完這話時,原本還以為孔佑真會給些回應,好顯得他二人關係與眾不同。

沒想到孔佑真出是淺淺地笑著,並沒有附和過來,說些“多謝樸理事款待”的客套話。

金正南笑道:“孔小姐,剛開始我還不太敢相信,現在我才知道你果然就是那貢庫影片中的女主角。這樣說起來,我還是你的忠實粉絲了。能跟我合個照嗎?”

金正南使了個眼色,他身邊立刻有一個工作人員拿出相機,對準孔佑真,金正南則走到孔佑真身邊,伸出手去就要摟住她的肩膀。

旁邊的一圈人中都發出了一聲低呼,但是卻沒多少人敢上前阻止。

金正南的舉止很是粗魯,擺明了要吃孔佑真的豆腐,但是礙於大安集團的勢力,卻沒有多少人敢上前當麵喝斥。

樸泰宇勃然大怒,金正南在他們這個圈子裏雖是領頭的人物,但也是出了名的人渣,不知玩過多少女人,而且手段下作,根本就不會像一般的富二代般多少講些情調。

如果惹急了,碰上不知好歹的女人,就是用強的事也是有的,甚至聽說還鬧過人命,隻不過後來都被他家那幾個當議員的叔叔強壓了下來。

樸泰宇眼看著金正南的那隻手就要搭上孔佑真的肩頭,然後熟悉無比地順勢向下滑去,來個襲胸的輕薄舉動。

而那個準備拍照的工作人員也對好了鏡頭,要拍下這經典的一幕。

孔佑真也許不清楚,但是在場的男人們卻都知道這是金正南慣用的伎倆,碰上了貌美的女子,第一次見麵,就要襲胸然後拍下照片,有恃無恐地向眾人宣布這個女人老子看上了,誰敢跟我搶?

勢力比他大的大多數都已經過了這個爭強好勝的年紀,沒興趣跟他搶女人。

有意思跟他一較高低的年輕人,家裏的勢力也比不過他。

就算有些財閥論錢財也不輸大安集團,但是政治勢力卻被他家裏那幾個當議員的叔叔甩了好幾條街。

所以——

樸泰宇的各種念頭紛飛,可是想破了腦袋,所有動作都像一幀幀播放出來的電影畫麵一樣,自己的腳還是像灌了鉛似的,一動不動。

他知道自己再對金正南不滿,以梨花院的勢力是絕對惹不起金正南的。

正如那個古川惹不起自己一樣,自己和金正南間的距離也差了一萬個古川。

孔佑真看金正南貼了過來,那隻手很自然地向自己肩頭搭了過來,眉頭一皺,正要避開,還在考慮著要不要給這個一臉豬哥相的下流胚子來各撩陰腳、絕戶手之類的絕招,而且自己這時正好穿的是及地的長裙,就算出腳,旁邊的人要不是細看的話,估計還看不出來。自己到時候隻要打死不承認就行。

這時她左肩一緊,已經被一隻手摟住,身子還不由自主地往右靠去,離開了金正南。

孔佑真還在詫異金正南明明是搭向自己的右肩,什麽時候又換到左肩時,古川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大家一起照吧。茄子!”

卻是古川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一把摟住自己。這時金正南的鹹豬手正放在了古川的手上。

卡喳!

閃光燈亮起。

那個工作人員拍下了照片。

金正南臉色鐵青一片,在那一刻他甚至有種衝動要把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痛打一頓,隻是看孔佑真被那個邋遢男人摟住,卻沒有一點不快的神色,才覺得不對勁,問道:“孔小姐,這位是——?”

“哦,這位是我們京北博物館的特約顧問,古川,也是京北有名的風水師。貢庫就是他發現的。”

孔佑真用韓語說出這句話時,包括金正南在內的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其間還有些嗤嗤的笑聲。

古川知道這些人的反應是怎麽回事,問道:“你說了什麽?他們是見到帥哥才這樣的嗎?”

古川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孔佑真這才想到自己剛才這樣介紹古川的不合理之處了。

可能是習慣了古川水準以上的風水能力,常常把他的年紀給忽視掉,但是對於不熟悉古川的人來說,不過20出頭的年紀,竟然可以被成作風水師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韓國當然也有風水師,甚至他們奉為經典的風水典籍都是從中國傳來的。

隻是他們的風水師與政壇聯係緊密,一個個都至少是50歲以上的德高望重的老者,才有資格被成作風水師,在論資排輩現象嚴重的韓國,沒熬到一定的年齡,是絕無可能被稱作風水師的。

所以當眾人聽到孔佑真指著明顯才20幾歲的古川說他是風水師,都發出了置疑的聲音。

金正南的臉色更加顯得古怪。

原本以為那個邋遢男子隻是一個朋友,沒想到居然說是風水師。

這些中國人,空有那麽多人口和土地,卻連祖上的一點遺產都守不好,連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敢自稱風水師。

如果放在平時,金正南才沒心情和這種下層人鬥氣,可是眼看著自己要揩油成功,卻被他破壞,而且還把他的髒手搭在孔佑真肩上,到現在還沒放開。這就不是他能忍下的。

“古川?好有意思的名字。”金正南笑道:“正好,這回晚宴也請了一位風水大師過來,兩位可以切磋一下。”

他低聲朝那個拍了照片的工作人員說了幾句。

工作人員立刻退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