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狂雷七降

神劍禦雷行是落日劍派的招牌法術,隻有宗主才有資格學習,而狂雷七降就是神劍禦雷行中最具殺傷力的攻擊手段,就連唐嚴也隻是知道口訣而無法施展,因此也難怪他會如此震驚了。

煙塵散去,不斷轟擊地麵的紫色閃電也漸漸開始稀疏。

此時眾人才看到那道粗大閃電劈落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直徑近五米的土坑,坑邊一片焦黑,無數殘肢斷臂散落在周圍,發出陣陣刺鼻臭味。

原本密集的怪物陣形,因為神劍禦雷行的轟擊而變得零零落落,尤其是那道粗大閃電劈落的地方,更是硬生生的劈出了一塊空地。原本在那裏的怪物,不是在雷擊下灰飛煙滅,就是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和颶風拋到不知哪裏去了。

眾怪望向楚白的目光中滿是畏懼之色,顯然是被他的雷霆手段所懾而鬥誌全消,一時間不敢造次,隻是圍在他周圍,躲得遠遠的觀望,卻無一怪敢衝上前來。

“好手段,竟然一下轟殺如此多的夢魘獸。”在暗處的神秘人冷笑道,“不過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轟殺多少!”

神秘人話音剛落,周圍的暗影一陣湧動,竟然又奔出無數夢魘獸,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轉眼間又將周圍稀疏的空地占據得滿滿當當。

看著周圍重新煥發出鬥誌的眾多怪物,楚白不禁偷笑,心想──一群白癡,狂雷七降,難道隻降一次就完了嗎?

在他頭頂的黑暗中,黑色的雲層在緩緩聚集,紫色的閃電無聲無息的匯集,或許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神秘人已經發現了這股龐大的力量,但他也沒時間阻止狂雷七降的完成了。

天空突然一亮,六道粗大的紫色電光直直劈落,其中最細的一道電光竟然都有方才那道閃電的兩倍粗。

圍在四周的夢魘獸們驚恐得四下奔逃,無奈閃電劈落速度實在太快,而且這些夢魘獸數量又太多,你推我擠的不但沒有逃出去,反而擠成了一團。

轟的一聲巨響,六道粗大的閃電幾乎同時劈落大地,其威勢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無形的衝擊波帶動氣流互相碰撞,紫色的閃電在夢魘獸身上蜿蜒遊走,然後拋下焦黑的受害者,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楚白看了看婷婷和瘋無羈那邊,雖說閃電落點離這頗遠,不過他還是順手給婷婷加上了防禦罩,回過頭來卻看到唐嚴被衝擊波和颶風吹得遍地打滾,於是順手又給他加了一個,這才安下心來欣賞眼前這部災難片。

“楚哥兒,沒事弄這麽大陣仗作什麽?我正玩得高興,你這一攪和也玩不成了。”抱石子湊了過來埋怨道,雖然他剛才熱火朝天的殺了那麽久,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疲憊之色,甚至連汗都沒有出。

“廢話!”楚白白了他一眼,“不快點解決,等你一拳一個的打,我看打上幾年也打不完,到那時候我早就無聊死了。”

“嘿嘿。”抱石子憨笑著撓撓頭,沒有再說什麽。

兩人並排而立,靜靜的看著無數夢魘獸在紫色的閃電以及無形的衝擊波下支離破碎,然後被狂暴的颶風卷上天空,拋灑到遠處,夢魘獸們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下掙紮哀嚎,卻難逃死亡的命運。

看著眼前像地獄一般的慘烈景象,楚白和抱石子心中卻是無動於衷,從某種角度來說,早已超脫了生死,明白死亡不過是生命輪回一部分的修真者也是極為冷漠殘酷的,他們可以毫不關心別人的生死,可以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和自己沒關係的人死在麵前。

或許在他們的眼中,隻有親人和朋友才能讓自己產生些許情緒吧。

衝擊波漸漸的消失,狂暴的颶風也漸漸平息下來,此時呈現在楚白等人眼前的,已經是一副修羅場一般的景象。原本上千的夢魘獸在這狂雷七降下已是所剩無幾,隻餘下無數殘肢斷骸,在積滿血水的大地上構成了一副恐怖場景。

看到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婷婷早已昏倒在瘋無羈懷中,坐在一旁的唐嚴由於有楚白給他加持的防禦,因此也沒有受傷,隻是看他臉色青白的模樣,顯然是對眼前這番慘景有些不適。

“好手段,看來是我低估了你們。”暗影處,神秘人輕輕的鼓掌道,他的聲音非常平靜,上千夢魘獸的滅亡沒有給他造成任何打擊,隻是讓他的言語中帶了一絲驚訝。

大地上的血水殘肢漸漸的沉入土中,其餘幸存下來的夢魘獸像是接到命令似的,哀鳴著退入黑暗當中。

正前方的黑暗處傳來幾乎要令人窒息的壓抑感覺,即使不用看,楚白等人也可以感覺到從那裏傳來的龐大力量的波動。

黑暗一陣波動,就像是一張黑色的簾子被人輕輕揭開似的向左右分開,一個一身黑袍,腰間係著一條鮮紅布帶的人緩緩走了出來,那令人幾乎窒息的龐大力量正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楚白微微眯起眼睛,心中冷笑不已。他演了這麽久的戲,就是為了讓眼前這個家夥喪失警戒心,否則若讓他和抱石子聯手,不敢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起碼這人世間基本上是沒有人可以抗衡了,又何苦如此委屈自己。

見到這個神秘人物,楚白心中的猜測又確定了幾分,眼前這個黑袍人身上的力量波動和瘋無羈身上散發出的力量波動極為相似,與在商場被引路者和死神所殺的歐陽碧碧也有一點相似。

也就是說,瘋無羈魔化與歐陽碧碧變異即使不是眼前這個人搞的鬼,和他應該也有一定關聯。

給躍躍欲試的抱石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楚白自己迎上前去,微微一點頭算是禮貌,這才道:“不知該如何稱呼閣下?”

“你們都是將死之人了,也不怕你們知道,我的名字叫青河滔,大人座下第一殉魔使。”黑袍人以一種極為自豪的口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顯然他很為自己的身分驕傲。

青河滔?第一殉魔使?楚白和抱石子麵麵相覷。名字沒聽過所以不認識倒還情有可原,但這第一殉魔使是什麽玩意兒?還有,他說的那個大人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