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吉他坐到人群中間,不過不在篝火裏,他不是耶穌。熟練的調了調音,吉他是前世的時候在大學裏跟室友花了一年學會的,主要目的是想拉風的在女生樓下彈著吉他對自己曾喜歡的女生唱一曲“忘情水”。當然最後也這麽幹了,隻是當他開始喊:“啊哈,給我一杯忘情水……”樓上瞬間倒了一盆水下來,躲都躲不及,還不知道是洗腳水還是什麽其他的。

送給大家一首“當我想你的時候”,劉一流說完就開始低頭撥弄琴弦,這首歌是汪峰在10年後專輯中的一首歌,前世的他非常喜歡這首歌,經常在無人的時候獨自哼唱,唱給自己,也唱給曾經傷心遠遁大洋彼岸的人。今天算是被他無恥的盜用了,至於10年後汪峰是不是看到盜版在自己還沒寫出來就出現被驚爆了眼球,暫且是不管了。

“那一天我漫步在夕陽下

看見一對戀人相互依偎

那一刻往事湧上心頭

刹那間我淚如雨下

昨夜我靜呆立雨中

望著街對麵一動不動

那一刻仿佛回到從前

不由得我已淚留滿麵

至少有十年不曾流淚

至少有十首歌給我安慰

可現在我會莫名的哭泣

當我想你的時候

生命就像是一場告別

從起點對結束再見

你擁有的漸漸是傷痕

在回望來路的時候

那天我們相遇在街上

彼此寒喧並報以微笑

我們相互擁抱揮手道別

轉過身後已淚流滿麵

靜靜的彈著吉他,略帶嘶啞的嗓音卻又嘶吼著唱著深情的思念,在場的人都安靜了,歌聲裏他們仿佛看到一個人到中年的男子在夕陽下回憶從前,淚流滿麵的樣子。劉一流低著頭,不讓人看見眼裏的淚花,曾經我放棄過,謝謝上天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讓我能唱這首歌給她聽,告訴她往事湧上心頭的時候,我也曾淚流滿麵。

孫雪晴雙手環抱小腿,下巴放在膝蓋上,靜靜的聽著劉一流略帶憂傷的嘶吼。還從沒聽過師兄演繹這麽深情的歌唱,隻是這歌聲和平日嘻嘻哈哈唱“深深的腦海裏”的師兄大不一樣。忽然有些淡淡的心疼,抬起頭來看向劉一流,卻看到收拾好情緒的劉一流望向自己,瞬間明白,原來他這首歌是唱給自己聽的,突然心就像春天的花朵一樣,開了。隻是,她又怎能明白,這首歌原本是唱給10年後的自己的呢!

吳子冉張大嘴巴,這家夥,這家夥真他媽厲害,這歌是他自己寫的嗎?比不上,連這個也比不上。可憐吳大少瞬時被卑劣的盜版者打敗了。

剛在小溪裏洗完腦袋上口水的八阿哥等劉一流深情演繹完畢,全場寂靜還沒鼓掌的時候,飛到場上,石破天驚的來了句:“光想有屁用,要做”

全場石化,劉一流登時腦後冒煙,考慮是不是要把它給閹了,否則,這以後得生多少流氓鳥兒出來,就它這果斷的做法。

一場歡樂的篝火晚會拉近了所有人的距離,沒人再去想昂貴的水果的事情,此刻,大家都是朋友,歡樂成為主旋律。

不過在晚會結束的時候,還是有不少人向劉一流提出購買的要求,主要這水果隻有在北京才有出售的,省城沒有啊,雖說是貴了點兒,帶回去給家人嚐嚐鮮還是可以的。

劉一流也不矯情,直接宣布每人20元一個購買,但都不能買多,怎麽說跟胖子和陌筱白簽的有合同,要是都賣給遊客了,這兩個人絕對能把他給吞了。隻是胖子是紅燒,陌筱白則肯定是連皮帶骨囫圇全吞,口味兒和感情是不一樣的,對待食物的處理方式也絕對不同。

周漢生又提出一個要求,想明天去山裏看看,希望劉一流能當一回導遊,陪他們進去。

劉一流略微思考一下,這20多個人進山,責任可不小,自己一個人也未必能全部護的周全,而且山裏情況複雜,還是必須得熟悉山裏情況的獵人跟著才行,把自己的顧慮給周漢生一說。

老周樂了,“老弟啊,你一個人陪我們進去,我也不放心呢,人太多了點,你多請幾個老獵人陪我們進去,一人按100算,你看成不,不行的話再加點兒”

劉一流想了想,“行,那我再喊3個人陪你們進去,就按150一個人吧,中午飯就讓我們打點兒野味兒來解決,怎麽樣,周哥”

“哈哈,行啊,這也沒加多少錢,午飯還解決了,還有野味兒,這個好,就按你說的辦”周漢生有些驚喜,也不過600塊,20多個人一平攤,也才不到30一個人,這實在是很劃得來。

就這麽定了,劉一流三人帶著幾個跟姑娘小夥兒玩的挺興奮的小動物告辭回家,臨別的時候八阿哥繼續一展才華:“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

第二天一早,劉一流就跑去二叔家,讓二叔再喊兩個人,這種掙錢的事,二叔當然也會找和自己關係親近的人。“那就找你王大叔和你三伯吧”劉一流二叔征求他的意見。這王大叔和二叔從小光屁股長大的,關係極好,三伯是大伯劉向福的親弟弟,也是一個家門的人,而且都是村裏不錯的獵手。劉一流當然不會反對。

劉小雨給劉一流端上玉米粥,嚷嚷著也要去,說最近天天在家學習做作業,都快煩死了,必須也要進山轉轉,否則不學了。劉一流隻得答應了,還勸了勸二嬸兒,說要勞逸結合。劉一流一說,本來還在嘀咕姑娘的二嬸兒也不反對了,劉小雨高興的去換專門去山裏的衣服,必須得長袖長褲,否則被毒蟲叮咬一口,也是很難受的。

喊上還賴在老婆窩旁邊不動的大黃,“你這最近除了老婆孩子都快忘了兄弟了啊,今兒跟我出趟差了”劉一流拍拍站起身來半人高的大黃。大黃憤憤的“汪汪”的叫了幾聲,表示,昨天晚上我還值夜班幫你看鴨子呢,你這兄弟真不地道,這都忘了。

探頭朝小青那裏看了看,兩個小家夥兒正躺在母親的懷裏熟睡著,還是太小,小青壓根都不讓它們出窩。大黃天天在外麵幹瞪眼,隻有抽空打幾隻野兔子回來給老婆換換口味,平時小青也以飯菜為主。

二叔去喊人去了,劉一流帶著大黃來到宿營地,這時候還早,不少人還在帳篷裏睡著。

“咋樣,周哥,昨晚睡的怎麽樣?”一看周漢生正在小溪邊洗臉,劉一流笑著上去打招呼。

“別提了,真應該聽你的,去村民家住一宿,這整個晚上我就沒咋睡著,帳篷裏那個悶熱,到帳篷外麵睡倒是很涼快,可你們這裏的蚊子啊。你看看,這包,夠大吧?摸了風油精也不管用”周漢生一臉的痛苦,太糾結了,按說自己也是有豐富野外經驗的,可這青峰山裏的蚊子跟別處不一樣,不怕藥物不說,那咬上一口,就立時起個大包。

“荷,好大一條狗,這家夥要跟我們上山的吧?”周漢生看到威武雄壯的大黃,覺得有這樣的狗陪著上山,會覺得安心許多。

“嗬嗬,大黃可是我們這方圓幾十裏最厲害的狗,能和野豬鬥一場呢!這次我會帶它去的”劉一流知道大黃這摸樣就一騷包樣,還好,它不是銀樣蠟槍頭,中看更中用。

“我那邊也在喊人,你把他們都喊醒,等下到村裏小廣場集合”劉一流跟周漢生揮揮手轉身走了。

又去父母家看了看,聽說劉一流要去山裏,李蘭又擔心了,這傻兒子上次去了跟野豬打一回,這次還不定幹什麽呢?

安慰了母親一下,說二叔是領隊,自己也就打個雜,跑個腿,才打消了李蘭的顧慮,有三個長輩在,這傻小子估計就安分點了。

去二叔家喊上劉小雨,給小青打了個招呼,給它丟了幾根大骨頭,帶上大黃先往小院裏走去,還要帶點兒裝備不是。

回到家,吳子冉很興奮的正在整理自己的裝備,來了這麽多天了,這山可是一次還沒進過,可算是要開始探險了。

孫雪晴說自己就不去了,爬山太累,也怕給劉一流添負擔,在家還能照顧下老爺子,自己老爹和幾個小動物。這眼看就要往賢妻良母方向發展來了。

老爺子嚷嚷著也要同去,劉一流斜著眼做不屑狀,“您都80了,爬山的時候是您背包呢?還是包背您呢?省省吧,您老啊,還是去找您那幫老兄弟在附近套套兔子,釣釣魚吧”

陌鐵生大怒,拿著拐杖就要追打劉一流,隻是,歲月不饒人,他那能追得上身強體壯的21歲小夥子。繞著小院跑了幾圈,喘著粗氣的陌鐵生也樂了,“娘的,老子要是年輕60歲,你小子絕對跑不過我,算了,老了,是不能陪你們這幫小子爬山了,改天你單獨陪老頭子去,聽到沒,臭小子,你還跑個屁啊,得瑟身體好呢?”

“老爺子哎,我這才熱身呢,我媽打我的時候一般都要追上5圈,您這才跑了兩圈”劉一流嬉皮笑臉的說。

八阿哥當然是不甘人後,飛到吳子冉跟前:“哥們兒,一起?”,吳子冉當然不會丟下這個好搭檔,“不能我唱歌的時候,在旁邊用你那沙啞嗓子給我配音”“成交”八阿哥想著,我不會先唱嗎,讓你沒機會。

劉一流又用好吃的哄得非要跟出來的白雲黑土它們回去看電視了,要是把它們都帶去,這幾個小家夥調皮起來往林子裏一鑽,自己還得去當保姆。

收拾好東西,一人一個背包,往村裏的小曬場走去。八阿哥站在大黃背上,剛才它可是對著大黃說了不少好聽的話,大黃被一通馬屁拍的相當舒服,也允許它站在背上了。看來享受馬屁這活兒,狗都喜歡。

來到村裏曬場上,遊客們已經早就背著背包在那裏集合了,一個個興奮的聊著天,大多數人的手裏還帶著各種相機、長焦的、傻瓜的,看樣子準備將大山裏的美景都拍下來做紀念。

在看到劉一流帶著大黃過來的時候,他們簡單的和劉一流打過招呼之後,對小獅子般大小的大黃很感興趣,紛紛注視著不緊不慢從人群裏穿過的大黃,還有它背上那隻正在激昂澎湃唱歌的鳥兒:“年輕的朋友們,這裏來相會,搖起小船兒……”

受著眾人注目禮的大黃很是淡定,咱野豬群都鬥過,還怕這點兒小場麵,不緊不慢的走著,看起來就像是領導會見辛苦工作的同誌們。

走到正在陪周漢生聊天的二叔身前的時候,劉一流看見二叔帶著上次打野豬時大伯劉向福給的獵槍,背了個小包,老王叔和三伯也都是拿著弓,背了個小包。不由詫異的問道:

“二叔,您怎麽把槍拿到的?”

“嗬嗬,你大伯怕進山萬一遇到狗熊野豬啥的,這遊客們一個出事都不得了,所以就把槍給我了,安全第一”

“那您就帶這點兒東西啊?”

“大山裏的獵人,要是帶著太多吃喝的東西進去,是要被人看不起的。”二叔笑著回答。

三伯也在旁邊指著身旁的幾條狗,道:“有這幾條狗,這次進山不用帶太多東西。”

狗,兩條獵犬,兩條狼犬,一條是三伯家裏的,其餘三條都是老王叔養的。

四條狗安靜的趴在老王叔腳跟前,渾不在意的曬著剛爬上山頂的太陽,沒有對眼前嘈雜的人聲優更多的反應,直到淡定的大黃接受夠了注目禮,走過來的時候,幾條狗頓時從地上爬起來,神情惶恐的看著大黃。

大黃沒理會它們,往劉一流二叔身邊一蹲,幾條狗也不敢再趴地上曬太陽了,老老實實的都蹲在大黃後麵。大黃這微風八麵的,八阿哥連忙又是一陣馬屁。看來在狗界,是靠拳頭說話的,誰厲害誰就是頭兒,不像人類,拳頭厲害的一般都在監獄裏蹲著,腦袋厲害的才蹲在高位置上。

看著大黃淡定的得瑟,劉一流過去拍拍它的大腦袋,“等會兒可要帶好你的小弟們,別出簍子啊!”大黃“汪汪”大叫幾聲,顯然有些氣憤,咱這身板,誰敢來惹,來頭狗熊,咱也能給它製服帖羅。

劉一流看看天,對二叔道:“二叔,咱們差不多該出發了吧,別到中午的時候還沒到預定位置。”

“好,那咱們就出發吧。”二叔點點頭,四人便帶著一眾興奮的遊客上了山。

劉小雨一路興奮的跑跑跳跳,大黃就跟在她身後,後麵還跟著個苦力吳大少,幫忙背包,隻是這次倒沒像以前一樣抱怨,還樂嗬嗬的跟著。男女搭配,爬山不累,這句世俗名言果真是沒說錯。

此時已經是上午八點多了,太陽已經爬上山頂,開始將溫度帶給這片大地;林子裏的露水也大多被陽光蒸發幹淨,讓進山的眾人褲腿不會再被打濕。一行三十多人,在劉一流二叔為主的導遊隊伍帶領下浩浩****的上了山。

一路上,進到林子裏的眾人不時大呼小叫,為發現了林子裏的東西而感到驚訝,有時是為隻顏色絢麗的小鳥,或為不遠處草叢裏驚起飛走的野雞,連枯死的樹幹上長著一堆黑色的木耳,也能引發一陣驚歎。

幾隻獵狗,則是在隊伍四周徘徊著,散漫而又漫不經心的保護著隊伍,對於遠遠出現的各種小動物視而不見。

盛夏的大山,被山林裏高大的數目、低矮的灌木叢渲染成了墨綠色;山林裏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照在人的身上,隻剩下斑駁的影子,沒覺得熱,反而讓人有些溫暖。

山林裏,有些野果已經成熟,一個個或是金黃色,或是深紫色的果子掛在樹梢、灌木叢上,絢麗的顏色是那麽的誘人。

一隻隻野雞在樹林間‘撲棱棱’的飛過,一隻隻野兔在灌木叢裏奔跑而過,山林裏到處都是一派生意盎然的樣子。樹林裏,一隻隻小鬆鼠勤勞的在樹枝間跳來跳去,忙著采摘果實,儲備冬天的糧食。也引起了廣大姑娘妹子們的驚呼聲,她們可是從來沒見過如此之多的鬆鼠的。

吳子冉估計也是閑的蛋疼,從地下撿個鬆果朝樹上一個正在忙著搬果實的小鬆鼠丟過去。這不打緊,小鬆鼠一邊唧唧的叫著,一邊搬起鬆果球朝吳子冉砸去。

這貨一邊躲開,一邊還在樂嗬:“拉……拉。拉拉拉,就是砸不到”,在小鬆鼠的號召下,不一會兒樹上聚集了好幾十隻鬆鼠,都抱著鬆果球朝還在歌唱的吳大少砸去。

吳子冉立馬傻了眼,朝林子裏抱頭鼠竄,鬆鼠群跟著就從樹枝上跳躍著追了過去。劉一流憋著笑,跟劉小雨說:“我今天終於知道了什麽叫抱頭鼠竄,就是吳大少抱頭,鬆鼠竄過去,哈哈”一旁的人開始時是目瞪口呆,這是現實版的鬆鼠大戰嗎?聽到劉一流的話,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二叔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輕鬆寫意的揮動著柴刀砍斷一個個枯藤,為隊伍開辟出道路來;而跟在他身後的都市白領們,都對大山裏的一切猶如孩童般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