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靠的是感覺
“哈哈，老古你終於舍得不看你那個破瓶子了，按我說，絕對是一假貨，有個屁看頭。”看到自己老友進來，員外老頭兒哈哈大笑著反譏回去。
“來，我給你們介紹下這位鑒寶閣的主人，也是我從小光屁股一起玩到大的老哥們兒，古蘭成，華中六省收藏界的古董級人物。”員外老頭兒仿佛沒看到自己老友一聽到自己說他剛才看得是假貨就一臉的怒色，指著很是不爽的幹瘦老頭兒跟眾人介紹道。
“那個，古大爺，您好，又見麵了。”徐峰有些尷尬，前幾天才被這老頭兒毫不留情的轟出門。
“是你？”幹瘦老頭兒的不爽逐漸變為怒色。
“是我。”
“誰讓你進來的？趕緊給我出去，我說過我寧願空著也不會給你賣什麽菜的，真是笑話。”幹瘦老頭兒一想起眼前這個小子竟然大言不慚的說把旁邊空著的自己做倉庫用的兩間房子給他賣什麽山裏的綠色蔬菜，就忍不住一陣怒火，陽春白雪焉能和下裏巴人做鄰居？
劉一流等人一陣尷尬，這是先禮後兵嗎？怪不得徐峰說這是個怪老頭兒，連句話都不讓說，就指著鼻子趕人。
無敵老頭兒歪歪鼻子，要不是看著這老頭兒也老大不小七十好幾了，他非得蹦起來也指著他的鼻子教訓一頓，賣菜咋了？難不成你不吃菜，天天白鹽拌幹飯？
“幹嘛？幹嘛？古老頭兒你想幹什麽？你看我不爽趕老子走就是的，走，走，老子再進你這破地方，老子就是王八變的。”員外老頭兒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被老友指著鼻子趕人，不由勃然大怒，跳著雙腳怒吼起來。
“走，小風，我就不信離了這張屠戶還吃不了帶毛豬了，房子的事兒我老宋替你搞定。”怒氣衝衝的員外老頭兒拉起一連尷尬的徐峰就要往外走。
你要說這人吧，都是你硬他就軟，一看員外老頭兒白白胖胖的臉漲得通紅，怒氣衝衝的要走，這幹瘦老頭兒也不像剛才那時那麽囂張了。
“哎，哎，老宋，我不爽還不能說了，都先坐下說，坐下說。”
“坐下說？老子跟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相交七十年了，老子才知道你竟然還是個嫌貧愛富的人，道不同不相為謀，走的，以後想吃老子做的豬蹄，就自個兒跑窗戶邊聞聞味兒吧。”員外老頭兒看老友服軟，卻還得理不饒人，故作邁腿要走狀，就是那腿邁了半天也隻離開原地不到十厘米。
所以劉一流幹脆也不動，看這一胖一瘦兩個老頭兒分個輸贏出來，員外老頭兒明顯身高體胖優勢更明顯一些。
一提豬蹄，顯然擊中了幹瘦老頭兒的軟肋，聲音也低了下來，“我是真沒那意思，行了，行了，小夥子坐下吧，我不租給你，你來我這兒喝茶還是可以的。”
“哼，我告訴你，那天要不是有小峰在，把我背到醫院，你還想吃豬蹄，豬毛都沒得吃了，再想吃，也隻能去地下找我了。”看老友徹底服軟，員外老頭兒臉色稍雯，示意徐峰先去坐著，然後對幹瘦老頭兒說道。
“原來如此，我說，你能領著什麽樣的客人往我這包廂裏走呢，原來是救命恩人，果然是貴客，小峰是吧，我脾氣不好，對不住了，謝謝你救了老宋。”這古蘭成聽老友這麽一說，恍然大悟，然後走到徐峰麵前正色說道。
“哎呦，古大爺，可不敢當，當時誰碰到都會這麽做的。”徐峰看七十多的老爺子來給自己道謝，感念他們友誼真摯的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憋了半天憋了句雷鋒式台詞出來。mianhuatang [小說網]
“不過，救老宋和租房子，這一碼歸一碼，你們是貴客不假，但租房子還是免談。”幹瘦老頭兒又說道。
看來這老爺子果然是搞古董的，就跟他的這些老物件一樣，固執中又讓人會懷有敬意，那怕就是拒絕，也顯得極有原則性。
“你還真以為你這破地方有什麽了不起啊，說實話，你這滿屋打眼的東西，人家這個小夥子一眼都看出來了，就這你還號稱江北省的鬼眼。”員外老頭兒一臉的不屑，打擊自己老友道。
“哦，都看出那幾件了。”古蘭成毫不在意，自己這位相交七十年的老哥們什麽德性他最是清楚，吹牛從來不打草稿，信口就來。
“你還別不信，喏，這個，這個……”員外老頭兒隨手指著古董架上幾件自己知道的老友打眼賣的贗品說道。
劉一流有些傻眼，剛才我指的是真貨，啥時候指過假貨了，您這完全是編故事玩兒啊。
“嘿嘿，老宋，你能不能指兩件你不知道的？那樣我也許會信。”幹瘦老頭兒一臉冷笑，想逗老子玩兒是吧，我不說，誰能知道這是假貨，這華中六省恐怕都沒人知道。
“喲，你還真以為你是什麽大瓣蒜了，我跟你說，這小夥子拜了四個師傅，全都是院士，怎麽樣，是不是比你強上那麽一點點。”員外老頭兒指著劉一流趾高氣揚地說道。
“院士？我們古玩界還能出院士？”幹瘦老頭兒一愣，這搞鑒定這一行，副研究員研究員倒是有不少，但還沒聽那個說混進了國家科學院當院士了，莫非是最近兩年自己沒關心這方麵的事，國家改革了？
“噗”胡玉忍不住一口茶噴了出去，自己爺爺那種拿著瓷杯都說沒玻璃杯來的清爽的人竟然也成了未來“鑒定大師”的師傅，自己這回去說了，他是不是要馬上開始惡補專業知識呢，否則以後出去要丟大人的。
“咋了，你還不信？小劉，給他隨便指幾個假貨出來，讓這個老家夥看看你的本事。”員外老頭兒對劉一流說道，因為他是背對著自己老友，所以隻有劉一流等人能看到他的擠眉弄眼，那是不打擊到幹瘦老頭兒他不罷休的意思。
“行，小夥子，你指幾個我看看。”看酷愛說大話的老友有越來越當真的意思，古蘭成也好奇起來，莫非這個看著普普通通的年輕人還真的像他說的一樣有幾把刷子？
劉一流無奈，隻得走到另外一麵牆壁前，指著牆上掛著的幾幅字畫中其中一幅落款為文征明，上麵畫著一位美婦人和一個丫鬟的名為湘君湘夫人的畫說道：“這個是贗品。”
原因自然很簡單，目光所致，幾幅字畫中就這一幅玉佛沒溫度，金手指都說不是了，那自然就是假的了。
“咦，這幅畫假在何處？你能給我說說嗎？”幹瘦老頭兒果然麵露詫異之色，這副文征明的“湘君湘夫人”的畫作是早年他從一個古玩圈子裏以物易物換回來的，一直珍愛有加，且不料幾年後幾位友人來訪，拿出此畫鑒賞之時，一個精於字畫研究的泰鬥級人物發現其中紕漏，才鑒定出其為假貨，但其畫壁之精細完全能以假亂真，一直以來也舍不得丟棄，也就放於真跡之中陳列於此，算是對自己的一種警示了。
沒想到劉一流隻是在幾幅畫品中掃視一眼，就指出贗品所在，實在是讓他大大詫異，不由好奇問起緣由來。
“還能怎麽說，感覺唄。”聽古蘭成這麽一問，除去幹瘦老頭兒，包括員外老頭兒，都在心裏替劉一流回答道。
果不其然，劉一流老老實實地回答：“咳咳，感覺。”
斜著眼看看自己老友，幹瘦老頭兒有些不屑，“老宋，不地道啊，你怎麽一來就把我所有打眼買差的東西都跟客人們介紹呢，這可不地道啊。”
嘴上說的是自己好友，其實這言外之意無外乎說劉一流掛羊頭賣狗肉，已經知道答案了還來裝蒜，這就是作弊。
員外老頭兒自然知道自己是從沒給劉一流說過什麽那些是贗品，但劉一流又一次說對堅定了他對劉一流的信心，狗屁的感覺，這小子肯定是扮豬吃老虎來著，看我非要把你的真麵目揭穿。
“得了吧，我老宋是啥樣的人你還不知道，你不信那，來，拿出我不知道的，這樣總行了吧，就最近你收的吧，我可是有段日子沒到你這兒來了。”
你可不就是這樣的人嗎？幹瘦老頭兒有些無語，年齡越大，這位老友臉皮越發的厚了。
轉念一想，自己這兒可不正有一個老朋友放在自己這裏出售的幾個物件，其中一個被自己鑒定為假的，放在倉庫裏還一直沒擺出來的，老宋那是絕對不知道的。就用這個來好好打擊下這個裝的像模像樣的年輕人，要他知道，做人還是踏踏實實的好，至於老友，那就算了，反正都七十了，再怎麽飄，隻要不那麽早飄到天堂上去就好。
“等著。”丟下兩個字，幹瘦老頭兒轉身出去了。
“嘿嘿，小劉，不簡單那，我跟你說，好好搞，在這上麵打敗老古，這房子的事兒可就成功了一半了。”員外老頭兒笑眯眯地拍拍劉一流的肩膀說道。
胡玉美目在劉一流那張沉穩的黑臉上劃過，皺皺可愛的鼻子，這家夥身上的秘密太多了，就像一個百科全書，隻要一打開，就會情不自禁的想研究，就會陷進去，他還有什麽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