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跟父母已經談了自己的想法,但劉一流還是感覺得到父母等一幹長輩那一種淡淡的失落,在這個大學生還能分配的年代,放棄國家的鐵飯碗還回到農村,這讓他們接受需要一段時間。劉一流摸摸胸前的玉佛,爸,媽,既然上天給了我重新來過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

傍晚的時候,劉一流正在屋裏勾勒著對於未來的計劃,想著怎樣才能在最短時間讓父母信任自己並支持自己。

“兒子,去屋後園子裏摘點西紅柿和黃瓜,等下給你做喜歡的糖拌西紅柿”李蘭在樓下喊著劉一流。“太後,兒臣接旨”劉一流跟李蘭說句俏皮話。經過了上輩子,劉一流明白很多時候所謂的幸福就是嘴角咧開的那一瞬間。“這孩子,這麽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李蘭笑嗬嗬的走進廚房。

走到屋後的菜園子,劉一流有些發愣。昨天大部分還是青青的西紅柿如今卻都像小紅燈籠似的掛在枝頭,個頭也比自己平時所見的要大上許多。再看看黃瓜秧子,葉片足有自己手掌大,翠綠的葉片下黃瓜的影子若隱若現。想起上午倒了一盆玉佛水在菜園裏,劉一流快步走了過去,摘下一個西紅柿,在衣襟上擦了擦,一口咬了上去,一股清香散發了出來,整個口腔充斥著西紅柿那天然酸甜的滋味。

肩上的強仔聞到了西紅柿散發出的天然香味,看到劉一流正大口大口吃著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不僅唧唧的大叫起來。“好了,好了,別弄我頭發,給你也來一個”劉一流知道強仔表達不滿的方式。強仔站在地上,前爪扶好個頭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西紅柿大口的吃了起來。

順手再摘下一條黃瓜,還好黃瓜沒有想象的那麽變態,隻是比平常的要粗上一些,但顏色要淺了許多,是那種鮮豔欲滴的翠綠,綠油油的黃瓜拿在手裏如同一支精致的藝術品,讓人不忍心破壞這種綠到極致的美。一個大的西紅柿已經吃撐了肚子,黃瓜的味道估計也差不到那裏去,還是讓父母去發現吧。

強仔還在努力的和西紅柿戰鬥著,由於太過投入,整個腦袋都快鑽了進去。劉一流不僅有些好笑,這也是個吃貨,都不怕被憋死。禁止滿腦袋都是西紅柿汁液的強仔再坐在肩膀上,提上摘的幾個西紅柿和黃瓜給李蘭送了過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劉向陽大讚李蘭這兩道菜做的好吃,酸溜溜的說難道兒子回來了飯菜手藝也提高了。在一家人得笑聲中,劉一流告訴父母明天想到對麵的山上轉一轉,考察一下環境,看看種果樹在什麽地方合適。母親李蘭略微有些擔心,劉一流說會帶上二叔家的大黃,下午的時候一定會回來,這才讓李蘭放下心來。

第二天一早,劉一流吃過早飯帶上強仔去二叔家喊上大黃,拿上一把一尺長的開山刀,背上一壺水踏上了進山的路。

劉一流並不是完全要去考察山裏的情況,更重要的是因為在上一世也是在這一天他會遇見上改變上一輩子命運的人,雖然不想再重複前世的生命軌跡,但劉一流知道自己必須得出現,否則這一世也不會心安。

走了兩個多小時,看到了那個標誌性的突兀山峰,劉一流知道還有一個多小時自己就要和孫院長一行在山峰下相遇。

劉一流放下背上的水壺,看著大黃吐著長長的舌頭散發著熱量。“來,大黃,獎勵一杯神仙水給你”這壺水昨天就已經用玉佛浸泡過了,因為想著要救人,所以浸泡了10來分鍾。

大黃伸舌頭在小水杯裏舔了一下,顯然任何動物對進化都有著強烈的渴望,隻用了兩口,大黃就喝完了麵前的水,用渴求的眼光看著劉一流,尾巴搖的都可以當扇子,嘴裏還嗚咽著仿佛告訴劉一流再不給水喝就死給你看的架勢。mianhuatang [小說網]“隻能再喝一杯了啊,這玩意兒喝多了小心像氣球一樣爆掉”大黃嗚嗚的搖著尾巴坐了下來。看來這水還能提高動物的智力,以前大黃雖然聽話,但也沒有這樣通人性,劉一流心裏暗暗想到。

大黃迫不及待的喝完麵前的水,兩隻眼睛突然有些發紅,扭頭向山裏跑去。劉一流不由得大喊“大黃,回來,大黃……”大黃理也不理跑進了旁邊的樹叢。“我日”劉一流不由得爆了句粗口,要是大黃出什麽事,二叔不知道是將自己爆炒還是紅燒,大黃這幾天來在二叔家裏立下汗馬功勞,經常自己都能叼些野物回來,給堂妹劉小雨的學費不知道貢獻了多少,在二叔家的地位可以說跟自個兒也差不多。

劉一流煩惱的坐在地上,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上次給父母喝的水泡的時間很短,這次的時間要長上許多,不知道能對人體有什麽改善。

一杯水下肚,跟昨天上午的水味道差不多,清甜甘冽,身上走了兩個小時山路的酸痛瞬時消失不見,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可能大黃受不了能量的突然改造,去跑跑也許就能適應了,劉一流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離前麵的山峰已經不遠了,“強仔,走了”劉一流招呼正在樹上玩耍的小鬆鼠。強仔敏捷的從樹枝上跳到劉一流的肩頭,看了看四周,疑惑的唧唧叫了幾聲,原來是沒有看到大黃。“大黃去探路了,我們先走吧”劉一流不得不跟家裏的小動物也要做下解釋。

來到山峰下麵,果然看到一群人的影子,都圍在一起,在討論什麽。如同上一世一樣,劉一流走了過去詢問“你們好,發生什麽事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好,請問你是當地人嗎?我有個學生被蛇咬傷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治蛇傷的醫生”一個五十來歲的領頭中年人問道。看著眼前相貌清濯的中年人,劉一流不僅有點激動,上一世就是眼前這個亦師亦父的學者把自己安排進了大學走上了教學崗位,並對自己照顧有加,要不是三年後因為師妹也就是他的女兒孫雪晴患上嚴重抑鬱症全家移居美國,而自己也因為心存內疚從此渾噩度日,在學校也不會隻是以講師結束。

“讓我看看,我外公是我們這一帶的治蛇傷最厲害的人,也教過我一些”劉一流回答到

一聽這話,幾個學生摸樣的青年人閃在一邊,中間石頭上坐著一個穿著牛仔褲t恤衫的姑娘,標準的瓜子臉,一頭長發披肩而落,因為被蛇咬傷的恐懼,臉上顯得有些蒼白,眉頭微微皺起。還是記憶中小師妹的摸樣,劉一流心中一痛。

“傷口在那裏,我先看看”劉一流問道,雖然已經知道在腳踝上,但怎麽說也不能未卜先知。

卷起牛仔褲,露出渾圓的腳踝和纖細白嫩的小腿,在陌生的年輕男人的注視下,小師妹害羞的縮了縮腿,蒼白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

劉一流定了定神,仔細朝傷口處望去,白皙的腳踝側麵有兩個細小的傷口正冒著暗紅色的血珠,傷口已經顯然已經用水清洗過,上方用一條細繩綁住。

“是什麽樣子的蛇,看清什麽顏色了嗎?”劉一流溫和的問小師妹。“我當時害怕的很,就看到黃黑色的影子一閃就不見了”孫雪晴回答道。

“哦,沒事,應該是我們當地最常見的一種蝮蛇,毒性挺大,但這山裏有很多治這種蛇傷的草藥,你們等著我,我去周圍找找草藥”劉一流安慰道。

帶著強仔,在眾人的注視下劉一流返身走進旁邊的林子裏,到了他們視野所不能及的地方,劉一流從口袋中拿出早就采好的草藥。因為早就知道這一事情的發生,在一路上過來的時候在山林裏采好了對症的草藥。

不到十分鍾,劉一流拿著草藥回來了。走到小師妹孫雪晴麵前,溫言安慰道:“這種草藥我們這土名叫做鬼黃花,醫學上稱為三葉鬼針草,是很好的清熱解毒的藥,治療我們本地蝮蛇的咬傷也很有特效。等下我先要吸出毒血,敷上藥再去我家裏喝點兒煎服的藥湯很快就沒事了。”聽著劉一流篤定的語言,看著長相雖然不屬於英俊但堅定的眼神顯示了很強的信心,臉色蒼白的孫雪晴心下安定了許多。

劉一流首先用水壺裏的清水衝洗了下傷口,緊接著用水漱了漱口,俯下身去在傷口上用力吸允,連續幾次,直到出血呈鮮紅色。把草藥用水衝了衝,放進嘴裏用力咀嚼,然後把嚼爛的葉片敷在傷口上,用學生們攜帶的野外藥用包包紮好傷口。做完這一切,劉一流才停下來準備擦拭額頭上滿布的汗珠。

“給,你擦擦汗,謝謝你”一方帶著少女清香的手帕遞到劉一流麵前。看著眼前有些羞澀的小師妹,想起上一世的遺憾,劉一流一時有些失神。

“拿著啊,你出了好多汗,快擦擦”看著劉一流愣愣的看著自己,孫雪晴不僅大為羞澀。

“沒事,沒事,我用衣服擦擦就可以了。”劉一流略微有些尷尬,可別被小師妹當成好色之輩了。

看著孫雪晴沒什麽大礙了,領頭的中年學者和劉一流也分別自我介紹了一番。和上一世一樣,孫院長帶著大三的女兒孫雪晴和幾個研究生來神龍架林區進行生物體係構成的考察,結果孫雪晴被蛇咬傷,才有了和劉一流的相遇。

打著還要給孫雪晴繼續治療的幌子,劉一流邀請孫院長一行到自己家去坐坐。擔心女兒的孫院長當然不會推辭。看著幾個已經疲憊不堪的研究生,體力十足的山裏娃劉一流當仁不讓的背起大為羞澀的孫雪晴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