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才華的獵人出馬,自然一切馬到功成,那怕他隻是個獵人而不是采藥人,所需要的麻醉草也在這個漆黑的秋夜裏被找到。(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說)

“哈哈,你小子運氣真好,我不光找到了麻醉草,還找到一株龍血珠,這玩意兒生肌止血效果最好,啥傷口用了這個藥,過不了兩天,就能長出新肉,這草藥幾十年前都絕跡了,沒想到今天竟然被我找到一顆。怎麽樣,老頭子我厲害吧。”老頭兒拎著幾株草藥興衝衝的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當然,後麵還跟了個保鏢兼幫手——大野豬八戒。

“劉大爺,你真棒,這麽快就找到草藥了,真不愧是這青峰山最優秀的獵人。”範萱萱這會兒也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在眾目睽睽之下繼續當已經不裝歪清醒過來的枕頭了,一看到老頭兒回來,忙高興的迎了上去,嘴裏自然也不吝溢美之詞。

範大美女剛誇獎完,作為保鏢出現的八戒不樂意了,嘴裏哼哼著表示自己有反對意見。

“咋了,八爺,八戒叫喚啥呢,你打它了?”秦笑語不懷好意的詢問道,八戒那臭德性她很了解,隻要有點兒功勞就必然要彰顯,從來都不是一頭謙虛的豬。

“咳咳,這個龍血珠八戒稍微幫了點兒小忙,那地方太黑我一時沒看到,它鼻子好使,聞到味兒了,要是擱白天,我老早就看到了,那輪得它啊。”劉八爺老臉微紅,隻想一腳踢那頭一點兒也不知道給麵子的豬還在哼哼叫的嘴上,你不表達自己能死啊,老子可是這十裏八村最優秀的獵人,殺豬吃肉不跟玩兒似的。

眾人臉上一片古怪,整了半天,老頭兒吹噓的這株牛逼哄哄的草藥還是一頭豬給找到的,豬都能找到的東西,人卻沒找到,這讓誰聽了,那都得情何以堪那。

“咳咳,那,八爺您快來吧,一流都疼了半天了都。”黃副鎮長憋著笑忙給老頭兒下台階,岔開讓老爺子心都要碎了的話題。

嚇得劉一流又是一哆嗦,眼睛就往那顆跟狗尾巴草有幾分類似的草藥上看去,這玩意兒真能代替麻醉藥的作用,我怎麽看著有些像老頭兒隨便從路邊拔了根狗尾巴草來糊弄人呢。

“臭小子,連老子都不相信了,等會兒你要是疼,我喊你喊爺爺。”老頭兒這會兒被豬都給氣糊塗了,一看侄孫懷疑的眼神,登時大怒。

我去,劉一流一陣大汗,我的八爺啊,這話可不能亂說,你這樣說,我就是疼死也隻能微笑著流淚說不疼了,要敢喊出個疼字兒,回去我還不得被我老爹、大伯、二叔、三叔這樣的一群人給活劈了,你讓他們是長輩兒呢,還是降輩兒呢?

劉二混子早早的就把刀子給準備好了,放在火舌上燒紅了,然後用帶的老酒澆上去,就算是消毒徹底。

劉八爺拿起自己找的麻醉草就準備放到嘴裏嚼,旁邊的範萱萱忙提醒,“劉大爺,嘴裏不衛生,有細菌。”

老頭兒翻了個白眼,這城裏來的丫頭就是規矩多,“怕啥,一流小時候我沒少嚼蠶豆給他吃,他吃的香著呢,吃完了一嘴,張著小嘴還跟我要。”

眾人腦海裏瞬間都浮現出一位中年男子嚼著蠶豆,旁邊一個黑皮小孩兒像嗷嗷待哺的小鳥兒張著嘴,純潔的眼神裏盡是對蠶豆渣渣的渴望。

都集體大樂,整了半天還有這麽一出,看向那位正待挨刀的那位,眼裏可都是充滿了揶揄的眼神,也不知道別人嘴裏嚼的蠶豆香不香,改天您給咱們說說唄。

劉一流登時臉一苦,我的八爺啊,您就不能說點兒別的嗎?那都是那年的老黃曆了都,還有你們那幫人,嘬著牙花子笑個毛啊,誰小時候沒抱著爸爸媽媽的腳就開啃呢,咱好歹是要食物,吃飽了肚子好長大。

話是這麽說,劉八爺還是聽從了範大明星的意見,不過,更多的也有可能是想著怕這麻醉草把嘴巴搞麻了。拿來一個幹淨的碗,拿著一個圓乎乎的石頭把草藥給搗碎了,劉一流無語,您這樣的衛生條件,還不如您用牙齒咬呢。

“八爺,您悠著點兒,這不是豬肉。”劉一流看著八爺一手拿著碗裏搗碎的草藥,一手拿著明晃晃的殺豬刀,還端詳了一下刀鋒快不快,這心裏忍不住又是一哆嗦。

懶得理會劉一流的唧唧歪歪,劉八爺讓眾人先撒開一點兒,接著把搗碎的麻醉草沫和草汁兒倒在劉一流的傷口上,嘴裏還安慰侄孫,“什麽豬肉不豬肉的,隻要是割肉實際上都差不多,你別看就成了。”

聽得不光劉一流臉色更是白皙了幾分,連其他人都心裏一顫,這玩意兒能一樣嗎,劉八爺不會是殺豬出身的吧。幾個女流之輩更是緊張得背過身去,這刀看著實在有些嚇人不是?

“怎麽樣,麻了沒?”劉八爺拿著刀尖在劉一流傷口附近劃兩下,顯得很是專業。這個劉一流懂,就是做手術的醫生看你麻醉的效果咋樣了,這一幕他曾經在前世的妻生孩子做剖腹產的時候見過,隻不過那個時候醫生是拿著刀在肚皮上劃,換了個地方而已。

這一刻他算是知道了前世的妻在那一刻的心情,完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麻了,不過好像是疼麻的。”劉一流小聲的闡述自己真實的感覺。

劉八爺一腦門黑線,那這到底是麻沒麻啊,早知道能疼麻,老子還費力八經的去找草藥幹嘛,拿個棒子在上麵再敲上一敲不就行了。

“不行,得加量,可能是你體質太好了。”劉八爺覺得還是應該穩妥點兒,繼續摘了幾片葉子弄爛了敷上去。

過了半響,又問劉一流,“麻了沒。”

“沒麻。”劉一流繼續很老實的回答道。

“咦,難不成這麻醉草失效了?這麻醉草藥效很強啊,就算是頭牛,吃了這一顆草,也會麻翻在地,沒個兩天醒不過來,不會是你小子怕挖子彈,不跟老子說實話吧。”劉八爺大是奇怪,衝劉一流一瞪眼。

“我是真的還疼啊。”劉一流很委屈,這破麻醉草分明還是沒麻醉藥有效吧,隻不過這話也不敢說,說了,老頭兒真敢揍他,老祖宗傳下來的技術你都敢質疑?

“不會吧,這草這麽厲害?我看一流不挺好嗎?不過,這草你別說,聞起來還挺香的,等明天白天再去采幾顆,拿回去放家裏清新空氣還不錯。”在一邊兒涼快夠了的陳如魚又鑽進圈子湊熱鬧,並拿起剩下的幾顆麻醉草放在鼻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顯得自己也是植物愛好者。

還沒等別人跟他搭話,就聽“撲通”一聲,陳如魚一臉微笑著趴在地上,臉埋在草叢裏,仿佛正在貪婪的呼吸著大地母親溫暖的氣息,植物愛好者果然名不虛傳,隻是,你這樣把鼻子都快****地裏麵真的好嗎?不怕把自己給憋死啊。

“呀,如魚你怎麽了?”有女朋友的人還是幸福的,秦笑語發現了不對勁兒,忙跑過來把陳如魚翻了個身。

陳如魚毫無反抗,仰麵朝天的躺著,臉上還掛著一絲剛剛說話時帶著的微笑,顯得很是詭異,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這是怎麽個故事?表演係剛畢業,想明天上鏡頭混個眼熟?

“八爺,如魚這是怎麽了,他剛剛就是聞了聞草葉子的味兒啊。”秦笑語試了試陳如魚平穩的呼吸,貌似他是睡著了,但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嘿嘿,讓這小子在山裏還敢瞎聞東西,這下舒服了吧。沒事兒,他就是被麻昏了,睡上一晚上就好了。這麻醉草葉子有奇香,有些小昆蟲什麽的受到吸引過來,如果吃了它的葉片就被麻醉死掉到它根部附近的土地上,成為它的養料,這樣它才能茁壯成長。要知道,牛吃了麻醉草的葉子都得倒,像他這樣猛吸一口,那還不馬上麻暈了啊。”劉八爺嗬嗬一樂,可算少了個看熱鬧還喜歡說話的主了。

“去幾個人,把他抬到帳篷裏睡一覺就行了,保證明天他又活蹦亂跳的。”劉八爺擺擺手,讓劉鐵柱他們幾個把這個進入夢鄉的家夥給抬到帳篷裏去。

有了陳如魚親身做實驗,大家夥兒對這麻醉草的霸道算是有所了解,更是對原始森林多了幾分敬畏,這樣一顆小草都能悄無聲息地置人於死地。別說麻醉不死你,這深山老林裏把你麻暈了,那不就是給野獸送菜嘛。

再一看敷了巨多麻醉草的劉一流,還在那兒精神抖擻的大呼小叫的喊疼,眾人心裏都是一抖,他胳膊上這藥的份量可比陳如魚吸口氣進入體內的份量足多了。陳如魚壓根兒吭都沒吭就倒地睡覺,這貨咋還跟沒事兒人一樣呢?那不是說他就跟頭牛一樣嗎,必須得繼續加大份量才成,真是禽獸中的禽獸啊。

劉八爺也被自己這侄孫搞的沒脾氣,把能麻醉倒一頭牛的份量加上去,這家夥還在喊疼,幹脆又加了兩顆,都快把傷口處堆成個城堡了,劉一流才算是覺得傷口處沒有感覺了。劉八爺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搞定了,如果侄孫還敢這麽頑固,老頭兒準備打算讓劉一流生吃一顆麻醉草,來搞全麻的。

隻是,這草還如此嫩綠,作為一頭牛自然吃得進去,可劉一流隻是姓劉而已,那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