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一流也很無奈,這體質太好他自己也沒辦法,足足能麻翻幾頭牛的草藥份量,到他這兒隻能讓一片皮膚暫時有些麻木。(wwW.mianhuatang 無彈窗廣告)

這下倒是該他著急了,劉一流是真怕自己體質特殊,這麻木一會兒就過去,老頭兒還準備拿刀剜肉呢,要是麻藥的效果就這麽沒了,那不得疼死個人啊。

“八爺,您倒是快點兒啊,要不,等會兒麻醉草的效果就沒了。”劉一流想通此點,立馬滿頭大汗的催促起來。

眾人皆大是啞然,按劉八爺的說法,這連幾頭牛都能麻翻了要躺上好幾天,你這家夥卻還要擔心那一小塊兒肉馬上就要恢複痛感,你這讓牛們如何還能信心滿滿的去拉犁耕田啊,幹脆換你去得了。

“臭小子,你急啥,我這兒不得看看再動手啊。”劉八爺一邊數落侄孫,手裏的動作卻是不慢。

明晃晃的殺豬刀鋒利刀尖在劉一流胳膊上那個看著挺恐怖的槍傷小洞附近用力一劃,切開肌肉組織,疼得劉一流輕輕一顫,雖然有麻藥效果,但這具經過靈水改造過的身軀實在太過逆天,還是有些許痛感存在,讓劉一流破天荒的頭一次對自己這具好身板開始痛恨起來。這還隻是個小手術,要是以後碰上大手術可咋辦,還能讓人活不?

“劉總,是不是很疼?”範萱萱這會兒強忍著恐懼看到劉一流胳膊上血肉模糊的畫麵,心裏登時一疼,又看到劉一流額頭上汗珠滾滾,忙柔聲勸慰,並拿起隨身的手絹幫他擦汗。

“沒事兒,不疼。”麵對大美女的關懷,劉一流這會兒隻能是咬緊牙關充英雄了,這可能也是每個雄性麵對雌性荷爾蒙上升的必然結果。

裝,你丫的繼續裝,你都被麻得差不多了,當然不疼了,請問用的什麽內功,還能擠出這麽多汗呢,少了陳如魚,黃逸此時感覺少了個知音傾訴,隻能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來表達對劉一流的欽佩,這招兒泡妞絕技真是無敵了。

劉八爺這會兒顧不上侄孫是真疼還是假疼,不管怎樣,彈頭是要找出來的,刀尖往裏一探,就碰到一個硬物,老頭兒先是心裏一驚,彈頭進入肌肉根本不深,隻有一二厘米而已,這劉一流的肌肉得有多結實啊,竟然連這槍都打不進去。繼而又是一喜,彈頭進入的不深,說明這傷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問題,並沒有想象中的破壞了肌肉組織,反而就像被樹枝掛了一下,隻是掛的傷口有點兒深而已,對山裏人來說,這就不是個事兒,不僅要不了命,連幹活兒都不耽誤。

刀尖輕輕一挑,就把被肌肉組織緊緊擠住的銅彈頭給挑了出來,“好了,子彈進的不深,這條胳膊沒事了。你別急,等我來把傷口縫上。”

說完,劉八爺放下刀,拿起自己隨身的小包,從裏麵找出針線,這是隨時準備做針線活的節奏。

劉一流一汗,“八爺,你怎麽還帶著這個,你是早知道要幫我縫針的嗎?”

“臭小子,咱們進這山裏,雜草樹枝子又多,那個的衣服不被掛爛?你總不能說進山打一次獵,出來的時候就跟叫花子一樣吧,有空的時候,就把掛破的衣服補一補。”劉八爺老臉微微一熱,拿這個理由搪塞侄孫道。他總不能說實話,別人掛爛了衣服有人幫著補,隻有他自己這個老光棍隻能靠自己,所以這針線什麽的,一般都隨身攜帶。

“哦,那您繼續。”劉一流隻能繼續咬著牙承受了,隻是看著老頭兒身上灰藍布衣服上跟蜈蚣一樣歪歪扭扭的補丁,心裏一直在打鼓,您不會把您身上的藝術發揮用到我這胳膊上吧,這以後走出去,別人把我當流氓看咋整?就算是紋身,人家也是青龍和白虎不是,要是弄個蜈蚣出去,五毒教的嗎?

至於蝴蝶結之類的美麗願望,劉一流是更不敢期許的,隻要看著老頭兒身上那個不規則的蜈蚣腿,劉一流隻希望那怕就是個蜈蚣,也能稍微對稱點兒,別讓別人看成一個殘疾版的蜈蚣。

還好,老頭兒估計也知道自己縫補東西的手藝也就是那會事兒,所以並沒有在侄孫身上任意塗抹自己的藝術創造,隻縫了幾針,打了個結就算完事了,絕對不可能成為一隻蜈蚣,遠看上去倒像一隻小小毛毛蟲。好吧,劉一流五毒教教主的標誌變成了最低級的教徒了。

把搗碎的龍血珠草藥細心的敷到劉一流的傷口上,老頭兒犯難了,“用啥布包呢?”聽得劉一流一暈,不帶這麽玩兒人的吧,你這就像肚子疼的時候找到一個方便的位置,痛快淋漓的傾瀉一番之後,突然晴天霹靂的想起自己沒帶紙,那怕是硬紙板也沒有。

一向實誠的劉鐵柱這次反應很快,“刺啦”兩聲,把自己衣服的前襟撕成兩條布條,給劉八爺遞過去,“來,八叔,用這個給一流包上,別讓傷口見風了。”

這類場景往往在電影電視場景裏麵出現的較多,一般都發生在熱火朝天的戰場上,傷員們往往被爛布條子簡單一包紮,馬上就像打了雞血的小強一樣重新投入了戰鬥,並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京城來客們看著那個有些油膩的藍布條兒,心裏齊齊一顫,您這衣服上得帶了多少細菌那,中午那會兒咱們可都沒少看您拿這塊兒擦吃野兔子時嘴角上沾著的油來著。

“要不,就用這個布先包著,等回去了再換吧。”老頭兒倒是對這布條兒不太嫌棄,就準備用這塊兒油布了。

“等等,我去拿塊兒幹淨的。”範萱萱扭頭朝帳篷跑去。

不一會兒,她就拿來一條長達一米的白色棉布條兒,臉紅紅的遞給老頭兒。

“咦,你們竟然還帶的有這啊,用來綁東西的吧,城裏人的繩子就是高檔。”老頭兒大感驚奇,一邊給侄孫包紮,一邊發表感歎。

範萱萱臉色羞紅沒接茬,她能說這布條兒是她剛才去旅行箱裏把自己的一件貼身小衣給剪成布條拿過來的嗎?一想到貼著自己身上最隱秘肌膚的衣服,此時竟纏繞在劉一流的胳膊上,和他的皮膚也緊密相觸,就仿佛自己那片柔嫩和他的肌膚緊密接觸,一想到這兒,範大明星就感覺渾身發熱,大是羞澀。

一股淡淡的幽香從布條上傳入劉一流的鼻端,惹得劉一流好生詫異,“這草藥的味兒挺好啊。”

範萱萱更是一陣大羞,恨不得奪去劉老頭兒手上的針線把他的嘴也縫上,你就不能不占了便宜還賣乖嗎?

還好,劉一流嘟囔完這句就沒繼續跟人討論了,在他莫不知情的情況下阻止了一場血案的發生,否則,這五毒教的門人是當定了。

抬起受傷的胳膊動了兩下,也可能麻醉草的藥效還沒完全過去,沒感覺太疼,龍血珠草藥很有效,傷口處感覺一陣清涼,按他的估計,加上自己特殊的體質,到明天,這傷口就得合攏,應該就不會太礙事了。

劉八爺縫針不行,不過這包紮的倒是挺專業,連續打了幾個死結,綁得很結實,胳膊掉了,這布都不會掉。

“行了,你別亂動,要是線炸開了,老子還得重新給你縫。”劉八爺一看劉一流在那兒動胳膊,眼睛一瞪說道。

聽得劉一流一陣毛骨悚然,你這真是以為縫衣服呢,動不動就重新縫。不過老頭兒這威脅顯然很有作用,劉一流馬上老實起來,眾人此時壓在心口的一塊兒大石隨著劉一流的好轉終於落下,聽到這一老一少的對話,都哈哈大笑起來。

“鐵柱,二混子,帶人把那兩個家夥埋了吧,哎,看來隻能拿五萬了。”劉八爺看看另外一邊躺著一動不動的兩個歹徒,心裏很是遺憾,鈔票就這樣飛走了。

“哎,好。”兩人帶著幾個村民,就準備把那兩捆“鈔票”丟剛才挖好的坑裏埋起來。

“哎呦,不對,八叔,這兩個家夥命硬的很啊,現在還活著呢。”劉二混子一聲驚叫,一抬,那兩個剛才還悄無聲息的家夥這會兒竟然開始大聲呻吟起來,雖然還有幾分虛弱,但比那會兒要死不活的可是強得多了。

“咦,還有這事兒?”劉八爺也是大為詫異,白蛇噴出的劇毒連人臉都可以腐蝕成那樣,那是老頭兒這幾十年來所僅見的劇毒,連上次咬傷陌鐵生老將軍的“綠婆婆”都趕不上,他在心裏早判定這兩個家夥的死刑了。沒想到這兩個家夥竟然又挺過來,聽著這叫喚的聲音,還挺有力的,這可真是出了鬼了。

“八爺,是不是詐屍了?”有個村民想起了古老的傳說,不由臉色一白。聽得周圍所有還想圍過來看熱鬧的一幫城裏人差點兒掉頭就跑,這夜色昏暗,冷風嗖嗖的,還真有些像那個鬧鬼的場景。

“詐個屁,要真是詐屍,他還躺那兒叫喚個球啊,不蹦起來吃人那。”劉八爺瞪了一眼這個想象力豐富的貨。

“我明白了,哈爺蹲下身來,在兩個人頸部摸索了半天,一拍大腿,裂開嘴笑起來。

“怎麽的?詐屍的家夥也能算活的?”黃副鎮長大著膽子往前走,反正有老頭兒在第一線,僵屍要咬人也是先咬他。

“哈哈,這兩個家夥其他的傷勢都不足以致命,要他們命的是白蛇的毒液,現在,毒已經被解了,這兩個家夥可就不會死了,至少到明天不會死。”劉八爺笑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