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墜海

從閻婆惜的溫柔鄉中出來,都快到了晌午。

都說床榻之歡是最讓人不知頹廢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如今看來果真如此。若是尋常時候,此時的西門慶已經修煉結束,正忙其他事情。而現在呢?卻姍姍而起,連早飯都沒有吃。西門慶暗自苦笑,告誡自己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小弟弟,管住自身。隻是轉念一想,西門慶的心裏便莞爾苦笑。當**來臨,真的能管得住麽?此時的告誡是不是有些蒼白了?

西門慶搖了搖頭,來到了食廳。自己簡單吃了些飯,又讓丫鬟給閻婆惜送了去,他這才大搖大擺的朝著聚義廳走去。來到聚義廳內,便見晁蓋、劉唐、孔明、孔亮正在商議軍事,而一旁的三阮兄弟則是圍著一張粱山水泊地圖指指點點,似在定計。而宋江則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百無聊賴。

西門慶進了廳,來到了宋江身旁坐下,問道:“咋了?”

宋江歎了一聲,道:“義帝來了,剛剛修煉結束嗎?”說完,便又接著道:“天王四人商議攻取祝家莊事宜,三阮兄弟商討粱山水軍部署,朱貴三兄弟則是去管理粱山事物,而李應四人下山去取金財和糧食。如此看來,整個粱山也就隻有我最無聊了。哎”

西門慶嗬嗬一笑,隨即指了指自己,道:“可不是還有我啊!我像個忙人嗎?”

宋江瞥了瞥西門慶,那雙桃huā眼閃過一絲笑意,笑著道:“不像,不像。看起來比我還頹廢!”

“額…”西門慶表示無語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天王一拍桌子,仰頭對著屋頂哈哈大笑起來,同時身體一顫,王霸之氣畢露,狂聲道:“好,好,好!定下此計了,我們三日後午時,兵發祝家莊!”

西門慶拉了拉宋江,笑著道:“看來天王他們已經有了計謀,咱們去瞧瞧!”

宋江點了點頭,隨即跟著西門慶起身走了過去。

“晁大哥,你們定了什麽計啊?”西門慶笑著問道。

晁蓋這才看到西門慶,隨即拉著西門慶的手,激動的說:“來來來義帝,我給你講講俺們的計劃,你看行不行?”

說完,便把自己的計劃講述了一遍。

晁蓋決定,先派劉唐去放火,擾亂祝家莊的心裏防線,然後再讓孔明、孔亮假扮粱山縣士兵來支援。因為失火的緣故,祝家莊的人肯定有些亂,看到援兵支援,定當不會怎麽懷疑,而放孔明、孔亮人馬進去祝家莊內部。粱山上有一批軍服,乃是曾將俘虜士兵留下來的,此時剛好有用。隨後晁蓋帶人從外麵進攻。關鍵時候,裏應外合,一舉拿下祝家莊!

如此計劃,也算是步步為營。

“怎麽樣啊義帝?這可是我晁蓋第一次定謀獻計啊,哈哈”怪不得晁蓋會〖興〗奮。以前的他隻會殺人,現在卻玩起了計謀來。第一次是很有成就感的,晁蓋不〖興〗奮才怪。

西門慶回道:“計謀不錯,隻不過晁大哥,你是否對祝家莊調查清楚了?”

晁蓋一愣,不解的說道:“調查很清楚了,不是說了嗎,祝彪死,祝龍和欒延玉傷,隻剩下祝風好好的。這還要調查什麽?探子來報的信息便是這麽多了!”

“那你知不知道祝家莊崗下的迷宮樹林?”西門慶問道。

“什麽迷宮樹林?沒聽說過!”劉唐搖了搖頭。

西門慶一愣,隨即拍了拍額頭,心裏才意識到一個大大的問題。

這裏是粱山,這裏的人都是山賊,以前隻懂得搶劫殺人,或者是抵抗圍剿,根本就沒有進行過項目化培訓,甚至可以說對探子該探什麽一片盲知。故而那些探子探來的消息,也都是些籠統的消息,至於什麽消息重要,什麽消息急切,他們都不懂。像祝家莊,探子隻是探到了祝彪死,祝龍傷,但卻完全忽視了獨龍崗下麵的那片迷宮樹林。晁蓋在不知曉那片樹林的情況下貿然猝動,不僅不能拿下祝家莊,反而還被偷雞不成蝕把米,反遭了祝家莊圍剿,傷亡慘重!

這便是探子探不明消息,而帶來的教訓!

古代的科技不發達,沒有什麽雷達定位,什麽影像掃描,故而消息便不靈通。戰鬥打得便是戰機,戰機可以說決定了戰爭的成功。誰抓住了戰機,便可輕易取勝。古代戰役繁多,簡單舉例一個,如“彭城戰役”。楚霸王三萬人馬對劉邦五十六萬人馬,就是因為楚霸王抓住了劉邦縱情享樂的戰機,而大軍直入,足足殲滅了他二十萬,嚇得劉邦落荒而逃!

可見戰機的重要性!

而是否能抓住戰機,靠得便是探子!

一個聰明的探子,他能探到一切可用的線索,細致入微。古代科技不發展,而探子便是將領統帥的眼睛,探子若是厲害,那統帥的眼神便雪亮,兵無虛發。但如何探子無用,那統帥就是個盲人,早晚得被殺。

此時西門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唏噓之餘,心中暗暗發著冷汗。現在若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那以後征戰的時候,豈不是無頭蒼蠅,被人追打?

一旁的晁蓋看著西門慶唏噓不止,好奇的問道:“怎麽了義帝,你倒是說說話,別玩啞謎了!”

隨即,西門慶便把祝家莊下的迷宮樹林說了一番。眾人聽完之後,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裏有些餘悸。

孔明恨恨地罵道:“媽的,昨天義帝還吩咐探子要好好調查,詳細報告,現在這群狗娘養的就給我們玩馬虎眼,真是找死,一會老子就是殺了他們!”

晁蓋拍了拍孔明的肩膀,笑著道:“你就消消氣吧,其實這事也怨不得那些探子。他們也不懂。”隨後,晁蓋看向了西門慶,問道:“義帝啊,這次要不是你提醒,那我們的這次計劃就泡湯了。不僅拿不下祝家莊,而且還會打草驚蛇,以後再想對祝家莊動手,就難上加難了。對了義帝,對於探子一事,你是不是有了主意,你打算如何辦?”

西門慶眼神微眯,精光一閃。

古代的消息、戰機全靠探子匯報,若是能日掌握一直最精銳,最懂得探測消息的密探在手中,那豈不是無往不利?古代的科技不發展,這是壞事,但同樣也是好處。當你的密探比別人厲害的時候,那豈不是要遠遠勝人家一籌?現在的粱山隻是在守的階段,所以其他軍種無需組建,但斥候一軍卻是必須要有的。

想到這裏,西門慶的心雀躍了起來。

“把前世那些訓練間諜的方法拿到古代來,老子還不信培養不出來一群可怕的斥候!”西門慶暗暗咬牙說道,隨即把目光放在了嶽飛身上。

這小子鬼靈精,武藝也不俗,乍看起來不起眼,但卻有頭腦。讓他做探子,簡直就是最好的人選。隨即西門慶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嶽飛!”西門慶喚道。

“哦,來了!”正在三阮旁邊旁聽的嶽飛應了一聲,隨即走了過來:“少爺,你叫我何事啊?”

西門慶笑著道:“嶽飛,我打算給你一個權力,讓你招收五百人的斥候方隊,由你來做統領。”

嶽飛一驚,忙道:“啥?”

他確實被驚到了。以前的他隻是個小乞丐,就是得了天機子送得兩本秘籍,也逃不了乞丐的習性。此時的他沒有經過洗禮,隻是個弱弱的小子,就算心有大誌,但也隻是在幻想。此時西門慶給他實現大誌的機會,他心裏有得不是歡喜,而是惶恐。

西門慶笑著道:“不敢嗎?“一旁的孔亮有些急了,道:“義帝,還是讓我來吧,這小子能行嗎?”

嶽飛一聽,頓時急了。心裏好強的氣勢冒了出來,衝著孔亮便是叫道:“誰不行啊,我看你才不行!”

孔亮一挑眉,沒好氣的說道:“呦,1小子,嘴倒是很硬啊,大言不慚,也不怕閃了舌頭!”

“哼,不勞你操心!”嶽飛哼哼道:“那是我的事情!”

隨即嶽飛半跪下來,抱拳道:“少爺,你讓嶽飛幹,那嶽飛就是拚了死也要完成!”

西門慶點了點頭。嶽飛不是池中物,將來定是一員猛將。現在他缺得隻是洗禮和蛻變。當他真正蛻變的時候,這廳內能勝過他的,嗬嗬,沒有一人。當然,西門慶除外。

西門慶道:“好!既然你答應了,那我便把斥候方隊交給你!你可以隨意招收五百人做你的手下,這五百人任你賽選。你的任務,便是把這些人給我訓練成最好的斥候,最聰明的斥候,最有眼光的斥候!

你可知道?”

嶽飛漲紅了倆,有些猶豫了。

孔亮哈哈一笑,道:“不敢了吧!“嶽飛狠狠回瞪了一眼,隨即大聲道:“誰說我不敢!隻是,隻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訓練他們啊,我自己也不會啊!”

西門慶頓時一笑,道:“你不會很正常,過會我便帶你去粱山縣走一趟,教你如何觀察!”

“是,少爺!”嶽飛頓喜,忙叫道。

而後,西門慶有和晁蓋等人商談了一會,直到攻取祝家莊的計劃萬無一失時,西門慶才帶著嶽飛、宋江下了山。

宋江太無聊了,所以便跟了下來。雖然有些危險,但西門慶並沒有阻止,他也看出來了,再讓宋江呆在山上,他早晚得鬱悶。

三人駛著小船上了岸,隨即騎著小嘍羅準備的快馬,一路來到了粱山縣。

西門慶送了些銀子,便打通了守城的士兵,帶著宋江和嶽飛安然進了城。

走在大街上,嶽飛好奇的問道:“少爺,訓練探子和來粱山縣大街觀察有何關係?”

宋江也望向了西門慶,心中疑惑。

西門慶笑著說道:“嶽飛,你覺得探子的作用是什麽?”

“收羅消息的!”嶽飛不假思索的說出。

西門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說得不全麵!探子的任務雖然是收羅消息探知敵凶,但他們的價值卻是作為統帥的眼睛,幫統帥一攬大局的。像這次準備拿下祝家莊,探子雖然送來了消息,但消息卻一點都不全麵,從而誤導了統帥,讓統帥無法正確的一攬大局。這次要不是我在此,那晁大哥攻打祝家莊,豈不是遇到了大麻煩?你想想,是迷宮這則消息重要,還是祝彪死,祝龍傷這則消息大?祝彪就算沒死,祝龍就是完好,晁大哥也能拿下祝家莊,隻不過多浪費一些時間罷了。

但若是不知道樹林迷宮呢?隻要晁大哥闖了進去,那便會被困入其中,從而成案桌上的魚肉!孰輕孰重,你心裏明白了吧!”

頓了頓,西門慶接著說道:“一個好的斥候,他能從自己的眼中探到自己統帥最需要的消息,也能分清什麽消息重要,什麽消息不需要,從而為統帥提供最佳的消息和戰機。”

嶽飛點了點頭,道:“原來還有這麽多的貓膩啊!”

西門慶嗬嗬一笑,道:“最簡單的事情要細說下去,也能談上一整天!嶽飛,你要知道,一個好探子,他的眼界必須高,必須懂得審查奪勢,懂得分析。以後若是征戰了,你們便是大軍的指南針,價值非常的重要!如何鍛煉眼界,這就得從生活中練起。當你能從平凡的生活中看出不平凡,那你就是個合格的探子!”

嶽喜頓時躍躍欲試,忙道:“嗬嗬,少爺你說吧,我該怎麽練習?”

西門慶笑責道:“我們先找個酒家坐下來吧!”

隨即三人找了家酒家,要了些酒菜,邊吃邊聊。

西門慶指著大街上一來一往的眾人,笑著道:“嶽飛,你看看這過往的路人,你有什麽發現?恩,這麽說有些廣泛了,那你看看對麵桌子上那吃麵的男子,你說他是幹什麽的!”

對麵的麵攤出,有個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頤的吃著麵。漢子二十多歲,樣貌清秀。

嶽飛看了過去,好一會才抓耳撓腮的說道:“應該是個書生吧,你看他麵皮白淨的,不像個出力的人!”

“不是,再猜!”西門慶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