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回 拖延
聚義廳中，眾多好漢相聚一起，都眼巴巴的看著堂上坐著的西門慶，有些望眼欲穿，等待著他說出先鋒軍到底花落誰家。
李逵最耐不住寂寞，最先跳出了座位，扯著嗓子吼道：“那個，大統領，你別沉默了，快些說出誰是先鋒軍吧，是不是俺啊？統領哥哥，咱倆關係這麽好，你可得幫襯幫襯啊，不能胳膊肘往外扭，對吧！所以嘛，這先鋒軍必定是我步兵第四營的，誰都搶不走，哼哼！十天後俺鐵牛就帶四營兄弟殺去梁山縣，不丟咱梁山的臉麵！到時候你就瞧好了嘍！”
“屁！”一旁的武鬆跳了出來，罵道：“你那四營是步兵八營中最差的一個，先鋒軍怎麽數都算不到你們的頭上！我看啊，這先鋒軍必是我步兵二營的！你們看看我手下的那些小兔崽子，個個好戰的嗷嗷叫，絕對是先鋒軍的必須人選！誰跟我搶，我跟他急！”
“二郎，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魯智深也站了起來，一捅禪杖，吼道：“我一營也不是吃素的，你想拿先鋒軍，哼，先過我這關！不然的話，我們兩個做頭領先練練？”
“我三營也不是喝水長大的！”劉唐也站了出來，吹胡子瞪眼說道：“誰想和我練，那咱們現在就練，老子可不是嚇大的！”
隨後，李俊、張順等水軍頭領也紛紛站了起來，加入了爭吵，一時間整個聚義廳內亂作一團。也就隻有林衝和花榮、楊誌三人淡定些，不過三人也是漲紅著臉，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最後。還是西門慶一錘桌子，鎮住了在場所有人。
“爭什麽爭！你們以為你們的隊伍很好是不是？”西門慶冷聲吼道。
隨後指著李逵罵道：“李逵。你的四營是最差的。要紀律沒紀律，要軍風沒軍風！我都恨不得解散了你的四營，也不知道你這二十多天幹什麽吃的！哼！”
“武鬆！你的二營雖然軍風不錯，士兵們個個鬥誌昂揚，但卻沒有點團結性！打仗靠的是一個整體，沒有團結性的軍隊，就是一盤散沙！到時候自家兄弟窩裏鬥，簡直丟人丟到敵軍去了！”
“魯智深，你的一營在八營之中算是最好的了。但是，士兵之間的團結性還是很差。不行！”
……
西門慶繃著臉一一指出各營的缺點，說得眾人都像吃了蒼蠅，低著頭不說話，剛剛的“耀武揚威”也沒有了。
最後，西門慶起身站了起來，然後鄭重說道：“此次攻打梁山縣的先鋒軍是林衝的豹營！你們若是不服，大可親自去豹營看看！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軍隊，什麽才叫一個整體。什麽才叫團結！人家豹營也剛剛組建二十天。但你看看人家的軍隊，那隊伍訓練的，你們還有臉在這裏自傲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嗎？”
最後。西門慶拿起桌子上放著的軍令，又道：“林衝何在？”
“屬下在！”林衝起身出了座位，來到堂下半跪下來。
西門慶道：“我命令你十日後帶三千豹營兵發梁山縣，祝武陪同擔任軍師。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你可有信心拿下梁山縣，揚我梁山第一戰？”說著，遞出了軍令。
“屬下願立下軍令狀，三日若拿不下梁山縣，便提頭來見！”林衝沉聲說道，並順手接過了軍令。
西門慶笑著道：“好！那我便等著十三日後為你舉辦慶功酒！朱武，你先和林衝一起下去準備吧，需要什麽東西，梁山倉庫盡管支取！”
隨後，林衝和朱武一臉笑容退了下去。
此時聚義廳內的其他人，都是一臉鬱悶。不僅沒有拿下先鋒軍，而且還被罵得狗血淋頭，真是慘啊。
“你們是不是很委屈，是不是很羨慕林衝啊?”這時，西門慶又說話了。
看著眾人不理睬自己，西門慶看向了武鬆，笑著問道：“二郎，你說說，你是不是也想帶兵出去打仗啊？”
“當然了！”武鬆點了點頭，委屈道：“肯定想了。但又沒機會！”
“誰說沒機會？”西門慶笑著道。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武鬆忙問道：“老弟，你說啥?難道我們也能攻打梁山縣？真的假的啊？”
西門慶笑了笑，道：“梁山縣隻是彈丸之地，雖然占據了城池，但那城池破敗低矮，也隻有四五千人把守，我梁山出兵三千豹營，足以攻破他們，根本就不用大動耽擱，再派步兵前去了。我這裏所說的還有機會，不是指的攻打梁山縣！攻打梁山縣隻是梁山第一戰，但卻不是唯一的一戰。拿下梁山縣後，我們還要兵發臨縣，清河縣，陽穀縣，鄆城縣，甚至是東平府，東昌府！要以梁山最中心，開始放射狀的擴張，所以你們還怕沒有打仗的機會嗎？”
武鬆大喜，忙揣著胸口，道：“真的？老弟，你說的都是真的？哈哈，我就知道還有仗打！那個，老弟啊，以後若是再出兵，那就得我們步兵上了吧！”
“沒錯，沒錯！這次頭籌被騎兵搶走了，下次就得輪到我們步兵了！”魯智深和劉唐也開口。
此時的他們倒是非常團結，一起對抗騎兵了。
花榮和楊誌對視後嗬嗬大笑，然後據理力爭道：“你們步兵想搶著出兵，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嘍！告訴你們，想要出兵，你們得超過我們才行！我們騎兵陣營也不是吃醋的！”
“沒錯，沒錯！”史進，穆弘，孫立等十一位騎兵馬彪小將也連聲喝道。
“哼，誰怕誰！”魯智深瞪了楊誌一眼，吼道。
“啊…”突然，李逵大吼一聲，卷著衣袖，露著膀子吼道：“靠，老子還不信了！從今個起，俺四營就加緊速度訓練，一定要奪下出兵的機會！你們騎兵算個屁！”
“沒錯！”楊雄、石秀，解珍、解寶四人也連連點頭。他們身為步兵五到八營的頭領，也是不服輸的主！
李俊也閑不住，插嘴道：“我們水軍也不是吃幹飯的！”
……
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都恢複了鬥誌，西門慶暗暗點了點頭，隨即和吳用對視了一眼，然後便笑著道：“好！既然你們這麽有信心，那我現在就趁熱打鐵下個命令！攻下梁山縣後，我們便出兵臨縣。至於誰去攻打，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對了，另外要說的是，誰拿下了城池，便可派兵在那裏鎮守。就比如這次，林衝隻要拿下了梁山縣，那以後林衝就坐鎮梁山縣！所以，你們要好好訓練嘍！”
此話一出，更是激勵了眾人，一想到若是能拿下東平府，東昌府，甚至東京，然後坐鎮那裏，豈不爽死了？隨即，在場的人都跑了出去，開始加速訓練自己的手下。那份積極性，比搶奪先鋒軍的時候還要勤快。
此時聚義廳內，隻剩下西門慶、晁蓋、宋江、吳用和陶謙了。
看著眾人如此積極，晁蓋樂得嗬嗬笑，道：“老弟啊，還是你的鬼點子多，幾句話下來便調動了他們的積極性。按照這速度，各營的實力都能飛速增長，我相信他們很快便能成為真正的軍隊！”
“沒錯！”宋江應聲說道：“再加上借臨縣，清河縣這樣的小縣城練手，逐漸提高士兵作戰能力，等以後攻打東平府，東昌府，甚至北京府時，那我們梁山之軍，就真能成長為鐵血之師了！不過…”
說到這裏，宋江蹙了蹙眉，欲言又止。
“公明哥哥是擔心朝廷吧！”看到宋江的表情，吳用一語便點出了他的擔心。
“沒錯!我怕朝廷不給我們時間啊！”宋江道：“若是攻下梁山縣的消息傳到了東京，惹得皇帝震怒，從而派兵來剿，那我們就有些麻煩了。畢竟我們的軍隊還沒法和朝廷的正規軍相抗衡，還需要時間成長！更何況老弟說了，昆侖的二聖徒乃是當今二皇子，他定然會竄動皇帝出兵圍剿我們的！”
西門慶點了點頭，道：“公明哥哥說得沒錯，這件事確實有些棘手。雖然說唐天恒會幫我們爭取時間，但把希望放在敵人手中，還不如靠自己的雙手，求人不如求己！如何才能明目張膽的作亂，還不讓朝廷派兵來剿呢？這，的確有些頭疼啊。對了學究，你聰明，可有什麽好主意？”
吳用捋了捋胡子，眼睛微微眯著，尋思了一番後，才莞爾一笑，道：“看來我隻有親自去趟東京了！”
西門慶大喜，道：“學究親自前往，那定然能解決了！嗬嗬…”
吳用捋著胡子，道：“義帝在梁山坐鎮等我的好消息吧，我看未免夜長夢多，我明日再出發，爭取早日回來，希望能喝上林衝的慶功酒啊！”
“那就辛苦學究了！”西門慶拱手說道。
“自家兄弟，莫說這種客氣話啦！”吳用擋住西門慶的拱手，笑著道。
隨後，幾人又詳細交談了一番，直到黃昏之時，方才談完。西門慶這才悠悠然朝著四合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