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是語文課,方明最為反感的語文老師陳江走了進來。

將書放在講桌之上,然後雙手支在講桌之上,陳江喊了聲“上課!”

老實巴交的班長鄧春玲馬上站了起來:起立!

然後全班同學有聲無力病怏怏道:老師好!

麵色不悅的陳江用很不符合教師的眼神。在班上男男女女身上掃視了一番後,不耐放道:“坐下!”

開始上課,方明三人在後麵,根本不鳥陳江,方明在背著英語單詞。經過上次月考後,雖然他的成績還不錯,但與他所期盼的一百四十分,還有一段差距,所以在月考之後,他就開始學起英語。而方毅和楊際兩人則是在學數學。月考給兩人上一堂非比尋常的課,事實證明,數學這一科目,僅僅靠上課聽講,學習書上那點知識是完全不夠的。

再說陳江,他今天是相當的不爽。長著一張死豬一樣的臉,每天暗地裏被某個班級的同學稱為“死豬陳”。相信任何人被這樣一個帽子口在頭上心情都不會好到那裏去。所以,對於他來說,教學的日子就是在課堂上成為老師課堂後被學生稱為“死豬陳”的日子。他一邊要上課,一邊還要裝作任何事都不知道一樣對任何人報以微笑,如果說做個任勞任怨教書育人的老師不容易的話,那他這個語文老師當的簡直是相當的不容易。

可是,被人暗地下稱為死豬陳還不是他今天極其鬱悶的原因。作為一個二十八九歲有房有事業還*守著被人稱為人類靈魂工程師的人,他本應該也有個幸福美滿團圓的家庭,可事實上,他卻過著白天看美女晚上**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生活。

大學的時代,他做的好學生,一天出了學習就是學習除了偶爾跟是有兼狼友欣賞一下**藝術片,之後猛消火然後將jing-zi貢獻給衛生紙。那是,他沒有想談戀愛。他認為:這世上,四條腿的母豬多得是,兩條腿倆饅頭九孔女人,也多的事,隻要他有事業,相信找個不錯的女人,還是容易的。所以在來到這所高中後,他就開始尋覓,結果就沒有看到一個像樣的。不是擦脂抹粉浪**如妓,就是長著一張比他還要死豬的臉。他看不上。

可是,這學期,辦公室來了一位美女,他第一眼就看上她了。可他在文學方麵,可以稱得上是“博古通今”,可是戀愛這一途,卻是個“文盲”,心中喜歡著她,卻是不會追求。這就讓他夠苦惱的了。讓他更苦惱的是竟然有另外一位男老師,在追她,看著她和另外一個男老師的關係,日漸升溫,他火上心來!

每每來到這個班級,他就會想到這個班的班主任--他心目中的她。心中無奈加鬱悶,麵上表現出的情感,跟那“死豬陳”的稱呼相比,更加形象化。

他看著所講的大作家艾青的《我愛這土地》:

假如我是一隻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

這永遠洶湧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

這無止息地吹刮著的激怒的風,

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

——然後我死了,

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裏麵。

為什麽我的眼裏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他讀完最後一句,深深地呼了口氣,沉聲道:“下麵,我要找一個同學來解釋一下,這首詩所寫的內容和反應的主旨!”

然後他抬起頭,看向了後排。後排,一共有四個人,隻有一個人在聽課。他就要叫不聽課的學生。

所以他開口道:“方明!”

方明正在低著頭,學習英語。可是腦子之中時而想到昨晚的激戰,他足足扼殺了十七條人命……時而又想到她口中所說出的那番話語,煩躁之極。聽到前麵的陳江叫到他,心中暗罵了一句:狗雞-巴陳,然後不耐煩的站了起來,卻是看向了窗外。

“你來回答我剛才提問的兩個問題!”陳江認為自己是那種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人。人對他客氣,他對別人多半情況下都是客客氣氣的。人要是對他不客氣,他也會惡臉相向。所以,他特意沒有將剛才的問題說出來,好為難一下方明。

齧著嘴唇方明正過頭來張口道:“什麽問題?”

邊的貝大魔頭急忙將書湊了過去,小聲道:就是這首詩的內容和反應的主旨。

方明沒有看書。直接硬生生道:“不知道!”

陳江猛然一抬頭,火了起來,大聲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是幹什麽的?你坐在這教室裏,聽什麽呢?”

方明咬著嘴唇,不耐煩的低下頭。陳江這一套,都是教室慣用的“教育人”的法子了!

所以他不理。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說完了,願意讓我坐下,我就坐下。不讓我坐下,我就站著,你繼續講課,咱們相安無事,就好!

陳江看著低著頭的方明,心中越發氣憤:這明顯是不把我放在眼中麽,你一個沒啥背景的學生還敢這樣對老師,瑪德。這口氣,我陳江要是不出這口氣,就不是陳江!

他卻不知,此時的他,早已忘記身為一個老師所應有的職業道德水準了!

“你給我抬頭!”他咬牙切齒道!

方明不耐煩的抬起頭,緊閉著嘴,看著陳江。

“你說,身為一個學生,上課是不是要聽課?”

“是!”

“身為一個學生,在課堂上是不是要尊重老師?”

“是!”

“那你呢?你聽課了麽?你尊重老師了麽?”

“……”方明不說話!

“你父母就是這樣教你做人的?”

“沒有!”

陳江更加生氣,方明這簡單的回答,聽在他的耳中,所反映出來的內容是:我不在乎!

所以,他說出了一句平常根本不會說出的話:“你還是人麽?”

“不是!”方明回答那叫一個幹淨利落。

陳江一下抬起顫抖的手,指著方明:“你…你家長呢?我要見家長!”

“我奶奶在家,腿腳不方便。抱歉,來不了的!”方明看著暴跳如雷的陳江道。

“不方便也要來!不來你就給我滾!”最後一個字,被他咬的很重。

方明將麵前的書推給貝悅後,便向外走。

“叔!”他剛邁出兩步,後麵方毅楊際兩人都站了起來,跟在方明後麵。

方明點了點頭,不發言語,就向外麵走。

“我告訴你們三個,以後我的課,就不用來上了!”

“不上就不上,你以為老子願意上啊!”這話是方毅說的,他就想插嘴了,可礙著方明的麵子,不好開口。現在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跟陳江又完全鬧僵。也就沒啥忌諱了。

“你們……”“博古通今”的陳江到底沒有說出什麽來,嘴哆嗦著,看著方明第一個走出教室。他深深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還像個教師,小聲嘟囔了一句:“學生這樣,家長也不會是什麽好玩意!”

陳江正過頭來,就要講課,卻發現方明身後的方毅和楊際沒有走出去,反而轉過身來。

方毅兩人不向前走是因為他們的叔,站定了!

“不是讓你們三個走了麽,抓緊走,我還要上課呢!”稍稍安靜下來的陳江也知道剛才的自己,實在是過激了,所以,此時說話,也就沒有先前那般蠻橫,“你剛才說什麽?請再說一遍!”門口處,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安靜的班級裏,聽的任何人都聽的真真切切。

陳江看向門口,方明已然轉過身來,筆直的站立著,雙拳握緊,一雙冰冷的眼睛,看得陳江心底有點發顫。不過身為一個二十八九的成人老師,他沒有理由懼怕一個毛頭小子,所以他開口道:“沒說啥,抓緊走!”

“我草你媽的!”方明大聲罵了一句,然後右腳向講台跨出一大步。那緊握的右拳已然抬起。

………………………………………………

“家長”跟“父母”比起來,是兩個含義。

如果說,剛才陳江說:他父母不是什麽好玩意兒。方明可能會很隨意的走出去。你讓我上課,我還真不想上你的課呢,出去散散心也好。

可這死豬陳竟然說他家長不是什麽好玩意,便是將他奶奶都包含在內。

在這世上,方明可以忍受別人罵爹罵娘,他父母從小就沒在他身邊,對父母,沒什麽好印象,到現在,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父母叫什麽名字。隻知道他們生活在浙江。從方芳那身

裝束和自己銀行賬號中的存款來看,他家應該很有錢。

可是,若是有人在言語上對他奶奶又半句的不敬,他不管是誰,都會發瘋了一樣,上去就揍,直到將口出不敬之詞的人揍了沒力氣說話為止。

方明竄向講台,抬起拳頭就是揍。陳江哪裏想到一個學生,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說使用暴力就使用暴力,一時間也是沒有反應過來。

當方明的拳頭毫無懸念的落在陳江的頭上的時候,整個班級安靜的如死水一般。而陳江在方明這看似勇猛事實上並沒有用出全力的一拳的轟擊下,真就如豬一樣,倒在地上。

方明看著倒在地上的陳江,沒有半點放過陳江的意思,反而騎了上去,一手抓著陳江的衣領,一手不住的上下揮動著,敲擊在陳江的頭上:我草你媽的,你tm的還是老師麽?你那師德讓tm狗吃了?瑪德,草!草!草!

方明越說越用力。

一開始,陳江還有點男人的骨氣,咬著牙,吭哧吭哧的,不肯叫出來。可隨著方明拳頭力量不斷的增加,腦袋上被方明削出數個大包,鼻血直流,卻是再也忍不住,嚎叫了出來。

瘋了,全班一下陷入躁動之中,不少女同學哪裏見過這等場麵,或低著頭,或將身子湊到旁邊男生的跟前,或三兩女生緊緊抱在一起,尖叫著。因害怕而尖叫。

多半男生都傻眼了,有的愣住,有的心虛的向後退兩步,生怕卷入這場學生揍老師的事件當中。

三分鍾後,方明站起身來,還不忘再補上一腳,然後看著地上蜷縮著身子,不管哆嗦的陳江道:“以後再罵我,我tm就去撅了你家祖墳,”

班級又安靜了下來。男男女女都睜大眼睛,看著這位猛人!

打老師,從學生和老師這個角度將,學生違反了學校的紀律,沒有點相對牛掰的背景的話,百分百會罰款然後開除;從兩個人的角度將,這是違反我國治安管理處罰法的行徑,得進局子。

方明又看了陳江一眼,然後走到後排,拿起椅子下麵的籃球,就走出了教室。方毅楊際兩個生口也跟了出去。

陳江依舊在地上,沒有任何一個學生敢上前將其扶起。

終於過了兩分鍾後,陳江才抹了抹鼻血,揉了揉頭,才勉強站起來,他咬牙切齒,口裏嘟囔著:反了,反了,我要去找校長,要不是不開除他,我就辭職!

語文書也不拿了,陳江在給全班同學留下一個佝僂的背影,便走出了教室。

“叔,那死豬,就tm欠揍,你要是不攔著,我早就揍了,草的!”方毅叼著煙,跟在方明的後麵,很是不爽的樣子。

“……”方明不說話,雙手緊緊的抓著籃球,咬著牙。

“叔,咱們應該找個胡同,揍他一頓!”楊際也叼著煙。在後麵冷聲道。

“揍了也就揍了,愛咋咋地吧!”方明聽出了楊際話中的意思,是說他不應該在學校、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下動手打人。

方明在籃球場玩了一節課,然後便回去了班級。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掉。既然他把陳江打了,就要承擔後果。

雖然當時有些衝動的成分,但在衝動之外,更多是卻是忍受了兩年多的氣憤。

陳江從高一開始,對他們三人的態度就怎麽樣。很多時候,都會刁難他們。以前方明不想惹事,所以他不但自己忍著,還不讓方毅和楊際兩人動手。可今天,他實在是忍受不住了,便出了手。至於後果,當時的他沒有想。現在想一下,無外乎被開除。

開除就開除,大不了叔換其他高中,反正h市又不止這一個高中。到時候叔照樣考大學,還要考的更好,考個市狀元,地區狀元,甚至是省狀元。瑪德,讓他們悔死!

方明坐在座位之上,感受著幾乎全班所有學生異樣的眼光,毫不在意。

“小相公,小老公!”旁邊的貝悅扯了扯方明的衣角。

方明冷眼看去。卻見貝悅豎著大拇指,一臉崇拜的樣子:小老公,你真猛,不但在**猛,在班級也很猛,娘子喜歡死了涅!

“……”方明不說話,依舊冷眼。

“不要這樣看人家嗎,人家會害怕的!”這魔頭說著,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手偷偷伸向桌下……「額…以下省略五十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