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你還不知道吧,那小善可是有些來頭的。號稱是比丘國皇城之內第一美女,身段樣貌都是上上之選,深得比丘國皇帝的喜愛。但現在這位美女卻是不在皇城裏了,出來了。猜猜看,是誰帶她出來的?”

“公子,您說的不會是玄奘吧?”

“聰明!”薛無算笑眯眯的說著,頓了頓接著又道:“唐玄奘不帶救出了那小善,還準備送回這裏來。”

“可是,可是這裏您不是說都是虛假的嗎?”段小小有些迷糊,同時心態有些不穩。任誰知道自己鍾愛的男人去救別的女人,還送回家,還關鍵是個美女,這心裏不可能淡然的。畢竟這時間已經過去三年,而且在唐玄奘的心裏她段小小可是早就死去多時了。

一個死去多時的人,一個眼前的。這裏麵就充滿了可能。尤不得段小小心中擔憂。這萬一唐玄奘移情別戀了,她這一生一死的可不就成了大笑話了嗎?

“公子,您不是說這裏都是虛假的嗎?怎麽可能是那女人的家?難不成那女人其實並不是人,而是妖怪?”

薛無算聳了聳肩,卻在這個給答案的時候不說話了。段小小再急他也不準備現在給答案。再說了,感情這東西最是難測,他薛無算知道的故事走向可不一定就百分百不會起變故。

而且這樣很好。段小小現在明顯已經急了,這對薛無算的盤算來說可是件好事兒。至少段小小現在有自己行動的動機了。當然,這也是薛無算帶著段小小跑到這裏來的主要目的之一。

“有人嗎?”

小路盡頭右拐的灰色宅子很好找,而且距離村口也不遠。敲了門,薛無算就笑眯眯的揚聲朝院子裏喊。

“誰啊?”

“老丈,我姓薛,路過此地,眼看天色已晚,行路多有不便,這村裏也沒客棧,不知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宿?”

開門的老頭看起來六十來歲,見到薛無算和段小小先是一愣,接著還這就將他們領進了院子。

“公子,他們都是假的,為何會接納我們呢?”段小小想不明白。

“這有什麽不明白的。想要做到極限的貼近真實,那就需要從每一個最簡單的細節做起。這一個個虛假的人物身上,大到行為動作,小到內心活動和外在反應都需要精益求精。你以為是誰都能將虛假做得如此真實的嗎?這可不是簡單的手段。

你見過的那妖王孫悟空,也萬萬辦不到的。”

一如一個真正的借宿的路人,薛無算還真就在這裏安頓了下來。

當然,可不是真要在這裏住下。即便薛無算想,也是沒這個機會的。這麽一個大的虛幻手段構架起來的場麵,消耗自然是驚人的,不可能維續太久。要是薛無算所料不差的話,這座虛假的村莊真正要等的人很快就會來了。

果不其然,就在夜色剛起的時候,村子裏就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驚呼有尖叫,還有陣陣驚喜的呼喊。

薛無算的耳力自然一清二楚,這是唐玄奘師徒一行到了。

驚呼和尖叫自然是嚇的。就孫悟空三兄弟的長相,別說晚上見了怕,大白天也一樣避之不及,任誰都一眼就知道這三個貨色絕對是妖怪。當然,豬剛鬣喜歡變成大帥哥就另當別論了。

驚喜的呼喊聲就是對那位叫小善的女妖怪了。演戲嘛,從小善跟著唐玄奘離開了比丘國開始,這場大戲可不就已經開始了嗎?而這座村子,便是大戲中的一幕。

第734章 再見麵

再一次見到薛無算,孫悟空的心情難以言表。

就是這位,不但言中了他可以從那困了他五百年的旱井中出來,也將他現在的處境說得一語中的。單單就是這些,已經非常恐怖了。要知道他可是一個真仙境界的妖王,他的命理可不好推算。

這些都還算壓得住心中的駭然,但昨晚吞服了那一枚魂魄印記卻是讓孫悟空對這位神秘人有了全新的認識,甚至是震撼。

那枚魂魄印記裏聯通的居然是一個完全不同於“道”的修行體係。而且這條嶄新的修行路上,已經有許多建樹了。孫悟空明白,隻要自己沿著這條路走下去,修行的瓶頸等等挾製都將不複存在!

此時,眼前這位端坐在這戶農家裏的華貴男人,便是孫悟空的領路人,甚至是開辟出這條隱蔽道路的始祖!

“不用在意,我是來帶人看戲的,所以,你自己該幹嘛就幹嘛,用不著理會我。”

薛無算的傳音出現,孫悟空心領神會。現在的他已經有些明白眼前這位神秘的“無道”必定是在算計一盤大棋,而他自己,已經跟著上了同一條船。

孫悟空可沒想過反複,他現在很滿意無道體係的“隨心所欲”的宗旨,心所致,路為開。這樣多好?誰還願意去修那什麽道啊?

如此一來,孫悟空對於薛無算的話還是很願意聽的。

而比起孫悟空看到薛無算的詫異,唐玄奘此時的心情可就更是了不得了。

“段小姐?!是,是你嗎?”

段小小就坐在薛無算的身邊,身體就跟著座村子裏的其餘人一樣都是法力顯化出來的,看著和真人無異,唐玄奘此時真就以為是段小小複活了。

段小小很想撲過去,但是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了了,甚至於連說話都非常艱難。

“公子,您這是?”動不了,但是可以和薛無算用魂魄的聯係對話。心中疑惑,她現在可是很想撲到唐玄奘的懷裏一述衷腸的。而且瞧唐玄奘的表情,那是又驚又喜且不敢置信,看得出也是想她想得很了。

“不用擔心,你就看著就好,其餘的都交給我就行了。現在還不是你和唐玄奘相認的時候。你也不希望為了這片刻的相聚毀了自己日後長久的廝守吧?所以,忍一忍。”

薛無算一邊在魂魄中和段小小說這話,一邊張嘴看著唐玄奘笑著說道:“這位和尚怕是認錯人了,這位姑娘是我的侍女,叫霜兒,並不姓段。”

“這,這怎麽可能!”

唐玄奘有些暈了。他絕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兩個長得如此相像的人。最關鍵的是,唐玄奘在那位“霜兒”的眉宇間清楚的看到了痛苦和悲傷,甚至就在剛才他喊出“段小姐”三個字的時候對方的身子明顯抖了一下,咬著嘴皮似乎在強忍著什麽。

不對勁!這絕對不對勁!

唐玄奘飛快的就聯想到了:是不是段小姐被劫持了?就是她邊上的那個男人?又或者是在怪我當初沒能接受她的愛意還在生氣?

不!絕不能這樣!

唐玄奘的心裏不停的在咆哮,也在不停的糾結和自我批判。

心中的大愛和眼前的情愛,相互間依存卻又相互在矛盾。一邊是普度眾生的使命和大愛的畢生理念,而另一邊呢則是刻骨的愛戀。這中間又如何會有回旋的餘地?

兩者隻能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