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2章

商君王,壽,就是一個核心目標人物。想要貼近他很難。想要不被發現的貼近更是艱難萬分。所以,急不得。

這日,在黃府潛伏的輝得到了一個讓他瞠目結舌的消息,連忙將其反饋回了組長的手裏。

說是黃飛虎回了府中之後怒聲大罵“狂徒”,還罵了“瀆神”等等極為可怖的言辭。嚇得黃飛虎的老婆連忙規勸,好半天才消了氣。問起緣由才徐徐道來,簡直匪夷所思。甚至讓作為密探,自詡見多識廣的輝也有些覺得這件事完全就是在“找死”。

前日,正逢世間神明“女媧”壽誕,身為人間之主的壽王按照習俗需要沐浴更衣,以最高的禮儀擺駕女媧廟,攜滿朝文武為女媧賀壽,同時獻上賀禮。

女媧壽誕間隔極長,以凡人的壽命來算要三百六十五年才會有一次。所以壽王也是第一次參與這種賀壽的大典。本來是頗為在意的。老老實實按照禮法將自己收拾妥當,穿上自己的王袍,帶著大臣,後麵載著各種貢品,浩浩****就到了離朝歌一日路程的女媧廟。

而黃飛虎身為商朝上將軍自然也跟著同行。

事情到此都還無錯。問題出就出在進了女媧廟之後。

這方位麵可不是那些中低級別的位麵。這裏的神明仙人多如牛毛,並且並沒有老是把自己藏著掖著,老百姓都是知道他們的存在,甚至凡間也時不時的會有神跡顯化出來。就比如說這座被商朝曆代君王供奉的女媧廟便是一處不一般的地方。

女媧是真實存在的神明,這是這方世界眾所周知的事情,而且是事實。女媧廟便是女媧這位神明在凡間唯一顯化之地,極為神聖。而廟裏的雕塑也不是一般的泥雕或者石雕,而是由女媧的法力顯化出來的一份可以和本體產生聯係的神像。

也正因為這座女媧神像,加上商朝的這一代君王“壽”目前正處於一種內心躁動,德行匱乏的時期,問題就這樣極為蹊蹺的產生了。

壽王祭拜之後,抬頭一看,發現這女媧的神像居然魅力無邊,豔色濤濤,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都要吸引人。當時隻覺腦子一熱,便又來了歪心思。於是好一番讚歎女媧的美豔之後,一把拔出腰間長劍,唰唰唰的就在廟中石壁上留詩一首。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嬌豔;芍藥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這首詩的意境之類的都上不得什麽台麵,意思也是直白。私下這麽弄一下也還過得去,起碼可以博人一笑。但這裏是哪兒?可是堂堂女媧神明的廟宇,神威顯化之地!你弄一首如此直白且帶著歪心思的詩上去是幾個意思?這就是在找死啊!

偏偏這壽王自大無比,還說自己乃是人間之主,地位和這女媧平起平坐,見其美貌,留詩一首又有何妨?這是讚美!不準刮去!然後就得意洋洋的擺駕回宮了。

這一係列的作死操作弄得跟著目睹了整個過程的黃飛虎是心頭一陣大怒啊,覺得這壽王實在太不是個玩意兒了。加之之前壽王當眾表露對他老婆的那種念想,黃飛虎能忍著回家才泄憤已經算是涵養不錯了。

這消息是黃府的密探輝傳到朱六手裏的,可傳來類似消息的不僅僅是輝,其餘的六組的密探也陸陸續續的傳來了。

朱六皺眉暗道:壽王好色且自大,但也不至於腦子發熱到如此境地吧?能當上君王的人不可能是傻子,能想不明白女媧和他商朝地位之間的巨大差異嗎?區區凡人也敢“取回長樂侍君王”的朝女媧叫囂?這裏麵必定另有隱情!

第963章 招美

壽王在女媧廟內提詩的事情被那些臣下們極力掩飾。這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行為,要是讓坊間的老百姓知道了這事兒還不知道要被傳成什麽模樣。

可壽王不在乎,根本沒有去細想過自己為何會突然如此作為,甚至不覺得自己那首詩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反而是回到皇城之後一直悶悶不樂。以前還算可以拿來打發時間的宮廷歌舞現在也味同嚼蠟毫無興趣。甚至連早朝都不想上了,一切不滿意都幾乎寫在了臉上。

商朝丞相比幹,一個商朝的死忠鐵杆,身份高貴,德行表率,乃是三朝老臣,瞧出了壽王近段時間來的懈怠,義正言辭的進行了直言批評,氣得壽王怒火中燒卻拿比幹也無辦法,隻能悶悶不樂的借酒消愁。

可這一眾臣下當中有比幹這樣的忠良之輩自然也就有奸妄之徒。費仲便是跟比幹勢不兩立的一位奸妄。

當然,奸妄也好忠良也罷,這一切都得看壽王怎麽想。而且不同的事情這兩種人采取的手段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比幹的策略的規勸,希望壽王幡然悔悟,重整旗鼓好好的經營商朝這一番先輩的基業。而費仲采取的策略卻是“迎合”,壽王不是不開心嗎?想法子讓他開心不就行了?費那口舌學比幹那般得罪壽王幹嘛?

而這費仲其實也算是個人物。至少揣摩人心這一點上他是練到大成地步了。

壽王這近來的種種行為,以及女媧廟內的失態,還有從女媧廟回來之後的抑鬱,讓費仲肯定,壽王這是思色了,想女人了。當然,一般的女人是無法入得了壽王的法眼的。最起碼得要黃飛虎上將軍加的夫人那種成色才行。再說了,身為男人,還是一個心思齷齪的男人,費仲自詡對壽王的心態極為了解。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自己身邊人的妻室......這種齷齪且三觀不正的想法便是費仲猜測的壽王現在心中的念想。也是他篤定了的。畢竟他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黃飛虎可不好惹,那一身修為著實可怕,而且又是軍中大佬,他費仲還惹不起。所以不能拿黃飛虎的老婆作伐,得另外尋一個契機。

費仲左思右想。美女必須要找,樣貌身材那都必須要最上層的才行。而且尋常老百姓還不夠,這少了一層新鮮感,家世顯赫的才穩妥,越顯赫越好。於是乎,很快,一個名字就進了費仲的腦子裏。

冀州候蘇護。

侯,是伯候之下的一個高階爵位。也算是統禦一方的諸侯了。隻不過比起四大伯候來還差上許多。而這位冀州候蘇護平時並不顯山顯水,中規中矩,在朝中名聲不錯,也僅僅隻是不錯而已。但費仲看上這位冀州候的原因卻是因為這蘇護家有一女,名為妲己,美豔不可方物。私底下還有商朝第一美女的美名。

於是,這費仲思前想後就得這妲己應該可以滿足壽王心中的邪念,於是先找人作畫,將妲己的模樣栩栩如生的展現在的壽王的麵前,並且諫言說,冀州候之女既然是商朝第一美女,那就隻有壽王陛下才有資格享用,凡夫俗子哪個敢娶?不如王上就發發慈悲,將其招進宮中服侍王上吧?

齷齪的人自然能一語中的的說中同樣齷齪的人的心中執念。壽王聽了費仲的話,心裏一琢磨,覺得沒錯啊。女媧是神明,他壽王就算有膽子也沒那能力抓到手裏啊。可這妲己就不一樣了,老子乃是當今天子,一紙詔書下去,還不得乖乖的進宮躺**求老子臨幸啊?

加之費仲獻上的畫像也的確美豔,讓壽王那小心肝啊,噗噗的冒著壞水眼珠子都跟著轉不動了。

於是乎,這壽王就在一眾大臣的反對之下依然固執己見的下了詔書,要宣冀州候蘇護的女兒進宮侍奉君王。

可這時機不對。壽王本來還算是中規中矩的一代君王。可最近確實做了不少的荒唐事。這名聲啊,建立困難,被毀卻是極為容易,三兩句風言風語就能將其毀成渣滓。所以,冀州候可不覺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送進皇宮是什麽好事。

仗著自己也是一位朝中大佬封疆大吏,冀州候仔細思量之後便休書婉拒了壽王的詔書,說自己的女兒性情冷淡,而且多病,不適合侍奉君王。願意在冀州挑選美女十個送於朝歌以謝罪。

按道理,冀州候蘇護這種地位,低三下四的婉拒,又涉及到其女兒,這種事情也就算是有了定論了。君王也該適可而止,不需因為一個女人弄僵了君臣之間的關係。

可這壽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了,又或者腦子進了水,居然大發雷霆,說冀州候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拒絕他的好意。並且聽取了費仲的言語,再發一封詔書去了冀州,言辭極為犀利,說,要是冀州候不將女兒送到朝歌來,那他壽王就發兵冀州自己取!

這年頭為了一個女人居然真的就刀兵相向了?冀州候也是被嚇得夠嗆,同時也被壽王的荒唐舉動氣了個半死。對方一點君臣顏麵都不給,這讓堂堂冀州候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都是手裏有兵的,脾氣也都有,不為了自家女兒,也要為自己的尊嚴吧?冀州候這就撕破臉了。再次回絕了壽王的詔書,並且將之前挑選出來的十位美女也全都打發走了。同時秣兵曆馬,準備迎接來自朝歌的壓力。

事態到了這個地步,壽王也暴跳如雷,當即就給離冀州最近的北伯候崇侯虎去了命令,要其發兵冀州,逼迫冀州候蘇護“自願”交出女兒妲己,不然就直接攻擊,滅了冀州候蘇護滿門。

而那北伯候巴不得吞並掉冀州這塊肥肉,哪裏去管壽王這道命令到底失不失德,直接點齊兵馬就朝著冀州開拔,氣勢洶洶的完全不把冀州的那點兵力放在眼裏。

天下諸侯數十,而伯候隻有四個,這裏麵的差距就可想而知了。冀州傾盡所有也不可能是北伯候鄂崇禹的對手,連叫板的資格都差好多。一時間冀州上空戰雲密布,老百姓人心惶惶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逃或者到別處親戚家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