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世事如棋,很多人都是棋子,而有些卻是棋手。你以為的天意亦是如此。想要不被擺布,撕開所有雲霧拋開所有的挾製,狂奔於修行路上,以你現在的狀況永遠都沒有半點可能。”

薛無算一串糖葫蘆吃完,又拿出最後一串繼續,咀嚼間抽空說話,字句犀利,毫不在意的便把孔宣現在尷尬的局麵點了個通透。他相信這些話孔宣不可能沒點觸動。

“閣下到底是誰?來此又是什麽意思!”孔宣現在心頭更是戒備非常,能夠輕輕鬆鬆的便把他的氣勢消弭無形,這種能耐他從未遇到過。最可怕的是如此強人,他居然始終隻能在對方身上看到“金仙”的修為。這是如何隱藏的?

殊不知薛無算的修為還真就隻有“金仙”境界。

“本君說了,就是懶看看你這位一輩子都隻能是準聖的孔雀。嗯,順便給你一個禮物,在你感到絕望的時候吃了它,一切迷霧都將散盡,從此天高海闊任由你馳騁。”說完,薛無算屈指一彈,一枚黑漆漆的無道印記便朝著孔宣飄了過去。

“......”孔宣心念一動,那枚印記就停在他麵前一丈,懸在空中。

“收下吧,這東西你一定用得著。算是本君給你的一份機緣。難道說你真以為本君會閑的沒事跑到你這裏來扯蛋?嗬嗬,放心吧,很快你就都能明白了。走了。”

“你到底是誰?”孔宣雖然真沒有感覺到這神秘人身上的半點惡意,可剛才對方壓製他氣勢的時候展現出來的凶煞氣焰簡直可以翻覆蒼穹,這絕不是一個良善的存在。他很好奇對方到底何方神聖。

“本君姓薛,後會有期。”

孔宣就這麽看著對方慢慢遠去,消失在林間。收回目光放在近前處的那枚印記上。考慮良久才拿到手中,仔細端詳。

“魂魄印記罷了,為何要服下?絕望的時候?那人到底說的什麽意思?”

孔宣修行漫長的時間,性情乖張,實力高強,三教裏誰的麵子都不賣,鮮有談得來的朋友。最喜歡的事情是打架切磋,隻不過他有些時候興頭上來了容易把對手切磋死,所以仇家也是不少,卻幾乎沒有敗績。如此一來,什麽叫“絕望”,孔宣的字典裏可沒有這個詞。

但那神秘人也的確不會平白無故的跑來露個臉吧?莫非也是算計著什麽?

抬頭,視線越過樹梢看到郎朗晴空,孔宣嘀咕道:我那命理裏麵到底藏著些什麽?

第995章 消失的申公豹

戰火起,殺意從汜水關衝出,一路往西。但凡有私通西岐叛逆的,不論是誰統統梟首。

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被懸掛在官道兩邊,每一個大些的城鎮總會被殺個十來人當成儆猴的雞。

禁止一切商品物資流向西岐、東南伯候國。不許任何人以任何非軍方行為進入這三個伯候國的地域。不許任何人以任何非軍方的行為與這三方伯候國進行任何形式的聯係。違令者全部叛逆論處。

肅殺的嚴令讓整個商朝靠近東南西三個伯候國的老百姓都繃緊了神經,全家老小都緊緊的盯著四周鄰裏,因為要是自己的鄰居裏出現了叛逆,身為鄰居沒能提前檢舉那也是要獲罪的!

什麽狗屁的仁慈在百戰將軍和鐵麵殺神聞仲的字眼裏根本沒有這些東西。這不是以往那些凡俗的戰爭,而是身為修士參與的一場注定寫入世間修士曆史的偉大博弈。誰有半點的仁慈和遲疑,那就有可能坑了自己,也壞了自己身後無數同門的前程。

朝歌大軍出了汜水關,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般飛快的到了東南西三個伯候國的首腦的桌案上。

“聞仲分兵三路而來,意對我三方伯候國的邊界齊攻。

三路大軍各五萬。西麵由聞仲親自率領,東麵是崇侯虎,南麵是新任鎮國將軍張桂芳。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就在他們從汜水關出來時,到現在也沒有探子發現那為身為監軍的申公豹。”

軍情緊急,三個伯候國的臨時戰時指揮部便旋即成立,西岐作為首腦,由西岐丞相薑子牙擔任總指揮,一眾幹將輔佐。此時前方軍情已經回來了,而後是每一日都會有新的情報回來。

“申公豹。”薑子牙一身白衣,姬昌死後,整個西岐都是如此蒼白一片,身為丞相,薑子牙自然也是白衣白帽。

論起韜略和心中溝壑,薑子牙自有自信。他修行天賦不行,時間也就相對別的修士寬裕很多,各種雜學他是無一不通無一不精,行軍打仗他也不在話下。也是憑著這份自信和手段,這才在這戰時三方軍事機構裏穩坐第一把交椅。

一直以來,薑子牙都明白自己現在所操縱的戰爭真實意圖到底是什麽。甚至連封神榜上的名額分派,他的師尊元始也是早早的相告了。所以薑子牙在等待朝歌大軍過來的時候也是反反複複的研究了很久,所有細節和存在變故的地方都梳理了不下十遍。留在他心裏的最大一個疙瘩恰好就是這位他昔日的師弟,申公豹。

在薑子牙的印象中,自己的這位前師弟性格奸猾,素來狗眼看人低,最是瞧不起他薑子牙這種天賦低微之輩,反倒是喜歡巴結修為高深之人,並且對那截教中人也是結交頗多。名聲在昆侖山上也不是很好,總是覺得這申公豹和闡教格格不入。也弄不清當初師尊為何要收下他。

如今申公豹公然叛出昆侖山,這等大逆不道之徒本該被擒回昆侖山受罰,而後收回其一身修為再趕出山門的,可現在昆侖山卻對這個叛徒不聞不問。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蹊蹺!

如今朝歌大軍奔來,西岐也好東南伯候國也罷,正麵臨著史無前例的巨大考驗。說實話,薑子牙一直明白這場戰爭的勝負手其實並不在如今西岐麾下的這二十來萬軍卒,而是來自人教和闡教的支持力度。

窮搜東南西三個伯候國,正規軍湊出來也就不到十五萬的樣子,加上第一批完成簡短訓練的民兵,勉勉強強將數量堆到了二十五萬,可這些軍卒不說和商朝的當家部隊“截軍”比了,就算是一般的商朝軍卒也要比他們強上不少。因為,大軍壓境的朝歌軍卒裏可沒有什麽民兵拖後腿的,清一色的職業軍人,盡皆悍卒。

光是靠這些軍卒是打不過的。既然打不過那就更沒什麽好安排的了,一切就看後續的來至人闡兩教的支持吧。隻要能擋住這一次朝歌大軍的進攻,那後麵必將出現大轉機的。

薑子牙仔細研究過聞仲,心裏有數。可他卻不太懂那個申公豹。全因此人的腦子太過跳脫。就好比如今,大軍眼看就要三方接觸,這申公豹居然不在大軍之中!堂堂監軍啊,這算不算是擅離職守?而且向來治軍森嚴的聞仲居然也無表示。莫非申公豹的消失是有意為之,故意藏在暗處,準備施展什麽陰招?

“讓探子試試看能不能探到關於申公豹的消息。”薑子牙揮手叫來傳令官,讓其趕緊將命令傳下去。

“申公豹?丞相這是在擔心其突然從軍中消失的原因?”

薑子牙點點頭,看向大帳中的姬發,沉聲道:“那申公豹同我前後腳進入昆侖山,並同時拜在師尊門下學藝。他的天賦比我高得多,如今修為也是。可其人品行不好,而且心思多變且雜,對山中苦修一直怨言深重。此番投靠朝歌,卻又神秘失蹤,我擔心那申公豹是在準備什麽暗手。”

姬發此時一身華服,頭戴玉冠,一臉鎮定且又威嚴,已經算是在領袖的位置上坐穩了。而對於薑子牙,姬發還是很信任的,畢竟這是他的父親姬昌在臨終前力排眾議扶上來拯救西岐的大臣。而後薑子牙的一些手段和方略也的確證明此人不簡單。

所以,如今大戰在即,姬發卻沒有留在後方等什麽消息,而是跟著薑子牙來到了前線,還言道:如今危如累卵,後方前方有甚區別?我在前,民在後,我死之前絕不讓昏君之卒踏入西岐一步!

當然,姬發除了振奮軍心之外也有私心的。如此大事,不論成敗都不能少了他的身影,不然又豈能在這場至關重要的戰爭裏深刻下自己的名字?而且他也想學學薑子牙的軍事韜略,這種機會畢竟不多。

“暗手?丞相是指?”

“截教修士!”

“何解?”

薑子牙也不好給姬發說透,必定這是上麵大能者的安排,凡人知曉多了不是好事兒。隻能勉強解釋道:“截教修士眾多,不乏修為高深之輩。但大部分都各自快活,行事自我。但要是有申公豹出麵去將這些懶散的截教修士給收攏起來。到時候局麵可就真的糜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