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04 白闕的婚事

他還是那般靜靜地坐在門口,但今日有所不同,臉上竟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四隻小不點圍在他的身邊,嘻嘻哈哈地打鬧著。

正是白夙的三個兒子,還有冥夜的大兒子,三隻小狼甩著狼尾巴,在那魔聖的麵前蹦蹦跳跳,那小冥夜絲瓜已經大膽地爬上了他的肩膀,正在和他說著話。

“小哥哥,你從哪裏來?”

“……”

“小哥哥你到哪裏去?”

“……”

“小哥哥你吃飯了嗎?”

“……”

魔聖不說話,一直靜默不語,絲瓜還是一個勁兒地問,宗政司棋一家人身上都有著幻術,就算是神帝也不一定能夠識別出來,在魔聖的眼中,這幾個小家夥隻是普通的孩童罷了,若是知曉此時掛在自己身上的是幾頭狼和混沌皇族,他恐怕早就不淡定了。

魔聖的身邊,還坐著一個雷小菊,正挨著他坐在地上,擺弄著幾朵金燦燦的**,一邊笑嗬嗬地往自己頭上帶去,另一邊還有一個地瓜,就是噬天的兒子,看著雷小菊手中的花,突地伸手就搶了過來。

那雷小菊見**被搶,嘴巴一扁,“嗚哇——”

開始咧嘴大哭,地瓜絲毫不自知,抱著幾朵小**就跑了,還回頭衝她做了個鬼臉。

雷小菊便就這樣哭著,那聲音帶著絕頂的穿透力,魔聖眉頭一皺,伸手將雷小菊抱入了懷中,雖然沒說話,但是卻伸出手輕輕地哄著。

雷小菊突然止住了哭聲,安靜地看著魔聖,竟然還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小哥哥——”

魔聖看著她的笑容,那麵癱一般的臉竟然浮起了幾絲輕快笑意。

他這一抱,可是捅了馬蜂窩了,一邊上的黃瓜香瓜南瓜立馬撲過來,“小哥哥,我也要抱抱!”

“我要抱!”

“我也要抱!”

三個小家夥往他懷中拱去,也不管腳丫子踩到了他懷中的雷小菊。

魔聖嘴角抽抽,任由那幾個小家夥往自己懷裏鑽卻毫無辦法。

這幾天他便一直在這裏,深受這幾個小家夥的荼毒,有事沒事地總來他麵前。宗政司棋等人回來之時,正看到魔聖手足無措地被一幫小孩子‘圍攻’著,頓時大跌眼鏡。

魔聖的身邊,還臥著白闕,他懶洋洋地躺在那裏,時刻注視著魔聖的動靜,畢竟這魔聖的來曆不明,就怕他起歹心,但這幾日都未曾有什麽異樣。

在魔聖的眼中,白闕就是一條白毛大狗,還夾雜著幾分雜色。

看到宗政司棋等人回來,那幾頭小獸立馬撒歡地向他們跑去,“爹爹娘親回來咯!”

“哈哈!”

“娘親抱抱!”

宗政司棋被一大群熊孩子如此熱情的迎接,有些手足無措,一下子身上便掛滿了各種小獸。

抱完了娘親,眾小獸又去找自家的爹爹,雷小菊從那魔聖的懷中出來了,晃晃悠悠地往宗政司棋這邊來,伸手小手,就要索抱。

但那腿腳實在是太嫩了,走了幾步就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幸好被那身後的魔聖給及時抱住了。

宗政司棋忙去接過雷小菊,還衝魔聖露出一個和善感謝的笑容,但他還是一副麵癱臉。

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清,便沒有多在意,抱著雷小菊進了屋裏。

家裏隻剩下關小花這一個勉強算是大人的人了,幸好還有個白闕看著孩子,宗政司棋一進屋,白闕就馱著一大群小娃娃進了屋。

家裏又多了一個孩子了,人人都是喜氣洋洋的,這初生的牽牛花對這個家還很好奇,時常從繈褓中探出腦袋來打量著。

生了孩子,宗政司棋的產前暴怒症總算緩解了,但產後暴怒症又來了,歸根究底,還是狗尾巴的婚事害的。

龍擎天把狗尾巴給占了,還未婚先孕,她始終是耿耿於懷,更可氣的是,在天界的小龍和宗政雨笙竟然還敢知情不報。

若是這事早一點知道,也不至於走到今日這步。或許,當年關家的婚宴之上,就不該把狗尾巴也帶去。

現在天界恐怕都在討論這個話題了。

誰不知道,天尊娶了前龍皇龍灝,龍灝祖父又娶了天尊之女。

這輩分,嘖嘖——

宗政司棋一回來,便關進了自己的屋子裏,生著悶氣,任何人都不想見,眾人知道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也不去打擾她,等她氣過了,自然是好了。

日子還是得過,家中的日子照舊,眾人都忙著手中的事情,龍灝第二天還是領著兩個兒子去挖魚塘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得在過年之前挖出來,不然這年也過不好。

雷豹也上山去了,他要多打一些野物回來,讓年過得豐盛一些。

白夙忙著收他種在門口的菜,準備弄回來做醃白菜,西門罄師傅那裏也給他放假了,天天在家琢磨他的木匠活。

冬瓜還沒有走,天天跟龍灝一起挖魚塘。

他有時候真的搞不懂,為何身居天尊之位的娘親會領著天地之間最強的一群男人,來這貧苦的小山村裏種田。

每每他問起,宗政司棋總是一臉高深莫測地道:高手的境界,不是你能懂的。

冬瓜想想,也覺得甚是有理,高手的境界,的確不是他這等凡夫俗子能懂的。在房中悶了幾日之後,宗政司棋的心情才算是好了許多,這一日走出房門,見家中很是安靜,關猛和關小花正在靜靜地做著針線活,想在過年的時候給家裏的一家大小都做件衣裳。

噬天在前院忙著他的打鐵事業,門口也不見那小少年,大概是跟著冬瓜去了。

冥夜在一邊洗衣服,他果真是兌現了多年前自己許下的諾言,一個混沌皇族,淪落到給人整天洗衣做飯帶孩子,可謂淒慘,但他似乎是樂此不疲。

院子裏放了一個搖籃,牽牛花正安安靜靜地睡在裏麵,一邊上雷小菊正安靜地玩著布娃娃。

那魔聖在那門口的時候,眾多熊孩子們便去騷擾他,魔聖一走,一群熊孩子便和白闕玩到了一起。

白闕化成了他的原型,院子中臥著,幾乎將半個院子都塞滿了,三隻小狼加上小冥夜小噬天在他的身上玩著,把他的肚子當成斜坡,正嘻嘻哈哈地從上麵滑下來。

白闕那九個腦袋,四個腦袋看著孩子們,一個腦袋望著門外,其餘幾個不是被孩子們折騰著,就是在閉目養神。

看到白闕勤勤懇懇地帶著孩子,宗政司棋也心中不忍,想他跟著宗政司棋這麽多年了,一直默默地當著一個戰寵和保姆的身份,最後還跟著宗政司棋來了這荒僻的小山村裏,確實是屈才了。

自己已經兒孫滿堂了,而白闕還是孑然一身,孤零零,還是光棍一條,宗政司棋也過意不去。

曾經想著,他既然隻喜歡九頭天狼,自己若是生出白夙的女兒,便配一個給他吧,但白闕不要。

他說,宗政司棋的孩子,便是他的主人,作為一個戰寵,是絕對不可以對主人及主人的親人產生不該產生的情感。

這是做狼的基本原則。

宗政司棋糾正了許久也糾正不過來,後來她生了一窩小狼,一胎就是三個,但都是帶把的。

無奈,隻好作罷了。

此時見白闕那落寞的模樣,宗政司棋便對他道:“白闕,你到我房裏來一下。”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白闕也疑惑了一下,但還是站起了身子,將身上扒著的幾個熊孩子給小心地送了下去,化成了人形,跟著宗政司棋進了她的屋中。

留下一院子猜疑的人。

關猛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白闕終於從媳婦兒熬成婆了!

他跟著宗政司棋這麽多年,忠心耿耿,也是少見,宗政司棋將他收為第九個也合乎情理,且傾修不是說過嗎,宗政司棋會有九個男人。

冥夜也若有所思地看著。

其實這農家小院每一個房間都是別有洞天,連接著眾人的內天地,宗政司棋和白闕進入了之後,半天不見出來。

眾人幾乎都坐實了心中的想法。

等到晚上,宗政司棋還是不見出來,雷豹龍灝等眾人也回來了,熱騰騰的飯菜也上桌了,就等這宗政司棋和白闕。

“難道白闕真的要做老九不成?”

眾人嘀咕著,幾個熊孩子在眾人腳下蹦蹦跳跳,很是歡樂。

等了許久,終於見宗政司棋那屋的門開了,門一開,她就神清氣爽地出來了,那模樣,怎麽看怎麽像是大事已成。

眾人的目光跳過了她,看向了她的身後,就見白闕一臉受寵若驚,隨著她愣愣地走了出來。

這情景,怎麽看怎麽像是宗政司棋把白闕給誘X了。

眾人猜測著,又見白闕小心翼翼地走出來,手中似乎還捧著什麽東西。

他將手一攤開,眾人便看清那東西,是團毛茸茸的小生物,跟白闕的一身白毛差不多,雪白雪白的。

什麽東西?

又見那東西詭異地動了一下,從那一堆毛裏冒出幾個腦袋來。

竟然是頭九頭天狼,似乎才剛出生,還濕噠噠的,無力地躺在白闕的懷中,九個腦袋一齊看著眾人,發出嫩嫩的狼嚎。

連孩子都有了!

這速度——

那小狼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回轉頭,看著白闕,大眼睛水汪汪的,十分可愛,她試圖站起來,但那腿腳太嫩了,剛站起來,便又趴了回去。

白闕將它視若珍寶地抱入了懷中,臉上帶著興奮和激動。

何時見白闕有此表情,眾人更是一頭霧水。

還是宗政司棋一語點破天機,“我用白闕的肋骨,給他造了一個媳婦兒!”

眾人恍然大悟,天尊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神,她擁有那創造生命的特權,想造出一個生命是再簡單不過的。

白闕抱著他的童養媳,樂不可支。

他終於要擺脫這麽多年的單身生活了!

宗政司棋本想給這孩子娶一個名字的,但想起白闕肯定不是很喜歡自己取的名字,他自己的媳婦兒,便就給他自己取名字吧。

白闕看了看白夙今天剛收回來的白蘿卜,若有所思。

最後,終於道:“她叫白蘿。”

還好不是白蘿卜……

但宗政司棋每次叫她,總是不自覺地叫成小蘿卜。

小蘿卜很快就能走了,和家裏的其餘幾頭小家夥玩成一片,白闕對她很是上心,無論何時都帶著他。

特別是小蘿卜和宗政司棋生的幾頭小狼一起玩的時候,他麵上都會露出十分緊張的神情來,有意識地不讓小蘿卜和那三頭小狼走太近,每次看他們打架抱成一團打的時候,他總會將小蘿卜給拉出來。

大概是不想小蘿卜喜歡上同齡的三頭小狼,而不喜歡他這萬年的老男人吧。

宗政司棋發現,白闕也有如此可愛的時候,說到底,他也是正常的男人,有七情六欲,不過被他所謂的‘做狼的基本處事原則’給束縛著。

很快便就要過年了,家家張燈結彩,宗政司棋也第一次去看了龍灝的魚塘。

眼看著年關將近,這魚塘還是沒有挖好,龍灝有些急了,帶著全家總動員,雷豹和西門罄還有白夙都加入了挖魚塘的行列中,甚至連中午都不回來吃飯,準備著一鼓作氣在過年之前挖出來。

已經快要完工了,龍灝等人正在做最後的修整工作。

這魚湯之所以挖得這麽艱辛,也是因為眾人沒幹過這種活,剛開始來的時候,那幾個男人對於田間地頭的事情簡直就是一竅不通,這幾年磨下來,也會了一些事情了。

宗政司棋和冥夜關猛一起來送飯,她竟然看見那小少年魔聖也在挖魚塘的大軍之中。

不由得驚疑,又多看了幾眼,他確實是在揮汗如雨地挖魚塘,那鋤頭一下一個準,動作、角度比龍灝這半路出家的農夫還專業,看來以前他是經常做這種事情。

她對這魔聖的來曆更是好奇了。

吃飯的時候,一家人閑了下來,坐在新挖的魚塘邊,一邊吃著飯,一邊說著話,龍灝紅光滿麵地跟宗政司棋說著他以後的規劃,那魔聖便在一邊靜靜地坐著,關猛看他也跟著辛苦了半天,便也叫他過來一起吃飯。

他楞了一下,大概沒想到關猛會這麽好心,但最後還是過來了,與眾人坐在一起,默默地吃著飯。

宗政司棋的目光時不時地往魔聖那邊瞄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著重的觀察他,但總覺得這個小少年身上有著一種吸引她觀察的東西。

冬瓜看宗政司棋在瞧,便悄悄地告訴她。

這魔聖已經幫著他們挖了好幾天的魚塘了,起先他隻是默默地跟著冬瓜,在那一邊上看著他們勞作,終於有一天,他露出了忍無可忍的表情,怒聲道:“笨死了,魚塘不是這樣挖的!”

他憤怒地提起鋤頭下了魚塘,便開始挖,一看就是專業出身,比龍灝他們挖得好多了,而且又快,叫眾人刮目相看。

冬瓜便和他訂下了約定,他幫助他們把魚塘挖好,冬瓜就把龍鱗送給他。

如此,才有了今日的這一幕。

宗政司棋聽完大悟,對著小少年更感興趣了。

像他這般修為的人,家境應該是很好的,一般不會做這種粗活,他的以前,會是怎麽樣的呢?

吃完飯,冥夜和關猛便收拾了東西,回家去了,龍灝幾人挖魚塘挖累了,便就地休息一下再挖,宗政司棋卻是沒有走,她看那小少年在一邊打坐調息,似乎是不放過任何一個修煉的機會。

宗政司棋想了想,現在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隻知道他叫魔聖,便喚了一聲,“魔聖。”

魔聖聞言,微微地張開了眼,看向了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回應宗政司棋,她忙在他身邊坐下,隨意地問道:“你為何這麽勤奮的修煉?”

那魔聖一副很不願意回答的樣子,但似乎念及龍鱗還沒拿到,宗政司棋又是宗政低雲也就是冬瓜的母親,他便也勉為其難地回道:“修煉到了紫階,就可以不吃飯,可以省糧食。”

宗政司棋愣住了,沒想到這孩子修煉的目的這麽樸實,但聽到這話之時,他一愣,竟然想起了某個人。

那人也曾經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他說,他修煉,隻是想養活父母和找到弟弟妹妹們。

一想起那人,宗政司棋不由得又看了這小少年好幾眼。

像,太像了!

他是從魔川上來,還是在人界最為頂級的神將高手,而墨梵是魔尊,他們肯定是認識的。

會不會……

想到那個可能,宗政司棋的心便一陣陣酸痛,這麽多年了,墨梵他也該成家了。

她壓抑住了心中的苦澀,又問問墨梵的事情,便問道:“你家裏還有些什麽人?”

魔聖冷冰冰地一皺眉,似乎很不想跟宗政司棋說話,惜字如金地道:“還有一個爹。”

“那你娘呢?”宗政司棋連忙問道,心跟著‘噗通噗通’地跳。

魔聖沉默了許久,最後才道:“嫌爹不給她飯吃,跑了。”

跑了?

宗政司棋瞪大了眼,還沒能回神。

那可是堂堂一代魔尊,就算是墨梵再摳門,對於自己的女人至少也得有一菜一湯的待遇吧?再怎麽也不會餓跑的!

再說了,魔族搬到了魔川之後,生活條件得到了大大的改善,墨梵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女人給餓跑了?

宗政司棋還想問,卻見那魔聖悶聲不響地提起鋤頭,下了魚塘去。

留下宗政司棋愣在遠處。

那一次對話之後,魔聖似乎再也不想跟宗政司棋說話了,看見她過來,便下意識地躲,躲了幾次,宗政司棋也放棄了,便任由他躲去。

轉眼間,年關到了,大年三十,家家戶戶齊聚一堂,今年老鄭家收獲頗豐,噬天的生意還算不錯,傾修幾天前幫一戶員外看風水,得了很多錢,雷豹打了很多獵物,也年夜飯想必很是豐盛。

關猛給全家老小都做了新的衣裳,一家人喜氣洋洋的。

過年這天,關蓮蓮也過來了,宗政司棋往她身後看看,卻不見東來過來,她不由得問道:“東來那孩子怎麽不來。”

關蓮蓮麵露窘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娘,你能不能借點糧食給我。”

“怎麽了?”見關蓮蓮那神情,宗政司棋感覺不對,忙關切地問道。

關蓮蓮很是為難地將那前後之事說起。

話說東來是孤兒,從小沒爹娘,由叔父養育了幾年,之後便給了他點田地讓他自生自滅了,其實算是趕了出去。

他那叔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霸占了他父母留給他的田地和房屋,最後還把他趕了出去,但東來老實,沒跟他叔父計較,自己苦了幾年,好歹也掙了點家業,勉強有了安身之處。

娶到關蓮蓮,簡直就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

偏就關蓮蓮喜歡他這老實的性格,非他不嫁,宗政司棋也將她安安心心地嫁了過去了。

成婚之後,夫妻兩人平平和和地過著日子,東來對關蓮蓮極好,每次回家莫不是恩恩愛愛的。

今年過年的時候,他那叔父竟然來他家收糧食。

以往也是這般,過年的時候,東來都要給他叔父家送點糧食去,報答他的養育之恩,他那叔父也是心狠,每年莫不是獅子大張口,將東來的糧食收個幹淨,隻留點口糧。

東來性格溫和,不和他爭,反倒是以為這是他該做的。

今年,他那叔父又來收糧食,竟然按照往年的分量收,隻給他一個人的口糧,這下東來不樂意了,他還有媳婦兒要養呢!

誰知道那叔父竟然反將他罵得狗血淋頭,說他娶了媳婦兒忘了叔父雲雲,東來老實,說不過他,便眼睜睜地看著糧食被收走了。

眼看著要過年了,家中糧食隻有一人的,東來舍不得讓關蓮蓮挨餓,便就天天上山去打野物,找野草。

關蓮蓮知道他那性情,孝心好,勸也沒用,她也舍不得讓丈夫挨餓,硬著臉皮來宗政司棋家借糧了。

一聽這話,宗政司棋便怒了,大罵了一聲,“可惡的李家!”

這村裏三大家族,李家吳家,還有一個就是鄭家,吳家李家占去了村裏的大半人口,一年前,東來的叔父還來給他兒子提親來著,要關蓮蓮嫁過去,被宗政司棋拒絕了,他就一直懷恨在心。

關蓮蓮看著宗政司棋那氣憤的模樣,低頭不語,這大過年的,她也不想將這些煩心事來給宗政司棋說,但家裏確實是困難。

罵了半天,宗政司棋叫關蓮蓮就留在這兒過年,叫冬瓜送幾袋糧食過去,順便將東來叫過來過年。

老鄭家人多,也不是很富裕,沒人會種地,主要的來源就是噬天的鐵匠活和傾修的算命攤。

這李家人真是過分,宗政司棋在心中默默地盤算著,絕對不能讓這李家人這麽囂張下去。

------題外話------

番外主要講種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