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王羽靈的報答——玄火的下落

巨鷹左躲右散,但是還是被一道神光擊中了翅膀之上的羽毛,瞬間,如火團墮入幹柴,烈火呈燎原之勢,順著沾著的一點黑亮的羽毛,便順著燒了下去,瞬間將那巨鷹的半個翅膀都包裹住了,

一股焦味在彌漫,巨鷹繼續撲騰著翅膀,發出一陣陣哀鳴,那黑衣人手一揮,一道神光罩住巨鷹,火勢瞬間熄滅,但是半個翅膀上的羽毛都被燒焦了,巨鷹看看自己平日裏那黑亮的翅膀成了如今這個醜樣,惱羞成怒,朝通天猛撲而來,兩獸纏鬥,爪子與爪子不時相碰,發出鏗鏘脆響,天昏地暗。

而那黑衣男子則是如猛虎下山般朝宗政司棋三人撲來!

紫階強者的威勢帶著一股烈風撲來,將三人的發絲齊齊吹亂,宗政司棋大駭,倒退了幾大步,噬天已經從她的腰間蹦出來自動護主了。

那人的目標很是明確,宗政司棋,而後者隻聞眼前惡風襲來,眼花之際,那黑衣男子已經站在她身前,包含不合麵相滄桑的眸犀利地盯著她,那身影給人以不可高攀的深意。

“你竟然是紫階之身!”

男人驚呼,沉穩的氣息竟然有一絲紊亂,他眼中精光過後,竟然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貪婪。

這世上隻有雙方都是紫階高手才有十分之一的概率會誕下天生紫階的後代,眼前這女子的修為隻是藍階,但身體卻是堪比半仙的紫階之身,這身體出世便蘊含了無盡的靈氣,若是能將這女子的血肉為原料煉丹,那丹藥的效果定然能讓他早日飛升!

飛升,那是每一個紫階的願望!世人都以為紫階就是最高峰,其實不然,紫階隻是一個開始,離登峰還早!

這男人在紫階已經停留了百年了,還以為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勘破死局,沒想到上天眷顧,竟然讓他得到了一個天生紫階之人,他的飛升之日不遠了!

宗政司棋微眯了瞳眸,默默地退後了幾步,她從這男人的眼中看到了非同尋常的狂喜,這男人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嗎?

反正不是好東西!

西門罄早飛奔而來,護在了宗政司棋身前,關猛看到那男人看宗政司棋滿是貪欲的眼光,心中甚是著急,忙將手指咬破在手心畫了一個符咒,默念口訣,他身體深處一股龐大的力量掙脫了某中禁錮,瞬間充盈了全身。

黑衣男子還在滿是貪念地看著宗政司棋,他太高興了,沒想這萬年不遇的半仙之身竟然被自己遇到了,以至於都忘記了出手。

而此時,一股比他更為駭人的威勢自一邊猛然噴出,現場所有人的心都是一顫,與此同時,一道強勁劍風朝那黑衣人襲去,他敏捷地躲過了。

那劍鋒,竟然也是紫階!而且比這黑衣人還高強!

宗政司棋朝劍鋒的來處看去,發現正是關猛,此時的關猛渾身被一股強大的威勢籠罩,眸子中充斥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東西,額頭上,詭異地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半月印記。

“關猛?”

宗政司棋滿麵驚訝,關猛如今的實力竟然是紫階,且比那黑衣人強大得多!難道他也是如西門罄先前那般,用了封印來封印本身實力?他本來便是紫階?

關猛不理會宗政司棋的驚訝,劍尖直指那黑衣人,“你想怎麽死?”

此時的關猛,少了平日裏的謙謙君子氣息,而是如睥睨天下的王者,有著凡人難以抗衡的天生王者之風,居高臨下傲視蒼生,令人不敢抗衡。

黑衣男被關猛突然表現出來實力給唬住了,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紫階高手,看來此次這半仙之身的女子是沒法弄到了,這紫階高手明顯的比自己強大,不過來日方長,自己有的是機會。

他不甘地看了一眼宗政司棋,準備逃離這裏,但目光觸及關猛額頭上那一處半月疤痕時,臉色那才叫大變,整個都駭得扭曲了,“你……你竟然是守護者的後人!”

守護者?

宗政司棋又聽到了一個新名詞,不禁豎起了耳朵,而西門罄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守護者,也是好奇地看向了關猛。

被人叫破了身份,關猛絲毫不覺得驚訝,麵色有著上位者的冷漠,“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便也明白,今日你難逃一死。”

黑衣男子的眸子徹底失去了神采,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到守護者後代,此次楚國之行,竟然要命喪於此。

三百年的苦修,眼看著飛升在即,就這麽放棄了?

黑衣男不甘心,他的眸子一亮,迅速自懷中掏出一物,往遠處一扔,眾人看去,隻是個布偶娃娃,剛將東西扔出去,關猛已經手起刀落,利落地將黑衣人的腦袋斬下,黑衣人的身體萎靡了下去,失去了神采成了死屍,但奇怪的是,那軀體中竟然沒有玄力瀉出。

一般的武士隻要是一死,身體裏的玄力便會回歸天地,而這紫階男子……

“糟糕,那是分身傀儡之法!”

西門罄一聲疾呼,關猛反應迅猛,已經朝著方才黑衣男人扔出去的娃娃追了上去。

想不到這男人竟然還會失傳的分身傀儡之法!這種方法適合保命,在緊急時刻,將真身神不知鬼不覺地遁走,留下傀儡替真身掩人耳目!

那男子的分手傀儡術還不是很純熟,若是練到極致,能逃得無影無蹤!

關猛追著黑衣人的真身去了,紫階的速度快到了極致,令宗政司棋兩人望塵莫及,這邊的通天也將那巨鷹解決了,它吸收了赤炎蟒的玄力,自然也將它那會吸收玄力的能力給吸收了,將那巨鷹殺死之後,便將它的玄力也吸了個幹淨,把獸丹刨了出來,抖擻了精神,載著宗政司棋兩人追了上去。

現場隻剩下一片通天和巨鷹大戰之後的狼藉,還有花容失色的王羽楓和吃得滿嘴流油的肉包子。

王羽楓已經被方才的事情嚇得麵色蒼白,不想這裏還隱藏著紫階高手,看這架勢,她帶來的那黑衣男子似乎是凶多吉少了!看看那遠遁而去的幾人,她一跺腳騎上自己的黑豹,飛快地逃走了。

肉包子自菜碗中抬起頭,看著王羽楓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狗嘴上泛起陰森的笑意。

這女人,活不過半年了,她會玄力枯竭,全身潰爛而死去……

隻想著逃走的王羽楓,一點也不曾察覺,那空氣中,泛著若有若無的香味。

通天的速度也是不慢,一會兒便追上了關猛和黑衣男子,兩人已經在半空中纏鬥一處,鬥得那叫一個恢弘大氣,驚天動地。

紫階可是這世間最強大的存在!那隨便的一劍似乎都可以毀天滅地!

黑衣男人本來便就比現在的關猛弱,加之方才使用了分身之法,雖然死得是分身但本體也有些傷害,此時被關猛死死壓製住,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很快便就落敗了。

黑衣男子墜落入塵埃,關猛和宗政司棋幾人也落了下來,那黑衣人麵如土色,但仍然是氣急敗壞地道,“你是守護者後人,怎可幹預這世間之事!”

他說得自然是關猛,“我是守護者後人沒錯,但我不是守護者,自然便可幹預,如今你想傷我朋友,我便要殺了你!”

幾字說得雲淡風輕,卻透著無邊的殺意,黑衣人身受重傷,一口鮮血噴出,關猛一點也不含糊。

他明白,現在若不將這男人解決了,他們後患不少,當下也沒起半點慈悲之心,將這男子一刀斬了,紫色玄力從傷口溢出,被通天吸收了一些,其餘的都消失在天地之間。

宗政司棋卻在此時絲毫不避諱地便在那男子的屍身上四處尋摸著,找到了一把藍階寶劍,又摸到了幾顆青階的丹藥,最後找出了一本古籍,扉頁上寫著‘分身傀儡訣’幾個大字,宗政司棋如獲至寶,高高興興地收入囊中。

最後,確認了那男子身上值錢的東西都進了自己的口袋,宗政司棋才放心地噴出一股九炙神火,將那男子的屍身焚盡。

她高興得拍拍手,舉目便見關猛一臉怪異地看著她。

雁過拔毛,怎麽看,怎麽像是做賊的!

宗政司棋自知不好,調皮地吐吐舌頭,對著兩人道,“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趕路吧!”

兩人點頭會意,忙又回到了方才他們吃飯的地方,那裏早已經是一片狼藉,所幸關猛的家當無事,王羽楓早已經逃走了,宗政司棋也懶得去追,抱起吃得圓滾滾的肉包子,便和西門罄一起上路了。

關猛方才使用了家族傳下來的禁忌力量,如今那力量已經退去,額頭上的半月印記也消失了,他的藍階的身體承受了紫階的力量,與紫階強者一場大戰之後,身體疲憊不堪,若是再遇到強敵,恐遇不測,便與宗政司棋一道,三人一同前進,反正關猛也是回西洲,正與宗政司棋順路,他還一再地邀請宗政司棋前往關城做客。

當然,宗政司棋也曾問過關猛,守護者是什麽意思,但關猛隻是笑笑不答,宗政司棋也就沒有再問了。

三人在密林中走了兩天,還是不見密林的邊緣。

這一日,關猛又開始架鍋做飯,那叫一個香飄萬裏,西門罄自願去了河邊洗菜。

值得一提的是,那寶劍噬天居然自發地去河裏插了一條魚上來,正生猛地用自己的刀刃刮著魚鱗。

它經過了幾次的鍛造之後,實力越發強大,它的智力也與一般人差不多,知道自己找些活來做。

宗政司棋第一次看到噬天獻殷勤,還是幾天前。

那日關猛才剛駕起鍋,它便衝到菜板前開始切菜,那刀刃虎虎生風,沒一會兒便切好了菜。

宗政司棋還真是不知道噬天有這麽強大的功能,它不僅會自己切菜,切水果,砍柴,還會刮魚鱗刮南瓜,叫人大跌眼鏡。

切好了菜,它又殷勤地圍著關猛炒菜的鐵鍋轉個不停,若是個人,也必定留了口水了。

待飯菜上桌,眾人入座,噬天也躍躍欲試,橫在餐桌前,看樣子,要準備大朵快頤。

此時,西門罄終於問出了自己思考已久的嚴肅問題,“噬天,你有嘴嗎?”

噬天激動的劍身僵住,它突然想起,它沒有嘴!

見過劍有嘴的嗎?

沒嘴還吃個毛的飯啊!

噬天鬱卒了,忙了半天,原來還是沒自己的份。

噬天那黯然神傷的模樣,讓眾人不禁大喜,眾人也知道了噬天的附加功能,便時不時地使喚它一下,這噬天也是勤快,隨叫隨到,這不,正在河邊賣力地刮著魚鱗。

唯有宗政司棋清閑,抱著肉包子圍著關猛轉悠,看著他有條不紊地切菜炒菜,眼中滿是讚歎。

“你這廚藝,和誰學的?”宗政司棋來了興致,便問道。

奇怪的是,關猛那俊臉又是詭異一紅,額頭上都出了汗珠,“跟我父親學的。”

“你父親也會做菜?”宗政司棋更驚奇了。

“嗬嗬,”關**笑兩聲,“我們家中的男人都會做菜。”

宗政司棋看著關猛那窘迫得無地自容的模樣,沒心沒肺地笑著,河邊洗菜的西門罄聽到宗政司棋笑聲,也微微一笑,滿是幸福,突地又皺起了眉,朝一邊的灌木一聲厲喝,“出來吧,你都跟了很久了。”

此語一出,宗政司棋和關猛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一處灌木中,這裏麵藏著一個人,還有血腥味,不過那人隻是青階,跟著他們有老半天了。

灌木動了幾下,一個狼狽的身影從中慢慢地挪了出來,那人身材嬌小,明顯的便是個女子,嬌美瓜子臉上布滿了塵埃,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害怕與恐懼,一身粉色衣裳沾滿了血跡和灰塵。

“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王羽靈公主嗎!”

宗政司棋一見她那狼狽樣,便不禁調笑道,對著王羽靈,她雖然討厭,但也不及王羽楓,她不過是個被寵壞不懂事的孩子罷了,看她那模樣,想必是吃了王羽楓的虧了。

王羽靈看著宗政司棋,眼裏的淚花在閃動,不見了初見她時的跋扈囂張,如今隻是個落難的十四歲少女,滿是無助與害怕,她嬌小的身子瑟瑟發抖,懷中死死地抱著一個滿身血跡的黃條狐狸,那狐狸也是受了傷,無力地哀鳴一聲,看樣子隔死不遠了。

西門罄看著王羽靈如今這狼狽的模樣,也是不忍,雖然他也很討厭她,“你怎麽在這裏?”

話剛落音,一聲突然的聲響傳入了眾人耳裏,“咕——”

王羽靈窘迫地低下頭,小臉垂淚,“我、我餓了——”

幾天前,秦國使節團打道回國,沒想到路途中突然殺出個紫階強者,使節團大多數人都被屠殺幹淨,王羽靈有一個護體靈獸,就是那隻黃條小狐狸,也是紫階的,速度奇快,拚死護著她,讓她逃了出來,隻是她沒想到,那害她的,就是平日裏唯唯諾諾的王羽楓!

但是知道得已經晚了,她本身受了重傷,抱著小狐狸在密林中迷了路出不去,更別說是回秦國,林中又野獸眾多,她這嬌弱的公主這幾天可是吃盡了苦頭,要不是今天看到了關猛做飯時升起的煙火而遇到宗政司棋等人,她不是在這叢林中餓死,就是被野獸給分屍。

飯菜已經上了桌,眾人開動,王羽靈縮在角落裏,大口大口地啃著饅頭,平日了根本不屑一顧的東西此時卻是美味無比,她邊吃著,邊喂了點給懷裏的小狐狸,但是那小狐狸已經近氣多出氣少,看樣子是快死了,通天圍著王羽靈轉悠,就等著那紫階小狐狸一死,好吸收它的玄力和獸丹。

“小黃,你不要死好不好?嗚嗚——”

王羽靈無助地看著從小黃的傷口裏湧出來的血跡,哭得肝腸寸斷,通天轉悠的腳步也頓住了,眼裏滿是不忍,那邊吃飯的三人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突然,王羽靈抱著小黃就竄到了宗政司棋腳下,二話不說,便是一頓三跪九叩,“我知道你是煉丹師,你定有辦法救小黃!求求你救救它!它和我從小到大,我不能失去它!你要我的命換都行!”

與小黃的生命相比,什麽公主的尊嚴驕傲她都可以放下!

她懷中的小狐狸發出一聲低低地呻吟,那黯淡的眼中,竟然滾出兩串淚花。

見此景,誰能不動容,宗政司棋犯難了,她看看腳下的肉包子,她知道那種失去的感覺,西門罄朝她微微一點頭,示意她還是救一救。

這王羽靈本性並不壞,且還心思單純,但就是跋扈了些,如果不是她有個勢力龐大的外公,又有受寵的母親,她那心計,早就被王羽楓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宗政司棋點點頭,王羽靈連聲道謝,那額頭嗑地磕得震天響,直接將白玉般的額頭嗑得血跡斑斑。

那黃皮小狐狸受了很重的內傷,獸丹差點被打散,命在旦夕,宗政司棋喂它吃了兩顆藍階的療傷之藥,又用傾修的本家秘法之中的絕技為它療傷,忙活了半天,那小狐狸總算是脫離了危險,雖然氣息還是很虛弱,但療養些日子,便會痊愈,畢竟它也是紫階玄獸。

“小黃!”王羽靈又將那小狐狸摟在懷中哭得稀裏嘩啦,那小狐狸舔舔她的小臉,斷斷續續地說出了話,“靈、不、哭。”

紫階玄獸便可口吐人語,這小狐狸並沒有通天的級別,隻能勉強說出話,還不能化成人形,她轉頭,如水的目光向宗政司棋,“謝、謝。”

宗政司棋一聳肩,她其實可不想成為慈悲為懷的聖女。

吃飽喝足,關猛收拾了東西,幾人便要上路了,王羽靈從後麵追來,“你們救了小黃,我要報答你們!”

宗政司棋笑笑,沒想到這跋扈公主還知道報答,隨口道,“你能報答我什麽?”

王羽靈抱著虛弱的阿黃,一本正經地道,“我知道玄火的下落!就在我們秦國的聖光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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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節日快樂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