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婚後丈夫多誇妻子,有利於夫妻生活和諧。 寵

鬱晚微微擰了眉心:“讓我去看沈依杭唱戲嗎?我不去。”

她對沈依杭的抵觸全都寫在了臉上,並沒有遮掩。她覬覦程祁東都覬覦到這個份兒上了,難道還要讓她遮遮掩掩跟她以姐妹相稱?

鬱晚可沒有這個度量。

“媽讓我去。”

“你不去又不會少一斤肉……”鬱晚低聲嘀咕著,想著沈依杭見到程祁東去看她演出一定很得意。還有溫錦,程祁東去了,就證明溫錦在自己兒子那邊還是有地位的。

“你跟我一起去,可以讓她清楚是程太太。”程祁東換掉了身上的領帶,雜誌社給他準備的領帶不同於他以往一本正經的風格,要更加浮誇一點兒,更接近於男明星的穿著,比往日裏多了一點時尚的氣息。

鬱晚微微挑眉,想了想,程祁東的意思,難道是知道溫錦的用意,要帶她去濱海劇院出出氣?

但是鬱晚總覺得程祁東對她沒有那麽好,於是含糊地回應:“沈依杭就算知道我是程太太又如何?仍舊住在你的房子裏,開著你送的車子,有什麽用?”

鬱晚最惱的就是程祁東這一點,他做事情有什麽原因是從來不會告訴她的,其實她還想添一句:連在濱海劇院的演出,都是他出錢的……

難怪溫錦有這個底氣威脅她,大概也是知道這些年程祁東往沈依杭的演出裏麵砸了多少錢吧?

程祁東慢條斯理地換上自己的領帶,並沒有因為鬱晚說的嘲諷的話而不悅,而是眼神平靜地看著他:“溪山禦府的房子還有車子,當年說好就送給她,我不能不信守承諾。車牌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會換掉。”

鬱晚有點兒嗤之以鼻的味道:“據說,你花了千萬才拍下了那個車牌?你當年就對她這麽好?又舍得花錢又舍得用心的。你現在舍得換?”

鬱晚總覺得不是滋味兒,那樣用心的事情,程祁東可從來都沒有為她做過。

程祁東也不多說,在鬱晚眼裏程祁東也是一個不按套路走的人,那邊有工作人員要跟他商量一點事情,他就直接過去了。

鬱晚心底惱怒,他竟然連回答都沒有回答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心底不斷地告訴自己,現在是她在追求程祁東,又不是程祁東在追她……這麽一想他這個態度好像也就正常了。

鬱晚心口堵著一團氣兒順不過來,站在原地等程祁東。

幾分鍾之後程祁東走回到了她身旁,看了一眼鬱晚一臉憤懣不滿的樣子,伸手隨意地揉了揉她的長發。

“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

她知道他說的是去濱海劇院的事情。

這還真是程祁東的行事風格啊,當他伸手摸她頭的時候,鬱晚甚至還覺得程祁東是不是挺反悔了不去了?但是聽到他開口,鬱晚才發現這就是典型的先給一顆糖吃,再給一個“巴掌”吃。

不過這才是程祁東……要是程祁東忽然用那種溫溫柔柔的方式對待她,而不是懟她了。她反而可能不適應了。

“我去。”鬱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程祁東去了,她怎麽可能不去?那不是給程祁東和沈依杭製造機會嗎?

程祁東並不驚訝於她的反應,伸手一邊係著袖扣一邊走向了攝影棚的門口。

鬱晚連忙跟了上去,樓下停車場,鬱晚以為程祁東應該會開自己的車,但是他卻走向了她的車子。

他對跟上來的陸琛開口:“把車子開到程宅,待會兒去4s店把車子提回來。”

陸琛頷首,轉身就去離開了。

“你的車子……修好了?”鬱晚囁喏著開口,畢竟當初程祁東那輛幻影是她撞壞的。

程祁東走到了鬱晚那輛蘭博的駕駛座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鬱晚乖乖地坐進了副駕駛座。

“恩。”

“修了可真久啊……”鬱晚低聲開口。

“難道不是,你撞地可真厲害?”程祁東的口氣裏麵帶著一點點戲謔,才不至於讓鬱晚生畏。

鬱晚默默地係上安全帶,吐了吐舌頭:“對了,沈依杭的姑媽怎麽不來找我麻煩了?”

“好處拿到了,還找什麽麻煩?”程祁東熟稔地發車,踩下了油門。

鬱晚一怔,好處拿到了?她別過頭去認真看向程祁東:“你給了她好處?”

程祁東薄唇緊抿保持著緘默。

鬱晚看他的沉默就知道他又幫了她了……

她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得了,又欠了程祁東一筆。

“程先生,我又欠你了,我又欠你錢又欠你人情的,估計隻能夠下半輩子以身相許了。”鬱晚抬了抬眉,笑意很深。

“在這種事情上,你倒是拎地清。”程祁東說完就踩下了油門,速度極快。

以前鬱晚覺得程祁東開車的速度是很平緩的,典型的商務人士開車的速度:不快不慢,恰好到處。不給人一種急速的感覺,又不給人一種溫吞的感覺。

但是今天才發現,程祁東開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你怎麽開這麽快?”鬱晚有點兒緊張地捏住了門把手。

“偶爾需要刺激。”程祁東的口氣非常平淡,仿佛這個速度仍舊是很慢的。

鬱晚很害怕速度很快,之前她載著陸承澤出車禍的時候,因為刹車片壞了的緣故車子近乎於狂飆,所以她到現在都很怕開得很快。

“你慢點兒……”

程祁東今天想開鬱晚的車,是想要找點刺激,畢竟都是年輕人,程祁東也是很喜歡跑車的,但是平時的工作屬性讓他隻能夠開商務的車子,他的速度也降到了車子的同一屬性。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鬱晚,看到她臉色略微有些慘白的時候才稍微放慢了一點速度。

“怕?”程祁東覺得喬鬱晚天不怕地不怕的,以為她不會排斥這樣的刺激,所以剛才才加快了速度。

“恩……”鬱晚點了點頭,唇色已經近乎煞白了,她的腦中開始浮現當年車禍之前車子狂飆的景象,腦中那根神經瞬間崩斷了。

她是很少會想起陸承澤的,是逼迫自己不去想起。因為每一次想起她都害怕,都愧疚……

但是當程祁東將車子飆到了一定的速度的時候,那股子恐懼感一下子就籠罩了過來,讓鬱晚有點兒窒息的感覺。

她一手捏著門把手,一手輕輕地搭在心口上,有點喘不過氣來。

程祁東已經將車速放到很慢很慢了,看到喬鬱晚的模樣,他索性直接將車停靠在了路邊。

他不過是想要尋一次刺激,卻忽略了她。

程祁東對喬鬱晚終究沒有那麽地了解,沒有清楚地知道她喜歡吃什麽,沒有清楚地知道她的作息是什麽,沒有清楚地知道她喜歡的演員是誰,更加沒有清楚地知道,喬鬱晚的心理陰影是什麽……

如果說陸一濃是喬鬱晚的心裏抗拒和排斥的那一麵陰影的話,那陸承澤就是喬鬱晚一輩子都不願意想起來的噩夢。

鬱晚喘著氣,覺得眼前好像一黑,全部都在重複播放著當年出車禍時候的情形……這種情形越是重複,她就越是陷入泥沼當中無法自拔。

程祁東從車內的儲物盒裏麵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了瓶蓋遞到了鬱晚麵前。

“抱歉。”他很難得承認自己的錯誤,從小到大就不喜歡也不稀罕承認自己做錯了事情,他天生驕傲,也不需要是迎逢別人。但是對於喬鬱晚,他卻像個認錯的小孩。

的確是他做錯了。

鬱晚現在沒有心思跟程祁東說俏皮話了,隻是接過水拚命喝了幾口,等氣息稍微順一點兒了才開口:“沒事……”

“明明有事就別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程祁東的口氣裏麵帶著一點點不悅,他是覺得喬鬱晚太喜歡逞強,她好像時時刻刻都忘記了自己是個女人,也根本不記得她是程太太。

她喜歡撒嬌,但是撒的嬌都是裝出來的,每一次逞的強才是真的。

在不該撒嬌的時候撒嬌,不該逞強的時候逞強,這就是喬鬱晚的風格。

鬱晚的眼眶隱隱有些泛紅但是卻僵著一張臉沒有掉眼淚:“你開得太快了,我有點兒暈車,差點都吐了。”

鬱晚不想跟程祁東說自己是因為陸承澤當年的車禍所以才這樣,她剛才出現的幻覺太過真實太過可怕,她不想讓程祁東覺得她懦弱。

“你很不會撒謊。”程祁東擰了眉心,附身過去伸出長臂輕輕抱住了鬱晚嬌小的身體,鬱晚的後背僵了一下,被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但是還是安分地呆在他懷裏不動。

程祁東的掌心溫熱寬厚,伸手輕輕地覆蓋在了她的後腦,想讓她稍微安定一下。

“我忘記了陸承澤的事情。”程祁東帶著一點點歉意的口吻讓鬱晚吃驚之餘又有點受寵若驚。

她心底咯噔了一下,原本因為噩夢加快了的心跳變得愈發快了,她覺得心髒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程祁東竟然記得陸承澤的事情?她微微抿了下唇,張了張嘴巴又不知道說什麽。

她還以為他早就忘記了她這種小事了……

她故作強態地扯了扯嘴角:“沒事的,你待會兒不要開這麽快就行了。”

鬱晚才不會在程祁東麵前表現地自己多害怕,要不然顯得她太矯情了,隻有嬌氣的女人才那樣。

程祁東沒有說話,好像含著很深的愧疚。

鬱晚仍舊慘白著臉色:“沒想到你還是喜歡跑車,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性子隻喜歡那種商務車。”

“我也是年輕人。”程祁東後麵三個字,說地強調。

他鬆開了鬱晚,心底有點惱,這個女人為什麽永遠都覺得他好像比她大很多歲的樣子?

他還不足三十,二十九的年紀,卻硬生生被這個女人說地好像他年近四十一樣。

鬱晚直直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哦,你也是年輕人……我差點兒給忘了,你每天穿著西裝,我都以為你三十好幾了。”

鬱晚不過跟他開玩笑,想要稍微緩和一下氣氛,實際上她現在仍舊是心有餘悸的,隻是她想要刻意將那件事情掩飾過去,不想讓程祁東看見她心底的陰影。

程祁東的眸色略微沉了沉:“三十好幾?我該誇你的記性,還是該誇你的眼力?”

鬱晚又喝了幾口水才稍微安定了一點:“多誇誇我,據研究統計,婚後丈夫多誇妻子,有利於夫妻生活更加和諧。”

“夫妻生活?”程祁東加重了這幾個字,鬱晚聞言就知道這個家夥心底在想什麽了,她淡淡扯了扯嘴角。

“對啊,你昨晚剛誇我身材好了,你不記得了嗎?以後多說說這樣的話,我愛聽。”

“……”程祁東見她已經能夠說葷話了,知道她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於是又重新發動了車子。

這一次他的速度明顯放慢了很多:“要不要回家?”

“不是說去濱海劇院嗎?”

“你不舒服的話就回家去休息。”

“那你呢?”鬱晚立刻緊張了起來,想著他是不是要扔下她自己去看沈依杭了。

“陪你。”

鬱晚想了想之後還是開口:“去濱海劇院吧,沈小姐費盡心思給我送了票,總不能夠讓她白期待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