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那就自己憋著。

“沈叔。”程祁東叫了一聲沈沉安,將鬱晚驚了一下,她以前怎麽不知道程祁東和山山父親認識?

“老首長最近身體還好嗎?”沈沉安原本不苟言笑的臉上略微起了一點和善的笑意。

“爺爺很好。”

“那就好,這次從帝都回來,剛好去看看首長。”

鬱晚聽著沈沉安口中說的“首長”,應該是程老爺子吧?難怪沈沉安跟程祁東認識…...

都是軍人,想必以前老爺子還在任的時候是沈沉安的首長。

沈沉安看了一眼山山,目光落在了她仍舊平坦的小腹上:“你還懷著孩子,待會兒我讓勤務兵早點送你回江家去休息,你奶奶這邊我看著就行了。”

山山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江牧霆呢?他怎麽不陪你來?”沈沉安是軍人,說話中氣十足,在鬱晚聽起來凶凶的。

“他在柏林出差。”

“總是出差,他幹脆住在柏林別回來了算了。”沈沉安很顯然是對江牧霆這個準女婿的行為不是很滿意,鬱晚覺得沈沉安罵地挺好的,江牧霆的確是沒有很照顧山山。

就當沈沉安的話落地,山山準備回複的時候,沈沉安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對麵那排椅子上的沈依杭身上……

沈沉安的目光在她臉上停頓了冗久,麵色微微有些滯緩。

沈依杭抬起頭看到沈沉安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但是隨即眉心就皺了起來。

這一下子鬱晚看地清楚,她知道沈依杭肯定是跟沈家有關係了……

“爸,你在看什麽?”山山注意到自己父親的目光也在沈依杭的身上,臉色立刻難看了不少。

“沒什麽。”沈沉安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而那邊的沈依杭目光卻仍舊停留在沈沉安的身上,眼睛略微眨了一下,看不出心底在想什麽。

這個時候醫生將老人家推了出來,沈沉安闊步上前:“醫生,我母親怎麽樣了?”

“暫時已經穩定下來了,但是這段時間必須好好住院,不能夠再偷偷跑出去了。偷跑出去出了事情,醫院是沒有辦法負責的。”醫生皺眉,對老人家的“不穩重”感到費解。

一般來說這個年紀的老人家是不會偷偷跑出去的。

“好。”沈沉安頷首,他回頭看向程祁東,“祁東,你們先回去吧,今天謝謝你們。”

“小事。沈叔,我跟我太太先回去了。”程祁東說到太太這個詞眼的時候沈沉安才注意到了程祁東身旁嬌小的女人,這不是……江頌年那個女兒嗎?跟山山關係很要好的那個?

沈沉安費解,她怎麽嫁入了程家了?

但是他也沒有多問,就點了點頭。

鬱晚準備挽著程祁東離開的時候,沈依杭也快步跟了上來,她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失魂落魄的,麵色不大好。

“沈依杭,我跟我老公回家,你難不成都要跟著?”

快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鬱晚直接停下了高跟鞋的腳步,別過頭去看向了身後緊跟著的沈依杭。

這一次鬱晚也沒有再裝模作樣地叫她沈小姐,而是直呼其名,口氣凜冽。

沈依杭的眼眶紅紅的,仰頭看著程祁東,話語卻是對鬱晚說的:“喬小姐,我能不能跟祁東單獨談談?我就說幾句話,不會耽誤你們的。”

鬱晚冷嗤:“換做你是我,你會樂意把自己老公讓出去,讓別的女人跟他單獨談兩句?要是你說會的話,那你的心真是太寬了,我自愧不如。”

沈依杭喃喃開口:“我真的有事情跟祁東說……”

“等我兩分鍾。”程祁東忽然開口,讓鬱晚有點兒吃驚。

“你要跟她去兩分鍾?”鬱晚不可置信地開口,因為程祁東在沈依杭麵前一向都是站在她這邊的,剛才她都這麽說了,程祁東怎麽要跟她去說話?!

“聽話,去那邊等我。”程祁東的聲音低沉醇厚,卻讓鬱晚皺了眉心。

但是程祁東都這麽說了,她沒有拒絕他,乖乖地走到了走廊那邊去等他們。

她倒是要看看這個沈依杭要做什麽鬼把戲。

沈依杭見鬱晚離開了,立刻仰頭看著程祁東開口:“祁東,你跟沈沉安認識對不對?”

“恩。”

“沈沉安……他是我父親。”

程祁東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隻是他也是第一天知道。在豪門望族當中這樣的事情實屬平常,那些表麵上看上去一本正經西裝革履的商人,外麵指不定有多少個女人,又可能還有遺落的孩子。

他從小見怪不怪了。以前小時候聽說這樣的事情,在小程祁東幼小的心靈裏麵造成過陰影,過來聽得多了就越來越麻木了。

“恩。”

“在我高考結束那一年我們相認的,是他來找我,說以前不認我是擔心影響我學習。但是認了我之後我們也沒有什麽往來,隻是我今天才知道他的身份……”沈依杭是個沒有朋友的人,她從小到大就孤冷的很,一直以來最是依賴程祁東。什麽話都想要跟他說。

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第一個想到要說的人肯定也是程祁東。

“難怪那位老奶奶經常來看我的演出,給我捧場……”沈依杭恍惚了一下眼神,眼眶通紅,“我們相認之後他也對我不聞不問的,我以為他也隻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麽也沒想到他有這麽顯赫的身份……”

沈依杭是從沈沉安一身軍裝上的那一刻金星判斷出來的……

沈沉安應該是急匆匆從部隊回來的,所以連軍裝都沒有換下。

“你不應該跟我說這些。”程祁東也不等沈依杭說完,就開口,輪廓分明的臉龐上略微顯得有些冰涼。

沈依杭驀地愣了一下:“我沒人可以說……”

“那就自己憋著。”程祁東的眸色很涼,說出這句話也說地幹脆。

“祁東我……”

程祁東似是不經意地轉動了一下手腕上的腕表:“我已經結婚了,我們之間也早就已經結束了,拿著點回憶不放,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