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章 箭在弦上

?對於天地寶物,人人皆有喜好之心——尤其是那些異常稀有,珍貴無比的寶物,更是人人知而爭之。如今酒聖杜康如此慷慨的將傳聞之中,盤古古聖佩戴的聖石玉贈送給張小風,張小風又如何會拒絕?

在神界張小風就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窮,哪像往昔那般的暴發戶。或許是因為實力增長的快,能適合自己的法寶變得越來越稀少。如今來到聖人界,張小風覺得如今自己身上,就隻有九龍鼎、蒼穹杖以及那似乎沉睡著的神斧開天可以作為打鬥之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保命手段。所以,如今能多得到一件聖器,對之張小風來說,還真是運氣。

再說了,這聖玉石還是盤古之物。

待張小風接過酒聖手中的聖玉石,觸手那一刹那,聖玉石頓時亮起了光芒。

“恩?這……?”

畫聖老者見狀,不由得一愣。

而不僅是畫聖,就連酒聖杜康,此時也驚訝不已。這聖玉石跟隨自己多年,都不見這聖玉石有何變化,但是這聖玉石落在張小風手裏,怎麽就出現了異常?

“嗡……”

聖玉石起初發亮,而隨即冒出嗡嗡直響。

張小風此時也詫異不已,不知這聖玉石為何如此變故。隻是感覺此玉在自己的手中,溫軟之際,一絲絲難以辨別之氣,生生的沒入自己的身體之中。然而,張小風還未來得及查探之際,這聖石玉突然發亮的變得異常刺眼,猶如一顆極其之亮的耀星,瞬間沒入了張小風的印堂之中。

“這……?”

張小風此時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而待回神之際,那聖玉石居然自動的沒入了九龍鼎內。仔細尋找之下,張小風發現這聖玉石居然自動的找到了神斧開天的位置。而此時,不僅是聖玉石在發出嗡嗡作響,連神斧開天,此時也爆發出斧鳴。

然而,也就是片刻功夫,兩者不再動作,而聖石玉便乖乖的落在了神斧開天的手柄上。

“老夫得到聖玉石多年,這聖玉石皆未有任何變化。而且老夫也一直琢磨不透,在老夫眼裏,這聖玉石就是一塊上等的聖石而已。卻沒想,這聖玉石一經到賢弟手中,便發生如此的變故。看來,此物本就不屬於老夫所有,和我無緣呐。”酒聖打破了沉默,頓時道。

“恩!從聖玉石的變化來看,這應該就是法寶自動認主之像。看來,這聖玉石和你這老家夥當真是無緣。”畫聖老者此時也附聲道。

話畢,畫聖和酒聖都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張小風,想知道那聖玉石如今還有什麽變化。

“呃……兩位前輩,您們別這麽看著晚輩。那聖玉石一經沒入晚輩心府,就不再有任何的變化。”張小風雖然敬佩兩人,但是關於神斧開天,還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

畫聖和酒聖雖有疑問,但是見張小風這麽說,也就隻能止口。畢竟,那聖玉石如今已然乃是張小風所有,作為外人,本就不可多問。

“來,不提這些,喝酒吧!”酒聖反應最快,又或許早已渴望那流芳春,此時頓時建議道。

待大堂冒出一張座椅之後,酒聖便將三支玉杯放在桌麵。張小風會意,便開啟了流芳春,準備將酒水倒入酒杯之中。

這酒壇子一經開啟,那酒水的香味頓時湧了出來。整個寺廟般的屋子,此時都彌漫著流芳春的香味。

“尚未品嚐,這酒香便已然彌漫,看來這酒絕非平常。”畫聖老者對之酒水雖然乃是門外客,但是這流芳春的香味,聞之煞是讓人感到心曠神怡。猜想,若是貼近聞之,豈不是更甚?

而酒聖此時那紅色的酒鼻子也不斷的聞嗅,雙眼此時也緊閉了起來,好像就是在享受一般。

“酒香四溢,滿園春香。雖然配置之物有些低俗,但是就是這些配置材料,才釀製了這麽好的酒。”酒聖此時發表自己的感言道。

兩人讚美之際,張小風也已然將酒水倒好。而兩位聖人如此評價,張小風又哪裏不是這麽想。雖然自己喝流芳春多年,但是每逢喝酒,那份舒暢之感,依舊回**如初。

“兩位前輩,來,晚輩敬你們一杯。”張小風舉起玉杯道。

畫聖和酒聖也早已迫不及待,激動的舉起了酒杯。畫聖有些亟不可待,順勢便輕輕的占碰了下酒杯的邊緣,抿了一小口,再用鼻子來聞嗅。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更加的品味流芳春。

而酒聖此時不同,一直扭動著紅鼻子,一直處於感悟的狀態。而待張嘴喝酒之時,一口水沒入嘴中後,酒聖全身都顫抖了一下。

張小風此時也一直注意兩人的表情,畫聖倒是有些飄飄然,有種像是在春園遊**之感。隻是看向酒聖時,張小風驚訝的發現,這堂堂聖人界,冠以大酒聖的杜康,眼角居然流出了一滴淚水。

想起自己,喝這流芳春後,感覺心神舒暢,開懷之極,從不敢感覺有任何的悲傷。可是這酒聖喝後,表情明顯變得沮喪,片刻之後,甚至哭了起來。

“這……老家夥,你怎麽了?年紀不小了,怎還哭?”畫聖聽到哭聲,頓時睜開了雙眼,見酒聖此時捧著玉杯哭泣,不禁十分詫異道。

“老夫這哪裏是哭,是感動。這一刻,老夫終於明白,恩師為何寧願舍棄自己一生的修為,甘願沒入六道之中。隻有感受生活,受六道的限製,才能品味人生。恩師這流芳春,就是一生造詣的精華。”酒聖解釋道。

張小風聞言,這看似評價流芳春,但是其中蘊含的哲理和奧義,卻極其之高。外人或許知道劉道子窮其一生,釀製了這流傳百世的流芳春,卻不知為此而放棄了自己一生的修為,放下高貴的聖人之境,為的就是換來這自己夢想之中的好酒。假如以理論來看,劉道子追求的莫過於返璞歸真,畢竟陽間的修真者,境界越高,便逐漸的步入虛位。或許到了那境界,就少了一分真,劉道子最終覺悟,才選擇了這麽一條道路。

感悟是感悟,但是上好的絕釀,還是要喝。幾杯流芳春下肚,畫聖也酒聖如今都已然沉醉。而張小風此時喝酒,也不禁回憶頗多。畢竟劉道子的作為,也讓張小風感觸甚多。自己這一生,不就像是一杯酒,活得越老,這酒就越濃、越烈。隻是當仇恨已報,境界也達到了至高,自己又是否想返璞歸真,回到原來的自己呢?

不過,雖然還未到那一天,但是張小風卻已然肯定,自己的確會選擇過自由平淡的生活。但是要獲得這份自由,自己就必須站在宇宙的至高點,隻有那樣才不會有人能阻擋自己。

“賢弟,有句話,老夫不得不提醒提醒你。”酒聖此時放下了酒杯,仿佛自言自語般的道。

“恩?”

張小風聞言,思緒也回到眼前,不禁一愣道。

“以你如今的實力,想做一些事情,有如雞蛋砸石頭,你可想清楚了?”酒聖此時也抬起頭,定睛看著對桌的張小風道。

酒聖之言,說的雖然有些含糊,但是張小風哪裏不清楚酒聖所指的是什麽事情,假如以自己比作雞蛋,那麽石頭就是指屠龍幫,自己麵對的的確是艱難之行。不過,張小風卻並不以為意,故而道:“命運讓晚輩這麽做,晚輩也隻能順其自然。”

“如今的你,已然猶如一支離弦的箭,無可阻擋。老夫別無所求,也沒有任何阻擋之意,隻是希望,有朝一日,還能再品一品流芳春。”酒聖再次道。

“多謝酒聖前輩提醒,也感激前輩良言。咱們這麽有緣,日後定能再聚一堂,細品流芳春。”張小風恭敬的道。

“喝酒就喝酒,說得如此嚴肅作甚?難不成日後就喝不成了?來,喝酒!”畫聖老者顯然沒有想那麽多,便催促道。

“老家夥,你夠聰明。”酒聖杜康望著畫聖道。

“老酒鬼,您這是在讚美老夫呢,還是在諷刺?”畫聖老者有些不爽道。

“有些事情,你明明清楚,卻有如外人,置之度外,就是不想沾一趟渾水。”酒聖解釋道。

“說老夫這般,那麽你剛才那句話,還不就是這意思?”畫聖老者戳破道。

“嗬嗬!兩位前輩,無需爭執。有些事情,隻是屬於晚輩一個人的事情,晚輩也不會讓無辜之人,介入其中。前輩你等有心,這晚輩其實也看得出來,但是這隻是晚輩個人的因果,也不會讓外人介入。”張小風明白兩人的意思,故而道。

“唉!來,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別想日後那麽多。”酒聖提議道。

如此如畫的地方,如此溫馨而又恰意的場麵,是否又意味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當然,縱使連張小風自己都不清楚,但是自己既然已經選擇了這麽做,就算再如何艱難,也會一直堅持下去。就像張小風所說的,有因必有果,既然犯下因,就必然要嚐懲罰的果。

一頓酒,張小風與之畫聖和酒聖足足連喝兩日。而到第三天,張小風便隨著畫聖和酒聖,一同前去文人聚會之地——風雅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