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接她出來

對麵的人認真做著筆錄,溫卉很想冷靜,但嘴唇的顫抖還是出賣了她,她還是害怕的,害怕京都的權勢,害怕自己的無力,害怕那個人不會管她。

敏感地察覺到這件事並不簡單,有人想要陷害她,到底是誰?

警察再問了幾句,她如實作答,麵無表情但心裏沒有絲毫底氣,她無權無勢,如果真的有人要害她,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力氣,渺小如螻蟻。

齊家祖宅,太陽冉冉升起,坐在客廳的男人手裏燃著一根煙,他沒有吸,直到手指被灼燙到了他才彈了一下,桌上的茶早已經涼透。

齊山下樓,一頭銀發很亮,看到座位上男人微微皺起白眉,問:“你在這裏坐了一整夜?”

齊遠銘抬起臉帶著濃厚的倦意,噪音沙啞,“我可以過去接人了嗎?”

齊山走到他跟前,拐杖重重捶了下地麵,斥責意味撲麵而來,“別以為你不是我的親孫子我就不敢教訓你!為了一個女人就擔心得整夜不睡,這點出息!”

他越想越生氣,淩厲的眼神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你在明城那點事你覺得能藏得住嗎?結婚兩年多沒有為你生下半個子嗣,上不了台麵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資格當齊家的人!”

齊遠銘也不小了,到現在還沒有孩子,以後他的事業要交給誰?

齊遠銘下意識皺緊眉頭,抬手按向額頭兩側的位置,太陽穴突突地跳,就算上不了台麵也是他的事關齊家什麽事?

齊山見他並不反駁,又得寸進尺地說:“你需要的是一個對你有幫助的賢內助,哪怕在事業上幫不了你,也要在生活能照料你,門當戶對才適合你的身份!”

齊遠銘莫名想笑,齊山的脾性幾十年如一日,幸好他不是他的親孫子,否則兩個人見麵整天隻有吵架的份。

齊遠銘逢年過節才會回來京都,回來也是放下東西就走,平時壓根就不想踏進這個地方半步。

淡淡的目光瞥向老者,“誰跟你說我是為了她才一夜沒睡的?”

齊山不抽煙,齊家祖宅平時極少有人過來,偶爾有人來看望也不敢在他麵前抽煙,桌上從來就沒有準備煙灰缸。

齊遠銘用長指掐滅手裏的煙,扔在地上,眼裏閃過肆意,“三爺爺,你沒有跟我生活過,對我還不是很了解,一個女人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自己清楚,如果我真的很重視,按照我的性子應該直闖警局硬把人帶出來,會讓她在那裏留到現在?”

漫漫長夜,她一個瘦弱的女人留在那裏,會有多害怕可想而知。

他輕笑出聲,笑聲跟臉色的冷漠很不搭,“那裏是什麽地方,你會不知道?”

即使溫卉是清白的,但還是免不了一番拷問,齊山被他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自在,齊遠銘沒有什麽耐性,這倒是真的。

男人站了起來,“我二叔齊茂您還記得吧?”

“你忽然提起他做什麽?”

齊山對這個名字並沒有好感,齊茂早已經被剔除家族族譜,不屬於齊家人。

“我這趟上來就是為了他的事,他想跟我搶盛銘,我需要您的幫助。”

齊山冷哼出聲:“就憑他?也配!”齊茂鼠目寸光,難登大雅之堂。

齊遠銘揚眉,在這點上麵,他們的看法倒是一致,齊茂想要搶走公司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扶著齊山坐在主位上,解釋道:“他動用了政界的人,您知道我從不涉足政界,我心裏沒把握這次能對付得他,所以來京都找您。”

齊遠銘對政界並不熟悉,偶爾有牽扯,但沒太多人脈,真正說得上話的人沒有幾個,他不打沒把握的仗。

來京都跟三爺爺攤牌在他的計劃之內,事先安排的並不是現在這樣低姿態。

京都齊家無論在政界還是商界都有穩如泰山的地位,盛銘是他的心血,他絕不會拱手讓人。

齊山把拐杖放在一邊,“你需要什麽資源我都可以盡力給你,但你答應我的事也必須做到。”

他雖不是徹頭徹尾的商人,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道理他清楚,齊遠銘想要

從齊家的幫助,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男人站在他旁邊,“我知道。”

傭人走上來,“老爺,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齊山看向他,“吃完就過去把人接出來吧,我已經打好招呼了。”

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電話的事,其實昨晚就已經可以接人了,但他拖到早上才說,是覺得沒有必要連夜趕去接人,顯得齊家掉價。

齊遠銘根本就沒有心思吃早餐,但還是跟著齊三爺過去餐桌邊,他吃了幾個包子後拉開椅子,高大的身姿站了起來,“我先過去了。”

齊山放下筷子,淡淡的目光掃向他挺拔的背影。

齊遠銘邁去的步子極快,但很穩,走到庭院腳下是黃色的山菊,給寂靜的山裏增添了一絲生氣,他的褲管掃過去,沾上了泥土。

警局裏,季宗在椅子上睡了一整夜,早上來值班的民警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還真是牛逼,沒犯事也可以在這裏隨意呆著,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

齊遠銘走過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醒,男人伸腿踢了下他,季宗被驚醒,大喊:“誰?敢踢爺!”

抬眼看到頭頂上的男人後翻了翻白眼,他轉動了下脖頸,發出哢擦的脆音,昨晚睡得不太好。

“我說銘少,我這為了你,徹夜守在這裏,你能不能對我客氣點啊?”

他之所以沒回去酒店就是怕有人會動用私刑,還特意找了關係對溫卉多加照顧,別太嚴厲了。

“我沒對你不客氣,我叫醒你是因為你流口水了。”

季宗不信,但還是摸了下嘴角,他媽的!還真流口水了。

他低頭看了下長椅,罵了一句破椅子賤椅子!椅子太短,他一米八的身子躺在上麵,頭部就會歪著,流口水很正常,他清咳了幾聲,也是失誤。

季宗伸手捅了捅麵無表情的男人,“喂!回去別亂說啊!”

要是把他流口水的事傳出去,他就別混了,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他齊遠銘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