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鞭傷

齊遠銘側過臉看了她一眼,粗聲道:“別動我衣服,你給我站一邊去。”

他很生氣,這個傻女人被人欺負死了,還想著息事寧人,平時就跟他斤斤計較,兩年前無意間打她那巴掌就一直記得,現在平白無故挨了打卻不吭聲,什麽腦袋!

他不滿,又罵她一句,“傻帽!”

這個世界上所有霸道的男人都一樣,隻允許自己欺負自己的女人,別人動手就不行,感覺自己的領土被侵占了。

頭轉過來看著齊山極其不好的臉色,表情冷肅,“三爺爺,我給你的尊重並不包括你對我妻子的無視!這件事到此為止,但再有下次我不會這麽好說話。”

話落,齊遠銘掃過老嚒一眼,隻是那麽淡淡一眼,齊嚒被嚇得魂飛魄散,他說要拿電擊她!

她不敢心存僥幸,齊遠銘真的有可能會這樣做,他這樣的人什麽事會做不出來?老爺經常念叨著他,老爺都喜歡欣賞的人又豈是善角!

溫卉呆愣住,她真的是他的妻子嗎?她已經不敢癡心妄想了,這話當著齊家最德高望重的人講出來,意義多麽重大他會不懂?

齊山粗喘著氣,後退幾步倒在椅上,被他氣死差點血管爆裂,看著齊遠銘帶著溫卉揚長而去,摸著心髒找藥。

齊嚒傻住,驚呼:“老爺!”

“去,快去給我拿藥!”

齊遠銘把齊山氣得差點老病發作,但他自己跟沒事人一樣,牽著溫卉的手腕回翡翠院,沒去碰她的掌心,那裏跟著火似得很燙,他沒怎麽用力氣,而是輕輕地握住纖細的手腕,那力道仿若一陣風落在溫卉的心池。

“你三爺爺會不會有事?”那麽大的年紀,有個萬一怎麽辦?

“他身子骨好著呢,長命百歲沒問題。”晨練時看他出拳的力度,一掌簡直能震碎人的五髒六腑,太極他不適合練,泰拳就畢竟合適。

回到房間,他就去翻著不知何時被人

送過來的行李箱,她的箱子也在。

他拿出那條神奇的藥膏,把她按在床沿坐下,讓她攤開十指,“這藥送過來還真是及時,應該是估摸到你今天會受傷。”

他淡淡的語調聽不出起伏,溫卉嘶一聲,“疼!”沒有想要這膏藥塗在新鮮的傷痕上這麽痛,沒有涼感了,而是很熱的感覺。

齊遠銘就知道這藥是這樣,藥效很好,但碰到裂開的傷口就產生藥性會刺痛,她後背的傷等到快結痂了才抹上,當然不疼。

在齊山麵前那樣放狠話,但在溫卉麵前還是冷言冷語,“疼你叫個什麽勁?站著被人打是你自己蠢,現在喊有什麽用!”

他不過是離開幾分鍾,她就跟傻子一樣讓人打,也不知道反抗。

男人的動作看似粗魯,但落在她手心的藥膏婉轉溫柔,察覺不到力道。“齊家真有這種家規?”

齊遠銘冷冷嗤笑,“幾百年前的玩意還不知道變通,他就是一塊榆木,固執得很,保留遵循從古至今的所謂家規,甚至當做教條,統治思想太嚴重了。”

他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我就沒過比你更蠢的女人,配合他的統治行為!”

又罵她蠢了!

表麵上他動了怒是為了她,但實則是為了維護他自己的麵子,溫卉覺得自己頭疼,想伸手去按住舒緩下卻又頓住,她手上都是藥膏,是她自己理虧欺騙人家在前,能怪誰?怪她自己沒有洞察力,老嚒來拉她的手,她應該躲。

見她又不出聲了,疼得直冒細汗隻咬著唇,他氣不打一處來,“你忍什麽忍?疼不會說嗎!”

溫卉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不是他不準她喊疼的嗎?他到底想要她怎麽樣?

她微微側首,看到起遠銘鬢角處滑出豆滴大的汗水,天氣這麽冷,他怎麽會流汗?“你很熱?”

齊遠銘連頭都沒有抬起來,手指捏著藥膏,他起身朝浴室走,邊走邊脫掉中款的黑色風衣,手裏的動作緩慢,像是在隱

忍什麽似得,裏麵穿著深色的襯衫。

溫卉發現他後背襯衫的顏色跟別處不一樣,她驚得走上去抓住他的手臂仔細瞧,“你三爺爺打你了?”

她的眼底滿滿都是驚訝,齊遠銘這樣的人也會挨打?太不可思議了,在她的印象裏,他就沒吃過虧,從來都是他讓別人難看難受,他怎麽也會讓人挨打呢!他那麽強大!

齊遠銘睇向她的手,被她忽然這麽一抓,整條手臂很油膩,有嚴重潔癖的男人覺得手臂很髒,冷聲道:“放開你的爪子。”

溫卉因為疼十指張開,纖纖細指,咋一看確實很像爪子,她縮回自己的手,看著男人邁步進浴室,並沒有關門,裏麵的光景這個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後背腫起一條長長的殷紅,貫穿他的整個背脊,古銅色的皮膚,上麵皮開肉綻,這一鞭一定很用力。

她毫無意識地走過去,輕輕地摩挲著傷痕邊角,不敢用力,聲音很輕,“是用鞭子打的嗎?”

齊遠銘站在雕花複古的浴室鏡前,透過鏡子觀察到女人澀然的臉色,盯著她的瑩白的耳朵,“他帶我去祠堂受罰一來是給想給我教訓,再者是給我留了麵子。”

沒有讓他在眾目睽睽下受罰,他以為多少是顧忌到他的麵子,沒曾想到是為了支開他,好對溫卉下手。

他走出浴室,健碩的身軀往**一趴,“過來幫我上藥。”

她的指尖沾了藥膏卻久久未落下,結實的肌理,男人的後背還有一處細白的痕跡,並不長,還不足十厘米。

腦袋晃過在售樓處將她護入懷裏的場景,彼時她心如止水毫無感覺,時隔一段時間再看到這個傷疤,心莫名就疼了一下,毫無征兆。

齊遠銘覺得身上沒動靜,狐疑側過頭,看到溫卉盯著他的後背發怔,男人突兀憶起什麽來似得,他撐著手臂坐起身。

如果不是她的提醒,他差點忘了上次為她受傷的事了,為女人受傷並不光彩,也不值得再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