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沒那個耐心

一番風雨之後,太陽已經落了山,她瑩目睫毛一陣陣撲扇,整個過程她隻盯著百麗翡達的腕表晃動,完事後溫卉沒了力氣,雙腿打顫幾乎站不住,雙眸似輕霧,落在男人烏黑的短發上。

齊遠銘扣住她的腰,整個人伏在她肩上,半闔著眼,微微喘息拉扯著溫卉的神經。

“明天下午2點的飛機,你收拾好東西,我們回明城。”

溫卉水澈般的眸子瞥到他後麵還微微腫著的紅色皮肉,隨後擱在他精致絕倫的臉上:忽然問:“你後背的鞭傷有上藥嗎?”

齊遠銘抬起眼看著她,她怎麽知道他沒有?反應過來才明白她這是在關心他,“一點小傷。”

溫卉就知道這個男人粗糙,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記得抹藥這種事,她推開他,拿了床頭的藥膏便給他抹上了。

“這藥膏你在哪裏買的?”很好用。

“高盛凱的醫學研究所的。”

高盛凱除了是一個醫生,還有自己的研究所,都是當年在國外留學以後認識的,研究所裏麵各種膚色都用,專門研究各種奇葩病種。

她扭身回頭的時候,發絲不經意間纏住他的嘴角,絲絲馨香,“用什麽洗發水?”

“你也在用的那瓶。”來京都前一夜收拾行李,她還刻意帶上經常用的洗發水。

齊遠銘又勾手縷了一絲發輕嗅,是嗎?為什麽他也用就沒有這種味道呢?漫不經心問:“我爺爺找你了?”這兩天他人不在祖宅,並不代表他什麽事都不知道。

她用發卡把頭發捆起來,全身也黏得難受,木納應了一聲,“嗯,也沒說什麽。”

夜幕落下,齊遠銘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對她說:“我去前麵一趟。”

溫卉一時情急,拉住他,“別再起衝突了,他其實也是為你好。”

為他好這種話聽得耳朵生繭!多麽老套!

他扭頭凝視女人眼裏的波

光瀲灩,“不止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他自以為是思想封建,我自己的人生會自己把握,用不著他指揮我每一步如何走!”

齊山剛愎自用,唯我獨尊的思想嚴重。

書房的燈光亮著,齊遠銘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屋裏的光景,他的書房就像是一個小書齋,被燈光映得很亮,吊蘭放在書架子最高的位置,垂了幾十厘米,桃花心木的書櫃滿滿都是書籍,翠綠跟木色相交輝映。

齊山站在楠木的寫字台前麵,上麵放著文房四寶,聚精會神地寫字,眉飛色舞,“進來。”

齊元銘倚在門口,雋俊的臉淡淡的表情,彈了彈煙灰從容不迫走走進去,煞有其事地點頭,“落筆蒼勁有力,楷書,好字。”

但毛筆字是用來修生養性的,齊山動不動就對他吼嗓子,顯然是沒練習到位。

齊山的字舒朗通透,字裏金生,聲音帶著磅礴,“毛筆字講究落筆力道跟手腕運用的技巧,才能寫出一手好字,許多事情也一樣。”

齊盛銘不作聲,齊峰去世得早,沒什麽機會教育他,林秀慧思想開放也沒有經常在他身邊,多年來每一個決策都是他自己深思熟慮的結果,習慣了被放養的狀態,對於齊山擺出來的諄諄善誘姿態,他顯然是反感的。

齊山放下毛筆字,“找個機會把那個丫頭拎出齊家,她不夠格!翡翠院不是她住得起的,我也忍了兩天了。”

齊遠銘目光落在牆上掛著的鞭子,是那天用來抽他的那條,“溫卉夠不夠格我說了算,三爺爺,何必隻說我,你不也為三奶奶守身多年嗎?”

那天他受罰領了那一鞭,平息了齊山的怒火,看似是下了重手,但齊山隻打了一鞭,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齊山目光如炬,聲音隱含著責備,“阿銘!”

妻子紅顏薄命,是他心裏永遠的殤!經不住一次次再提及,每提到一次就像是又在他的傷口上再撒一次鹽一樣。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換上苦口婆心

的語氣,“就是因為我栽在你三奶奶身上,所以我才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為一個女人不值得啊!”

“那個丫頭不愛你,她親口說的,你知道嗎!”如果那個丫頭愛他的孫子不會在他麵前堅決說要離婚!

她親口說不愛他?那又怎麽樣!他未必也見得就愛她!

他解開時尚設計的小尖領,吐出來的話不似他平時的作風,“她的第一次我也是強迫的,談愛這種東西太膚淺了,女人就是用來睡的,愛來愛去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

一根拐杖在地板上狠狠擊了下:臉上的皺紋猙獰,“你看看都在說什麽胡話,你要是不喜歡那個丫頭,把她帶在身邊做什麽,做個擺設都嫌晦氣。”

瘦巴巴的身子骨,一看就弱不禁風,萬一真的懷上了,生孩子麻煩得很,傳宗接代這種大事交到她手裏,他怎麽能放心。

他依舊不正經,“我的妻子不是她也會是別人,倒不如找個自己看得順眼,她讓我很省心。”

長指指向窗外,“你去看看外麵那些女人,哪個不是白眼狼,我要是真娶她們中的一個,都巴不得我早點死,好分我的財產。”

齊山被他逼得爆粗話,張眉努目,“你放屁!”還詛咒自己早死!歪理一堆一堆不就是要護著那個女人嗎?這個上心勁真讓他惱火。

齊遠銘聳聳肩,淡笑間露出翻雲覆雨的氣魄,“三爺爺,我可不想像你一樣,當個癡情漢,我沒那個耐心。”

女人不聽話就馴服到她聽話,她恨他,他就要她恨得永世難忘,絕不允許她把他忘記!恨有時候也是刻苦銘心的一種!不愛沒關係,溫卉呆在他身邊,隨時都可以看一眼,想睡的時候就睡她,愛這種虛無渺茫的東西何必擁有?

蒼老的聲音落進齊遠銘的耳朵裏,好像有點不真實,“你們是不是快離婚了?離了也好,甩掉這個包袱。”

男人冷峭皺眉,“她說的?你就信,我還想當美國總統,我怎麽沒入選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