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給過你機會

齊遠銘一把扯過她的手腕到電腦前,那種力道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擰斷,額頭的青筋凸顯起來,他的怒火劈天蓋地而來。

臉色也霎時間冷下來,宛如地獄陰間般薄冷,“我給過你機會的,如果你不想要就別怪我。”

溫卉的頭被按到電腦前麵,電腦還沒有開啟,由於長時間沒有挪動鼠標,整個屏幕是黑暗的,她的眼前完全被黑色籠罩住,見不到一點光芒。

男人指著電腦問:“你來告訴我,你對它做過什麽?”心中一切都明了,隻是要她親口說出來。

溫卉咻的轉過頭看著齊遠銘,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精致深邃的五官近在咫尺,每一寸的線條都冷硬。

她曾在深夜裏摸過的,他的輪廓是得到過老天恩惠,生來就長得那麽俊俏,世界萬物跟他相比,都會失了顏色。

此刻他的臉繃得那麽緊,好像隨時會突破極限爆裂出來,冷酷如他,也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跟當初在盛銘天台的那道冷酷身影交錯重疊。

俊臉如斯的他在笑,又仿佛是在嘲笑自己,要笑不笑的樣子,還不如不笑,“原來從頭到尾你從未原諒過我,也沒有真正接受過我,或許你說得對,這是一場戲,到頭來感動的都隻是我自己!”

齊遠銘臉上的表情是她很陌生彷徨的,夾雜著她看不懂的情緒,他的聲音好像帶來了夏季楊梅的酸澀,“我一直覺得你隻是手冷,晚上睡覺,我都把房間的暖氣開到了最高點,怕你凍著,有時候我摸著你的手是暖著,但你的心我怎麽捂都捂不熱啊。”

無數次周易都在他麵前說:小嫂子你別看她外表冷,但心軟,好好跟她說,她能聽進去。

其實周易混跡情場多年,未必也能看透她,看著越軟的人,心其實最冷,無論他做什麽都挽回不了,每晚他都摟著又冷又硬的一塊石頭睡覺,可笑的是他竟然心滿

意足。

溫卉隻覺得自己的喉嚨瞬間被人狠狠掐住,半點聲音都說不出口,她隻能繼續聽他說話,“我知道你一直記恨我強迫你捐血救蘇漫,那個時候我並不認識你,而蘇漫是我的女朋友,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選擇先救自己的女朋友,我的錯在於手段偏執,不顧你的感受。”

此時天空還沒有暗下來,有點像是黃色,又有點像是紅色,很複雜。

溫卉垂著頭,所有的表情都被她藏了起來,齊遠銘的聲音砸進她的耳朵,竟有一絲無奈的成分,他是那麽無所不能的人,“現在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選擇了你,我對你怎麽樣?你感覺不出來嗎?”

連去京都也找著借口帶她去,不為什麽,隻想把她帶在身邊,偶爾回頭能看她一眼就好,快到而立之年,又多年飄**在風雨裏,竟會有那麽幼稚的想法。

又想起她在警局一整夜,他也徹夜難眠,隻是抵死不承認而已,堂堂七尺男子,他不允許自己的心亂成那樣,隻是一壓再壓,壓到難以控製。

“你沒把骨髓移植給蘇漫,把你抓回來後我動你了嗎?我甚至為了當時打你的那一巴掌懊惱過,是,我強迫你,但我們是夫妻,你嫁給我的那一天起就應該履行的義務,隻不過延後了。”

在三爺爺麵前護著她,她正眼瞧過嗎?一直守著自己的心,他知道。

他突兀地揚高聲音,“這些日子以來,我去看蘇漫次數寥寥無幾,蘇漫不僅跟過我,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樣撇下她,我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你身上,你恨我?你憑什麽恨我?”

他曾主動提起童年往事,試圖與她交心,盼她能理解他蘇漫的複雜情感,可她可有過一絲感動,信任他?她沒有!

原本低垂的眼皮一點一點地抬起,溫卉的心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悄然滋生,又瞬間泯滅,快到她抓不住,她看到齊遠銘的目光很冷,絲毫沒有表達感情的情緒,可他的每一個

字都像是要刻在她心上一樣,她無法反駁。

那些古老的舊賬,翻湧出來未必不是兩人都心傷。

“怎麽又裝起啞巴了?”

齊遠銘捏著溫卉的下巴,讓她被迫抬起頭,他最討厭她沉默了,什麽話都不說出口,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心裏裝的又是什麽?

“其實我給自己打了一個賭,隻不過在這場賭局裏,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也成就了一場笑話,在你心裏麵早已經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一個小小的試探你就輕而易舉暴露出你的本心,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對嗎?”

這些日子看著她行為舉止異常,也不點破,想給她機會,等她回頭發現他的好,可溫卉隻會一次又一次忤逆他,“那個顧警官長得不錯吧,你那天看著他的表情可是直勾勾的,怎麽?瞧見他年輕有為又是未來的副局接班人,就看上他了?”

齊遠銘眼中的厲色射在溫卉臉上,心髒被狠狠擊中,他竟然都知道?知道她去找顧百川,他神通廣大到了這個地步,能有什麽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我跟你說過,我媽媽的死跟蘇美鳳有關,你不肯幫我,我隻能靠自己,我有什麽錯?”

“我都跟你說了幾百次,你媽媽的死跟任何人都沒關係,她是自殺而已。”

溫卉說不出來心口到底有多麽的難受,不再同他辯解,立場不一樣想法又怎麽會一樣呢,她抬起眼眶,一片氤氳,“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盛銘損失的恐怕不止是一個項目,也不隻是金錢,不可預料的後果是被引出來的陰謀,那些隱藏在深處的黑暗力量才是最可怕的,可惜溫卉永遠都不知道她究竟把他推向了多深多黑的深淵。

齊遠銘看著眼前的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突然拉進他們的距離,男人的下頜貼近她的耳垂,齊遠銘滾燙的呼吸就這樣一點一點入侵著她的五髒六腑,她聽到他說:“滾出我的書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