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溫卉有片刻的錯愕,咬嘴唇,看著他漆黑的眼眸,竟然讓她移不開目光來。

齊遠銘見她還呆怔著,表情刹那間暴戾得讓人心悸,“給我滾出去!別以為全世界隻有你一個女人,我給你的,你不要,還有大把女人要!”

溫卉眼中閃過痛楚,一步一步倒退到門邊,停住,“齊遠銘,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做的事情都隻是為了離開你而已。”

說完最後一句話,她快速轉身跑出去。

離開了你,心才不會再煎熬,離開了你,我才不會再痛苦。

一個小時以後,小談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少奶奶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做什麽?而少爺那邊的情況又不太妙,在臥室門站了一會,算了,她忍不了,直接敲了敲房門,“少奶奶,你在裏麵嗎?”

“少奶奶,你去看看少爺好嗎?他……”

臥室的門瞬間被打開,“他怎麽了?”

小談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才好,她才成年不久,平日子還喜歡紮著兩條小辮子,無論怎麽看,都還是處於朦朧的青春期,對於那種事還不是很懂,隻在電視上看過幾次,一知半解。

小談越是不說,溫卉就越是著急,這一個小時裏,她心裏有愧疚,有擔憂,有害怕,還有忐忑,各種複雜的情緒堆積在她的胸口,那麽不安,總感覺會有大事要發生的,怕事情會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齊遠銘那個樣子她從來就沒有見過,他是應該生氣的,但他的怒火太過冷靜了,收放自如,完全沒有到失控的地步,這才是她真正害怕的原因。

走出臥室,小談沒有跟過來,溫卉推開虛掩的書房門,一陣女人的香水味跟奇怪的味道撲入她的鼻息,等完全把門推開,裏麵的場景全部暴露在她的眼球裏,溫卉才明白那股奇怪的味道是什麽?

書房那條米黃色沙發上,男人從女人柔軀翻身而下,

那種窒息感猝不及防朝她狠狠襲擊過來!

蘇漫又美又長的脖頸間滿滿都是紅痕,頭發淩亂,臉上兩朵嫣紅深深刺痛她的雙眸,衣衫不整,衣服要脫不脫的模樣,整個人一副嬌羞樣!笑著,看著溫卉的眼神帶著得意跟示威。

溫卉全身血液凍結,她猶如木頭一樣,目光呆滯望向那道頎長身影上,齊遠銘有條不紊地穿起長褲,優雅地係上襯衫的紐扣,時間過得很緩慢,他的每一個動作表情好像都像是長鏡頭一樣,被慢慢回放又定格住。

溫卉眼眸空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精致的側臉,她想走過去朝他走過去的,但雙腿一直被定住在原地,無法挪動半步,她還想抬起手臂狠狠甩他一巴掌,可根根纖細的手指血液被凝固著,連彎曲指節都做不到。

齊遠銘終於把視線落在門口崩潰女人臉上,男人整個身子都透著完事後的清爽姿態,就連嘴角都勾著抹慵懶的壞笑,“你的表情可真是精彩啊!像是五彩斑斕的調色板,驚訝?傷心?痛苦?掙紮?憎恨?”

他朝她招招手,“來來來,告訴我哪一種心情更多一點,我好好解析下你的心理活動,我們是夫妻,應該心意相通的,不是嗎?”

溫卉還是定定地看著他,沒有表情,夫妻兩個字就是最好的諷刺,世界上恐怕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加好笑的笑話了。

頭頂上的燈光特別亮特別亮,她的臉色慘白如紙,溫卉纖細的腰肢投射到地板隻剩下一片殘影。

齊遠銘扭頭對著蘇漫說,“把衣服穿好,先回去。”

聲音不帶一絲情欲,一點都不像是完事翻雲覆雨過後的音調。

蘇漫乖巧點頭,整理好衣服,路過溫卉身邊,嘴角的笑容刺目又挑釁,溫卉這副死人臉極大地滿足了她的心情。

書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齊遠銘緩緩走過來,一腳踩在她的倒影上,明明是影子,為何她全身都有一種被人踩碎的痛感,溫卉張了張嘴,發出

來的聲音虛弱無力,距離隻有兩步,他問:“你說什麽?”

溫卉怔住,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點什麽,整個人像是沒有靈魂,隻剩下軀殼,抬眼看他,齊遠銘的深刻的五官被割破,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個煙點燃,噴灑出來的煙霧吹在她臉上,輕飄飄的一句話把她從懸崖的邊緣拉了回來,神智恢複清醒。

他說:“我剛才睡過其他女人,現在要睡你,你介意嗎?”

溫卉臉慘白如霜,望進他黑譚般的眼底,心頭上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毒液蔓延,痛到呼吸裏麵去一樣,他跟任何一個女人上床,她或許會難過,但這個女人是蘇漫啊!眼前這個女人是蘇漫啊!她討厭到骨子裏的人啊!

他的報複多麽給力啊,一把就擊中她的命脈,刀子往哪裏割最疼,他最清楚!

他問她介意嗎?溫卉扯出一抹淒笑,臉龐涼涼的,原來眼角早已經沁出淚,每個字都是從牙齒裏麵迸出來的一樣:“我嫌你髒!”

齊遠銘嘴角的肆笑更濃了,嘴裏叼著煙就開口說話,“嫌我髒?我一直都如此,你怎知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正從別的女人身上下來?”

那副**不羈的痞樣,從未展露出來過,做出來的樣子又是那麽貼切,他即使不是翩翩的儒雅男人,也不會輕易露出如此輕佻的表情。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咬出來,那種輕嘲的口吻十足,“你能檢查、分辨清楚嗎?”

他的話仿佛就是又尖又銳的刀刃,狠狠地插在溫卉的心頭,絲毫不給她留半點餘地,呼吸瞬間破碎。

人被逼到何種地步?走投無路了,自然也會反彈,溫卉的手臂忽然間有了力氣,抬起快如疾風的手,朝他臉上揮去,沒有絲毫停頓,又或者是齊遠銘故意受她這一巴掌,從此以後她再也不能拿他打的那巴掌來說話了,他還清了。

隻是他們還有以後嗎?恐怕沒有!走到這一步,一切都應該清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