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疼得不止是臉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不是我愛你你卻不愛我,也不是我愛你,你卻不知道,而是我還剩下大好時光,但統統與你無關了。

溫卉沒有絲毫的忌憚他的意思,垂下去的手心發麻,如果攤開十指看,應該是充血的,根根發抖,這一巴掌仿若用盡她所有的力氣,瞪向他:“齊遠銘!你還有沒有心?”

齊遠銘嘴裏的那根煙紋絲不動,依舊穩穩被他叼著,頭稍微偏開一些而已,她的手那麽軟打人又怎麽會疼呢?疼的不是臉,是另外的位置。

轉過來,淡漠的眉眼瞥向她,大掌擒住女人有點發抖的手腕,可真細,打起人來絲毫不留情,粗糲的大拇指摁著她的脈搏,仔細認真地一遍一遍摩挲過去。

“我跟蘇漫,你應該不意外才對!”

溫卉無論怎麽使出力氣都抽不開,他的力道好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心口,差點不能呼吸。

“你不是一直都說我的心在蘇漫那裏嗎?我隻是為了證明你所說不假,反正你也不想要!”既然她一直都這樣想他,為何不成全她。

齊遠銘又重複那一句話,“我說過,我給你的東西如果不要,有很多人要。”

他多麽賤格啊,一心一意想把他珍藏多年的心交給她,連他自己也參悟不透的愛情也給了她,想帶去迪拜看帆船,帶她去法國看巴黎鐵塔,帶她去馬爾代夫看跟她眼神一樣清澈到底的海水。

世界上最漂亮的風景,他都想帶她去看,讓她高興,還著手安排了後續的新聞發布會,一旦她的身份公布出來,身價名譽地位都會不一樣的,他想給她榮耀,閃亮亮的光環!

可是她不要啊!她多高傲冷清啊!把他的心踩在地上毫不猶豫!

他上前一步,手指拍了拍她的臉頰,聲音的冷意不再隱藏,“並不是非你不可,懂?”

溫卉的頭發也很亂,兩側的發鬆鬆地貼著臉,黑白對比之間她的小臉更加

白了,書房裏很安靜,安靜到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跟心跳聲。

她的眼淚落在地板上,帶來的輕微的滴答聲,溫卉垂眸,剛才著急過來找他,什麽都被她拋在腦後,原來她連鞋都來不得穿。

原來她是那麽慌張想要來找他?原來她什麽都不是!

齊遠銘來拽她,溫卉用力掙紮,怕他真會要對她做什麽,男人洞察出她的心思,用斜眼看她,“放心,我現在對你沒有胃口,你以為睡你我不會厭倦麽?”

那些刺心刺骨的話他脫口而出,甚至不需要練習,仿佛他天生就是這樣的人,溫卉與他推搡,心裏的絕望處處滋長,“你無恥!”

“你說的對,我就是無恥,所有不做點無恥的事都對不起你這句話!”

又把女人推到電腦前,“給你看點有趣的東西。”

溫卉隻看到他長指敲了下回車鍵,桌麵就彈了出來,他改了密碼,沒有再用結婚紀念日作為密碼了。

一個視頻落進她眼底,她隻瞟了一眼迅速移開目光,臉色白了一圈又一圈,雙手捂住淚臉,“關掉關掉,你快把電腦關掉!”

被遮住的眼眸睜大,裏麵有惶恐,驚慌,他的城府如此之深。

一次次回放的錄像無異於在狠狠羞辱她,溫卉強裝作起來的鎮定注定支離破碎,她用力的搖頭,後麵是椅子,她雙腿無路可退,“求求你,關掉它吧,我不想再看了。”

齊遠銘笑得殘忍,鼠標點擊暫停鍵,食指指向那個定格的畫麵,女人睜大眼睛後又快速閉上,那根煙燃盡,他又點了一根,紅色的火光照亮他的精致深刻輪廓,犀利又冷冽。

他沒動,電腦播放的是閉路電視的錄像,下麵是倒計時的分秒,顯示的地點依然是這裏,女主角是她!她是如此一步一步走進這個書房拷取文件都被錄了下來。

溫卉放下掩住臉龐的手,她見到婚紗照的痛苦表情,蜷縮在桌底下哭得不成人形的模樣,一一被放大,那些難

堪也被放大了無數倍。

其實如果隻是單純見到婚紗照,她的反應或許還不會這麽激動,一張張他們站在一起的婚紗照落進她眼底,那才是真正痛苦的緣由,當年他們隻見過一麵,然後緊接著就是舉辦婚禮,兩個人怎麽可能會有同時站在一起的婚紗照?

婚紗照上麵的男人明顯跟女人的膚色很不一樣,同樣的打光拍攝角度一致,膚色不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差異,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照片是P的!他為了彌補那場婚禮的缺憾,把她一個人的婚禮改成正常場麵,把他自己也加入進去,融入那場缺席的婚禮。

他也不動溫卉,倚在桌前,長腿一邊彎曲,身高便降了幾分,但溫卉望過去的視線隻能看到他的左邊的襯衫小口袋,那天如果他有去婚禮現場的話,這個位置應該是放一朵小鮮花的,可能是紅色,喜慶的顏色。

“我當年不上心啊,這些東西我都沒看一眼,等到我想找來瞧瞧的時候,卻發現我對於那場婚禮是空白的,這些婚紗照還是我從幾個記者手裏高價買過來的。”

齊遠銘指了指屏幕,吐出來的話一點都不像他,“你看啊,我們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作之合啊!”

長指掐了掐一直沒鬆開的眉心,笑出了聲,“不對啊,金童玉女相守到白頭都是電視上的故事,你跟我恐怕連明天都沒有了,不是嗎?”

齊遠銘俯下身姿,譏諷般地狂笑,“溫卉啊,我們算是好到月光尾了,你高興了嗎?”

見女人一直默然,沒有說話,她不想說話,還能說什麽?

如果不是她臉上潺潺細溪般的淚水提醒他,他恐怕會以為這個女人暈死過去了。

不知道是哪句話終於戳到她的痛處,溫卉抬起哭得猩紅的眼睛,似是委屈又好像不是,“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要做什麽,對不對?你把像是小醜一樣耍在手裏玩著,是不是?”

那個結婚紀念日的密碼,會不會也是他故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