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她鐵石心腸啊

周易那張玩世不恭的臉瞬間轉變為抑鬱,這種被愛的女人設計欺騙的滋味他不知道是如何地痛苦,轉椅中的男人還是那張撲克臉,似乎還沒有從剛才會議室的緊張氣氛中走出來。

他哥從來都是這樣,鎮定自若,仿佛天塌下來也無懼。

如果是他被最親近的人在他背後狠狠捅了一刀,那感覺應該是很不好受吧。

周易側目看著外麵的天氣,陽光刺透過玻璃照耀在他們身上,是誰說過有陽光的地方就是暖和的,全都是狗屁!

周易邁出會議室瞥見迎麵而來的倩影,“你上來這做什麽?”

姚莉莉的辦公室在下麵,平時也極少來頂層的。

姚莉莉依舊化妝,隻是妝容下的皮膚不如平常那麽光滑,知道周易現在是忙得焦頭爛額,可是她什麽忙都幫不上,隻能急得團團轉,幹巴巴坐在辦公室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即使是心急如焚她很好地掩飾住自己的情緒,話裏話外都是作為員工的本職應該考慮的問題,“我來隻是想知道我可以做點什麽,幫得上忙,讓公司盡快度過難關。”

周易明顯看到她眼瞼處的憔悴,心裏浮現淡淡的憐惜,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輕聲道:“你不用太擔心,公司的事我們自有安排,把心放在肚子裏吧,小爺什麽妖魔鬼怪沒見過。”

平時見慣這女人沒心沒肺的樣子,這會認真一看,她大大的杏仁眼裏麵是有幾分焦急的。

姚莉莉見到周易那標準的輕浮嘴臉,心裏一鬆,心想著這次的事情應該很快能夠解決,畢竟齊遠銘的手段她是見識過的。

“瞧你最近幾天加班給瘦的,總經理帶你去吃大餐。”

周易自然地牽起她手,姚莉莉悄悄瞄了他一眼,看著雙手交握心裏一陣甜蜜跟著他身旁走進電梯。

平時咋呼咋呼的性子這會卻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隻是她低著頭周易並沒有去注意到她臉色異常紅潤。

總裁辦公室裏的齊遠銘接到了齊三爺的電話,掃了一眼手機號碼,電話彼端的聲音蒼老卻有力,“阿銘,你說半個月後就會回來京都幫我,堂堂男子漢,頂天立地,豈能說話不算話?”

這一次,齊山並不是十分氣惱,話裏也沒有了獨裁的強勢感,似乎隻想好好說道理,這次,理是站在他這邊的,他不需要大動肝火,沒占理又想贏才需要用蠻橫的手段。

齊遠銘扯掉頸間的領帶,齊山聽出他聲音裏麵的疲倦,“三爺爺,盛銘出事了,我抽不開身。”

“公司出了什麽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內部員工泄密,把一個重要的項目標底泄露出去,損失將近3千億。”

三千億啊,到了他這裏輕飄飄的語氣。

他將整件事輕描淡寫地說過去,也沒有提及到其他任何人,齊山並不知道盛銘內部有嚴格的員工製度,公司的內部人員入司前都有簽過神秘協議,凡事泄露公司內部消息,不僅有可能會惹上官司,遭到齊家的封殺,最重要的是要承擔支付公司損失的百分之八十費用。

公司這次損失了三千億,三千億的百分之八十是多少?同樣是讓人咋舌的天文數字。

試問,哪有人敢在老虎頭上拔須?

齊山痛惜,“你怎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按照齊遠銘做事風格跟經營方式,他手底下的人都是被他一手帶出來的,這種員工泄密的事絕對不可能會發生,上次那個小子親自來京都就已經很不對勁了,二十多年的時間他來京都的次數,數都可以數得過來。

他試探性問:“是不是齊茂?”

齊遠銘就知道三爺爺會聯想到齊茂,順勢解釋道:“除了他,沒人能動得了盛銘的根基,早些年爺爺曾把公司交給他管理,我接手以後雖然進行了換血,但內部的事情複雜,他總想鑽縫隙,奪走公司的經營權。”

本來齊茂怎麽鑽都鑽不到縫隙的,但他傻啊,把公司的

命脈都交到那個女人手裏,賭她的不忍心?賭他在她心裏的位置,結果出來了,是一文不值啊,他高看了自己,以為不親口對她說出那句話,她也能懂,給她的愛情是他自己也沒見過的玩意!

真是癡心妄想,她多果斷啊,短短幾天她就做了決定,哪怕看到他故意合成的婚紗照,依舊無動於衷,她鐵石心腸啊!

喜歡到了骨子裏麵又怎麽樣?最終還不是要剔骨肉疼?

他對蘇漫能算是愛情嗎?當然不是,或許在那個懵懂的青春期閃過情愫,他眼裏有恩就要報,哪怕他對蘇漫沒有感情的成分,也被他自己塞了進去。

執念裏,他把自己硬是扣上愛蘇漫的名號,所以兩年前才想要那個女人的骨髓,他看不清楚自己的心,隻能自食惡果。

三爺爺的話把他的思緒拉回現實,“眼下情況,你打算怎麽做?應該不止是資金鏈這個問題。”

齊遠銘寬厚的肩膀仿佛被壓住一座大山,“自己扛,關於資金方麵,跟銀行貸款,或許變賣一些資產,總能想到辦法。”

齊山氣憤的聲音傳來,“胡鬧,這是小數目?你能扛多久?能扛多少?這就是你的解決方法?你的成熟理智到哪裏去了?”

讓他彎曲下膝蓋怎麽了?那麽硬氣做什麽?能當飯吃?能當錢花?隻要齊遠銘開口,他會出手。

一句話而已,有那麽難嗎?

齊遠銘一笑,俊臉便染上了色彩,隻不過這一次是黯淡的,“三爺爺,你想讓我去找你借錢嗎?”

他知道,他現在就是缺錢而已。

“就算你平白無故給我這筆錢,三爺爺,這錢我能要?做人再沒臉沒皮也不能到了這個地步,更何況我還要麵子。”

他又說,“這個簍子是我自己捅的,我應該自己負責,讓你為我善後算是什麽?”說到底,男人的尊嚴在作怪!他做人做事都沒有讓別人為他擦屁股的習慣。

齊山一陣沉默,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還能說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