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給我狠狠地抽

齊遠銘低著頭,表情看不清楚,但一定是極痛的,“可是,我顯然錯得離譜,離開了我就沒有人保護她,她其實是需要我的,我不應該放開她的手,她有了我們的孩子,可我連見一麵的機會都沒有,她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時候我卻不在她身邊,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我自己!”

身體內的火無處發泄,他狠狠砸向白色的牆壁,鮮血淋漓的手背慘不忍睹,周易上前拉住他的動作,堂堂七尺男兒也忍不住喉嚨哽住,“哥,嫂子她很愛你,她不會怪你的,不然她就不會千辛萬苦偷偷要生下孩子。”

齊遠銘無力地垂下手臂,似笑非笑的樣子,“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愛她。”

“吳佑威說得沒錯,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我真的是人渣!”

周易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大哥,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高貴傲嬌,此刻卻像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小孩,像是丟棄了珍貴的玩具一樣迷茫無知,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周易從來都沒有見過齊遠銘這麽頹廢過的樣子。

在醫院大廳蘇漫被吳佑威拖著走,等她看見前麵熟悉的男人原本很忐忑的心忽然變得雀躍起來,她以為齊遠銘因為心底還不放不下她,所以是趕過來救她。

“阿銘,你是救我的對不對?”

吳佑威鬆開手任由她向前麵的男人飛奔過來,他冷冷地看著,忍不住嗤笑一聲,如果蘇漫知道前麵就是地獄,還會不會這麽猛撞地飛奔過去?

“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在警局有多麽害怕,我很想你。”蘇漫緊緊攥著男人的襯衫,像之前每一次見到他一樣軟綿綿的說話。

倏然齊遠銘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蘇漫,眼中似乎有無數的暴風雨在凝聚,把她伸過來手狠狠掐著,一副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的樣子。

“如果不是你還有用處,我一定會先弄死你。”

蘇漫一下子被他的狠辣嚇到了,在她的記憶裏齊遠

銘一直都是嗬護有加,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魔鬼一樣恨不得撕裂她,很快下意識聯想到溫卉有關,“阿銘,我不是故意的。”

這裏是醫院,那天溫卉有流了好血,也許是他知道了這件事情在怪她。

周易見蘇漫還是不知死活的模樣就隻是想笑,一句輕飄飄的不是故意就可以抹煞掉所有責任嗎?很明顯她太天真了。

蘇漫還想再解釋卻見到齊遠銘轉身跟一邊的護士說了什麽,然後那幾個人就過來架住了她。

她尖叫出聲,“你們要做什麽?放開我。”

惶恐地看向了高大偉岸的男人,想向他求救,齊遠銘的表情是冷的,“蘇漫,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好說話了,以至於讓你忘記了做人的本性,就算你的骨髓不是溫卉給的,可她之前也多次捐血給你,如果沒有她你早就死了,可是你居然恩將仇報。”

齊遠銘現在隻覺得自己以前真是腦袋真是被驢踢了,才會拿溫卉的血一次又一次去救蘇漫。

蘇漫再遲鈍看到這周圍的架勢也明白這男人要做什麽,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更何況她死也不會去救溫卉那個賤人,一臉羸弱地看著他,“不,我不願意,你們這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們。”

她奮力地掙脫可是無果,“我不會救那個小賤人的,我就是要看著她去死,憑什麽她可以奪走我的身份,奪走我的男朋友。”

齊遠銘走進一步,看著臉色慘白的蘇漫,絲毫都沒有激起他的同情心,用那種來自地獄的森冷聲音一字一句地說,“你救過我,我幫你找到了骨髓給你重生,現在你害死我的女兒就得一命償一命,我沒給你選擇的權利!”

他冷冷地對著護士吩咐,“給我抽!抽光了也沒關係後果我擔著,你們隻要保證給我救活裏麵的女人就可以。”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質疑的威懾力,說完後就用眼色示意兩個保鏢跟上去,一點都不想再浪費時間跟她廢話。

整個醫院似乎都彌漫著蘇漫的慘叫,可是在場的三個男

人卻沒有一個動容,齊遠銘垂下眼眸,頭頂上的白熾燈把他的麵部線條勾勒得更加晦暗不明,他最恨的其實是自己,如果不是因為他,溫卉不會變成這樣,一切都是他招惹給她的。

護士跑過來想要幫他包紮手背上的傷口,卻被他一個眼神瞪回去,周易就算有心想要勸也不敢在這時候拔老虎須。

三個多小時後以後急診室的燈終於再次熄滅,三個男人紛紛看向摘下口罩的醫生,“病人暫時已經脫離危險,可以轉入普遍病房了。”

吳佑威看了一眼緊張地跟在推車的男人,轉過來後說,“謝謝你,林醫生。”

“不用,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天職。”

吳佑威點點頭這才抬步走去病房,還沒進門就被周易攔下,“給他們些時間獨處,你進去不合適。”

吳佑威雖不認同周易但卻不能不認同他的話,現在溫卉最需要的人不是他,是那個傷她傷得最深的男人,不甘心卻遠遠比不上她的身體重要。

齊遠銘輕輕的握著溫卉的小手,害怕自己會弄疼她,軟若無骨的手被捏在手裏都輕羽毛,他看著**白如紙張的小人兒眼睛甚至不敢眨一眨,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

“哥,嫂子看樣子不會那麽快醒過來,你去休息會我在這裏守著,嫂子醒我就喊你。”

本來就連夜趕飛機過來的,現在出了這檔子事齊遠銘都沒有好好合眼過,擔心他的身體會吃不消。

“不用,你去休息吧,我在這裏看著她。”

他要在這裏寸步不離陪著她,他錯過太多重要的時刻了,他現在就希望溫卉醒過來的第一眼可以見到他。

“吳佑威呢?”

周易若無其事的說,“他說不在這裏看你們秀恩愛,先走了。”

齊遠銘一夜幾乎未合眼,眼神落在她包紮著白紗布的手腕又深了幾分,周易買完

早餐早餐進來就見到他還是保持那個姿勢不動,好像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去看著病**的女人都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