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選擇性失憶?

齊遠銘的瞳孔劇縮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認識我了?”

溫卉漂亮的雙瞳一直看著他,然後乖巧地點了點頭,就一直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也不問自己為什麽會在醫院,也不問自己身上的傷,靈魂像是出竅了一樣。

齊遠銘死死擰著眉頭,一雙布滿紅血絲眼睛盯著她看,周易簡直要被這兩夫妻雷個裏嫩外焦,失憶這麽狗血的戲碼居然活脫脫上演了。

幾十分鍾後,一個穿著便裝的男人檢查了一遍,他告訴齊遠銘,“她頭部沒有收到撞擊,腦部組織也正常,身體上除了有些虛弱也沒有其他問題,我想可能你們應該帶她去精神科那邊檢查下比較好。”

男人深沉的目光看了看還在發呆的女人後說,“你的意思是她心理可能出現一些問題。”

對方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是的,我大學的時候主修是心理學,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病人自發的選擇性失憶,人在某種時刻下會對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選擇屏蔽掉,她可能是受到了重大打擊才會變成這樣。”

齊遠銘有些緊張地問:“她現在不認識我,恢複的幾率大嗎?”

“這些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如果進行定期心理輔導與治療的話,還是有機會記憶起來的,你也知道人類最大的疾病除了絕症,就是這種精神類的心理病最難治療。”

齊遠銘跟他道謝後握了握手,對方說,“不用客氣,如果是我專業方麵的治療我會很樂意幫助你,但這種真不是我的強項。”

周易看著齊遠銘走進來的神情,也明白了幾分,“如果連享譽歐洲的盛名的卓先生都沒有辦法的話,那小嫂子怎麽辦?”

男人丟給他一個冷冷的眼神,“溫卉這種情況不是他強項,再出名都不對症不對藥。”

周易才恍然大悟的說,“你說小嫂子會不會是因為恨你,故意裝作不認識你啊。”電視裏麵都這樣演的啊,他不看偶像劇的,是他媽告訴他的。

齊遠銘動

作一頓,回頭瞪了他一眼,周易後知後覺地做了一個封住嘴巴動作,然後退了出去。

齊遠銘穩了穩心神,拉了把椅子坐在她麵前,“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重複這個問句,溫卉搖搖頭,看向他的眼神迷離又無知絲毫沒有雜質,純潔得一如初見,根本就不像是裝出來的。

男人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在她呆滯的目光下,輕輕對著她的手背吻了吻,十分柔和的口吻,“你現在不認識我沒有關係,我來告訴你,我是你的老公,你是我的妻子。”

溫卉眨了眨眼睫毛,似乎對於他的觸碰沒有絲毫介意,或者說在默默接受他的行為,她問:“可是我手怎麽了?”

自從醒過來後就覺得左手一直沒有力氣,翻開了繃帶才知道裏麵猙獰痕跡。

齊遠銘的手一緊隨即又鬆了鬆,聲音帶著某種蠱惑性的作用,“我們來蘇黎世度假,你被壞人綁架不小心傷到了手腕,然後我趕了過去救了你出來。”

很完美的故事,他希望這是他對她最後一個謊言。

溫卉試圖把手抽出來,“我不信,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齊遠銘想把她攬在懷裏可她居然十二分不配合,開始掙紮,“放開我,我不認識你,走開啊!”

他擔心她這樣亂動會傷害到自己,便喊來了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站在床頭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卻很複雜。

那些注射在她身上的針頭好像也紮在他心頭一樣,那麽痛!

等到所有人出去後齊遠銘這才躺在她身邊,雙手摟住她的腰部,卻又不碰到她受傷的手,他就這樣緊緊的看著她姣好的側臉,最後在她果凍似得嘴唇留下一個吻,夜色濃重,兩人都在疲憊地睡了過去。

翌日,齊遠銘找了一個可靠的護士看著她,他自己便出去處理點事,想著手頭上的事處理好,後麵才可以安心陪著她,卻沒有想到被一通緊急電話給召回來的。

急促的步調在醫院響起,他還在病房門外就已經聽到裏麵有嘈雜

聲,他加快腳步走進去,整個病房裏麵有醫生還有護士,關鍵是她們都圍著溫卉,他還來不及問清楚發生什麽事。

溫卉一臉驚悚大叫,“不要,不要,啊……”

他快速走過去,臉色狠厲地看著醫生護士,想知道她們做了什麽,溫卉為什麽那麽害怕?

“怎麽回事?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溫卉像是發瘋一樣往身邊的人扔東西,枕頭被子通通落在那些護士身上,“我要走,我要出院。”

她又重複道,“你們走開,我不想見到你們。”

犀利又帶著沙啞的叫聲響遍了整個房間,醫生解釋溫卉從醒過來便是這種失控的情緒,她們也沒辦法。

齊遠銘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她們很怕這個臉色陰沉的男人,“齊先生,齊太太醒過來以後就一直這個樣子,我們一接近她就開始大喊大叫。”

說完了這話她們才退了出去。

溫卉見他離自己越來越靠近,不斷往後麵縮往後退,那模樣就像是受驚的小白兔,齊遠銘手還沒有碰到她,溫卉就試圖往另外一個床頭跑下去。

長臂一伸輕易把她拉進懷抱裏,溫卉動作激烈地往他身上拍打,“放開我,你不要碰我。”

齊遠銘沒有阻止她的動作,任由她不斷地歇斯底裏,他其實不怕她這樣鬧,就擔心她太安靜了,雋黑的眸子帶著濃濃的眷戀,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半響,他才說:“你是我老婆, 我為什麽不能碰你?”

“你憑什麽讓我相信你的話?我對你根本沒有一點印象。”

他正經起來很有說服力,聲音低沉又穩重,“你可以跟我回家,我可以拿婚紗照給你看,沒有人會隨隨便便認人做老婆的,我們是因為相愛而結婚的,這點你可以在很多人身上求證。”

沒有半點怒火,沒有半點不情願,平靜的口氣似乎隻是在很冷靜地闡述一個事實。

見溫卉的情緒已經冷靜下來一些他又說,“你想怎麽鬧都可以,但是前提是不要傷害到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