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蘇黎世夜闌珊

吳佑威再次強調:“齊遠銘,我提醒你注意東南亞那邊的動靜,是不想讓你引火燒身,最後牽連到溫卉。”

東南亞那邊的勢力決不允許任何人小覷,黑暗勢力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對付的,如果稍微不小心,很有可能會踩到地雷,付出的不僅僅是生命,齊遠銘本身做的事就是高度危險的,他並不關心齊遠銘的生死,他隻是擔心溫卉的安危。

男人移動了的腳步頓住,扯動了下嘴皮,卻沒有半絲笑意,一次又一次地拿針紮她的傷口,“你的癡情用錯了地方,我的老婆自然會自己護好,不用你假情假意。”

吳佑威臉色凝重,看著他快速離開的身影,誠如他的人那般果斷冷冽,絲毫不拖泥帶水!

冷清的眼眸又落回涼了咖啡上,手貼在杯壁,早已經毫無溫度,耳鑽閃耀的不再是光芒,而是一片黯淡。

周易跟姚莉莉當天下午便飛回中國,溫卉對姚莉莉的印象並不深,所以沒有多少離別的感傷,在機場揮手跟他們道別。

日子平淡了幾天,某日,天還沒有亮,齊遠銘便喊溫卉起床,他要帶她出去散心,總悶在這屋裏,對她的心情調整也不好,醫生說過,要讓她保持好心情,才有利治療。

吃過早餐,齊遠銘先帶她去看蘇黎世最漂亮的建築之一市政廳,逛了一圈,下午再去了聖母教堂,並不是普通的教堂,采用羅馬式建築,教堂的花玻璃和壁畫異常出色,出自名家之手,因此享譽全世界。

教堂外,溫卉抬眼就可以看到鍾樓的尖頂高聳入雲,齊遠銘俊臉如斯在笑,站在她身邊,跟她十指緊扣,“喜歡這裏?”

女人點點頭,感歎著,“真的很漂亮。”

男人將她的手扣得更緊,那麽密不可分,微微側目看她姣美的臉龐,眸光那麽深邃,她喜歡這裏,他也就喜歡這裏,等她真正好起來,能記得那些往過,他就再帶她來這裏,在這個美麗地方給她一場盛大

的婚禮。

直到夜幕漸漸落下,兩人才回到小鎮上,吃過晚飯,又漫步在街道上,欣賞夜色,一副愜意畫麵,忽然她停住腳尖,歪著頭,一臉天真問:“我以前是怎麽樣的?”

男人也停住腳步,側目看她,“什麽怎麽樣?”

溫卉很想知道自己以前是怎麽樣的,“就是我的性格是什麽樣的,對你好不好之類的啊。”

齊遠銘覺得好笑,麵上不顯山不顯水,凝眉好像在認真思考,“你以前就像是一隻矛盾的小刺蝟,不是拿你身上的刺戳我,就是把自己抱成球縮在角落裏。”

不是相互傷害就是離他遠遠的,都在是極端的彼岸。

她不相信自己會這樣,“我有這麽壞?還拿刺戳你?”

溫卉用力地想了下,她什麽時候這樣做過了?記憶那麽混亂,她找不到一絲清晰的影子。

男人將她桎梏在胸前,低頭,堅挺鼻子嗅了嗅她肩上的衣服,其實是想聞聞她身上的味道,嘴角泛著濃厚的笑意,“所以你現在要補償我,要對我好一點。”

“我對你不好?”

齊遠銘把她的頭按在左心房的位置,噪音低沉,“我希望你每天多愛我一點。”

她的愛再多對他來說都還是不夠的,他從未像現在這般貪婪過!想要得到更多!

溫卉心頭倏然一陣猛痛,像是被什麽東西牽扯到神經一樣,小手按在他胸膛上輕輕推開,纖纖五指貼在男人心髒的地方,這裏搏動的是他的心跳,女人微微抬起眼簾,從他漆黑的瞳仁裏,看到自己五官的倒影。

她在他眼中,究竟是什麽樣?

女人的身高隻能到男人的肩膀,齊遠銘也在垂眸看她,眼神裏裝的是濃烈愛意,神聖到讓人不能去褻瀆,大手抓住小手後摁住,讓溫卉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有力心跳,聲音似乎哽了一下,又好像沒有,她聽不太清楚。

他說,“卉寶,從此以後我的每一次心跳都是為了你,這麽多年來,我的

路走得都不容易,會遇到很多風風雨雨,挫折困難都不少,我不曾低頭過。”

齊遠銘舔了下薄唇,“你願意陪著我走完今後的每一步路嗎?”

溫卉靜靜望著他,清澈的大眼睛偶爾眨一下,這段時間裏,她神智有時不清,但卻激發出她骨子裏曾保留的童真,微微粗糲的大掌蓋住她的雙眸,因為寒冷,他的手很幹燥,卻很暖。

他蹙著眉說:“明槍亦或者暗箭也好,我從不懼怕過,這輩子,我會把你護著懷裏,躲避那些危險,可我最怕的是你不願意,不願意再愛我,怎麽辦?”

溫卉不說話,拿開他的大掌,抬起柔嫩潔白的手指撫向男人的眉心處,動作輕輕地,可男人的眉心竟緩緩舒開,很神奇。

夜闌珊,一對壁人站在街角的相互凝望,似乎都想把對方的靈魂關進彼此眼神。

天空才泛白,齊遠銘在大**翻了個身,手一摸便睜開眼,眸子兀然變得犀利,沒有半點剛睡醒的朦朧,目光在整個房間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他臉色大變。

一下子就慌了,步伐淩亂下樓,一通狂找,看到一抹粉色的小身影站在吧台前,他狂亂的心髒才稍稍平靜下來。

溫卉正在擺弄著機器,研究著咖啡豆應該要怎麽磨才比較香,不經意間看到齊遠銘正大步走過來。

她笑意盈盈看著他,“老公,你起床啦。”

耳朵像是關閉起來,聽不到她的聲音,齊遠銘發現自己這輩子都沒有像現在這麽緊張過,直到他手上觸碰到她的溫度才緩解了緊繃的腦細胞,上前一把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骨血裏,聲音這會帶著晨起的暗啞,“你嚇死我了。”

溫卉慢慢抬手,遲疑了下,才圈住他的腰部,“怎麽了?”

男人說話很輕,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絲絲顫抖尾音,“醒過來看不到你以為你不見了,如果你又走了我該怎麽辦?”

他無法忍受自己再一次失去她,連一點點可能都不敢去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