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殘缺的風景

可她到底還是沒能走運,那樣殘忍的事實又擺在她眼前,男人背對著她,上半身**,下半身是短褲,寬闊的後背那條鞭傷痕跡還在,還有另外一道,淡淡的,酒店的燈光那樣柔和,配著他這兩條猙獰的痕跡,像是一道殘缺的風景。

你看,世間所有傷疤都會痊愈,這是為她而受的傷,此時落進她的眼眸隻剩下哀傷。

打開了這扇門,溫卉所有的幸福都會飛灰湮滅!

**坐著一個美麗女人,暴露在空氣裏的皮膚滿滿都是印記,隻要有經曆過情事的人都懂,這意味著什麽,男人跟女人的衣服散落在**,地上,沒有規律的。

她想擁有一個魔法,把**的那個女人變走,可睜大眼睛一看,那女人還在那裏,整個房間情事過後的場麵,溫卉想自己欺騙自己,都沒有力氣。

低頭一看,她還穿著拖鞋就跑過來,她的狼狽跟**女人的得意,成了最好的對比。

舒潔在輕聲乞求:“阿銘,今晚的事我不會計較,我是心甘情願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隻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就好。”

半個字都沒有提起娶她的事,隻希望不要忘記她就好?這女人的城府有多深,這會才真正領略到。

齊遠銘手裏拿著襯衫,眉宇間的晦澀幾乎能擰出血水來,舒潔哭啼的話沒入他的耳,似乎有感應,機械般回頭卡住,眸光定住,看到她站在門口,是笑著的,隻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是譏笑。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好像很快就抓不住了,“這就是你的今晚的應酬?在**?”

她的笑意更深,也很冷,表情是平靜的,隻是這種冷靜才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極為不正常。

她眼睛裏有失望跟嘲笑,但獨獨沒有驚訝跟難過,他驚慌失措地朝她走過去,溫卉猛然退後一步,想要跟他保持距離的態度明顯。

齊遠銘止住了步子,

不敢再往前走,喉嚨感到酸澀,“你聽我解釋。”

還要解釋?有什麽用?這種場麵便是最好的解釋,足以將她的心房擊碎,“齊遠銘,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你,如果換成我跟別的男人這樣不清不楚出現在酒店房間裏,你會相信我的解釋嗎?你不會。”

指腹劃過手機的棱角,明明是平整的,可溫卉卻感受到了尖銳的邊沿,把她的心刮出一個洞,開始變得千瘡百孔。

“你騙我應酬客戶,可我看到的是你跟別的女人廝混,你讓我相信你,證據呢,你把你們沒有發生關係的證據找出來,我就相信你。”

想起他也曾當著她的麵跟蘇漫發生關係,想嘶吼,“上一次是蘇漫,這一次是舒潔,齊遠銘你真是夠了,我哪裏還能再去相信你,啊?你讓我如何去相信你!”

齊遠銘頭疼到了極點,不知是醉酒後的疼感,還是因為溫卉的出現而疼的,總之混雜在一起他的腦袋快要爆炸。

舒潔骨子裏是無比高貴的,能容忍得了齊遠銘的侮辱,卻容忍不了其他人,尤其是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你是誰啊,一進來就大吼大叫的,懂不懂禮貌,我跟阿銘是有婚約的,不是什麽廝混,你別亂說。”

溫卉嗬了一聲,咬住嘴唇,連牙齦都忍不住要抖,“我跟他是合法夫妻,有結婚證的,你有嗎?”

舒潔頓了一下,正想著如何回答,突兀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什麽都沒有就給我閉嘴!”

“溫卉!”

齊遠銘喊了她一聲,隻是想提醒她情緒不要太激動而已,可倏然提高的聲線卻隻會讓她感到更加失望。

她的眼眸轉過來,緩緩地看著他,粲然一笑,卻不帶一絲溫度,是冰涼的,慢慢地往後退,等到了一個點,瞬間轉身離去,絲毫不眷戀。

舒潔見他要走,不顧自己沒有穿衣服,跑下床抓住男人的胳膊,“阿銘阿銘,你別走,不要去追她,她現在在氣頭上,你讓她冷靜一

下。”

齊遠銘甩開她手,快速穿好衣服,幾個動作便又恢複成了衣冠楚楚,黑色的西裝將他一身的冷冽勾勒得更加寒,睨著倒在**的女人,一身吻痕,飽滿的胸圍落進他眼裏,厭惡盛滿了整張俊臉。

用力回想卻找不到一點回憶,將近三十年的時光,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般算計,算計到了**,想想很可笑,說什麽請她吃一頓飯要和解,和解個屁啊!

齊山跟舒家設好了一個局等他,他是他的孫子啊,可齊山幫著外人來設計對付他,讓他去傷害自己最愛的女人,頭痛欲裂可思維卻萬分清醒!

身子往前靠,薄唇微微傾斜,似笑又不笑的模樣,“就這麽喜歡我?在酒裏下藥就是為了讓我要你?”

兩個手指夾住舒潔的下巴,十分用力,力道不似平常對溫卉那樣,他其實是想把眼前這個女人掐死的,忽然間又覺得死對舒潔來說,太便宜她了,他要的是舒潔生不如死!

“不是,我沒有,阿銘,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醒過來就跟你躺在一張**了。”

齊遠銘最不喜歡女人對他耍心機,最討厭的是耍了心機還要裝無辜,想到自己有可能跟這個女人發生關係,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一個用力將舒潔甩了過去,她撞上了床頭櫃,疼得翻不了身,齊遠銘冷峻的臉色比起外麵的雪更能凍傷人。

疾步跑出去,電梯鍵快被他的手指戳破,走出電梯,目光四處張望隻想在人群裏看到她,哪怕她冷著臉,哪怕她生著氣,都好,隻要她在,不要讓他找不到他。

他一遍又一遍地打她的手機,一直沒接,在酒店門口聽到她的手機鈴聲,視線望出去,她站在樹下,光禿禿的樹梢什麽都遮不住,稀疏的月光打在她暗藏憂傷的眉心。

雪越下越大飄落在她身上,她衣著單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身形如同枯葉,他的心疼得厲害,她性子很強,剛才連眼淚都忍著不讓流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