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她的心硬如鐵

齊遠銘臉上的怒意在翻滾,身側的拳頭被握得緊緊的,體內的火焰一直亂竄,很想要發飆出來,“你一定要這樣是嗎?”

溫卉的聲音依舊淡弱下去,“阿遠……”

“蘇漫的死不是病發,她的病再撐個幾十年還是沒有問題的,還死不了,在蘇黎世你割腕自殺,我把她的血全部抽幹給了你,她才會死的。”

齊遠銘淒滄一笑,男人做到他這個地步,也真是夠了,“你總這樣自以為是,我真的愛她會舍得她去死嗎?那天在書房,我跟她根本就沒有發生實際關係,最後一步,我怎麽樣都做不下去,腦海裏全都是你的臉,都是你的啊!”

溫卉用力咬住手背,想讓自己清醒一點,眼淚再也不想忍了,淚珠跟直線似得一直掉下來,不受她控製,深藏在內心處的傷,以為不提可以淡化,今天才知道,最傻的那個人是她。

可齊爺爺說那樣的話,要把他趕出族譜,他以後再也不能做那個意氣風華的齊家大少了,他什麽身份都不是,他的公司會有危機,他死了以後要葬去哪裏?墓碑上要立什麽字?

她是愛他的,隻是她的愛太過自卑,不敢表露太過明顯,就像她不敢光明正大喊他老公一樣,怕有人會突然跳出來說她自作多情,可是她那麽愛他,要怎麽辦?

他對齊三爺本就諸多不滿,不想再生事端,隻能說一些表明立場的話,“阿遠,我愛你這是真的,我們分開我也會繼續愛你的,哪怕以後隻能遠遠看著你,我也心滿意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別人,我隻會愛著你,永遠。”

齊遠銘仰頭嗬笑出聲,她又說了永遠,她又想要騙他了,之前說永遠不會離開他的,最後還不是要離開他,這會又這樣說,這個騙子騙子!

“我隻問你一句,你真的要離開我?”

溫卉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的襯衫褲子,也不敢去看他的皮鞋,眼睛隻

能死死盯著一個空空角落,眼淚一直在無聲流著,那些悲傷也緊緊跟著她,不讓她喘半口氣。

齊遠銘目光絞著她的頭頂,烏發如墨,攬進懷裏嗅一嗅一定很香,可他的鼻子已經失靈了,什麽味道都聞不進去。

女人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他覺得舌頭很苦,攪得整個口腔都很苦,又覺得心痛,連神經末梢都在痛。

如果換成別的女人,他可以扔給她一摞錢,如果她再不聽話可以把她的頭往牆上撞,撞到她疼得說不出話來,也可以把她的皮給扒下來一層,變醜了,她就不敢說離開他的話了。

可現在這個女人是溫卉啊!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從兩年前到現在,一直沒舍得把她丟開,即使分開,無形中總有一條線在牽引著彼此,把他們的距離又拉進。

溫卉三番四次惹毛他,可他再生氣也沒有去動她傷她,有股酸氣從腳板升起來,直通鼻子,黑眸裏的妥協掩不住,她這樣對他,可他也沒能下重手,還要彎著路去勸她,不要這樣狠心,做到這樣卑微,也真是足以了。

溫卉努力睜大眼睛,眼珠子要快掉出來,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阻止眼淚流得慢一點,齊遠銘隻知道她埋著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見到她抖著肩膀,那樣羸弱,他連半句重話都說不出來了。

男人的聲音猶如死一般沉寂跟冰冷,“溫卉,你真是夠狠的。”

說完以後,齊遠銘離開,甩起的房門聲震耳欲聾,女人的肩膀抖得更加厲害了。

不知過了多久,溫卉低頭看了一眼,空空廖廖的床位,前幾天的相擁而眠還曆曆在目,這會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秀慧來看她,跟她說話都沒有反應,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看一眼就知道空洞。

關上房間門,打了電話給兒子,“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站在女人的角度上,她沒法偏占自己的兒子,是個女人都接受不了丈夫同另外一個女人發

生關係。

齊遠銘在下一層開了一個房間,手機被扔在桌上,開著揚聲器,雙手交握抵在下頜,“媽,你幫我看緊她,別讓她出事就好。”

“那還用你說,我自己媳婦自己會關心。”想了下還是很不滿,“你說你究竟怎麽回事,稀裏糊塗就跟舒潔……”難怪溫卉受不了,事情來得太突然。

“媽,這事你別管,反正我沒對不起誰。”

手機光線暗了下去,上麵的屏保是溫卉睡著的照片,不記得是哪天拍的,地點是在蘇黎世,女人安靜睡覺的樣子很萌美,好似對這個世界很無知,那會她思維混亂,雖然缺失了一塊記憶,可傻乎乎的她才能快樂。

抬頭望了一眼天花板,隔著一層樓的距離,心卻那麽遠。

這個女人鑽進他的骨血,可沒讓他安生過一刻,從來就不肯乖順聽話呆在他身邊,揪心撓肺一樣疼。

齊家祖宅,齊山的房間裏,齊嚒正在幫他檢查身體,量血壓血脂聽心率,最後把脈,她學的是古老的中醫學,比不上現代的醫學發達,可醫術是精湛的,“老爺,你最近操心的事太多,這三高了都不太正常啊。”

這老人就怕有個小毛小病,繁衍出大病來,身體的各個指標都需要十分重視,齊嚒每天都會為他檢查身體,齊山的身體底還算不錯的,畢竟年輕當過兵,什麽苦累的事都做過。

“老爺,最近要注意一下了。”

齊山近來的睡眠質量也不好,“你以為我想啊,這幾天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那個混小子不讓人省心,我隻能多操心了。”

齊嚒把藥末撒進杯子,攪拌了一下,端給靠坐在**的人,“老爺,你這樣做就不怕銘少爺知道以後跟你置氣,他那麽高傲的人恐怕受不了別人設計他。”

老了整天就像個藥罐子,不是吃這藥就是吃那藥,有點煩,一口氣全喝了下去,“我早就教過他了,做事要周密謹慎,不能掉以輕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