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他愛得深

說完不給齊山反應的時間,將手機丟到**,被彈高了幾分,沒有被損壞,可男人的胸腔卻要爆炸,吳佑威就是他最介意的存在,是恥辱也是煩惡,他不要的東西給誰都好,就是不能給吳佑威!

一個私生子怎麽可以做家主的位置,如果齊山真是老糊塗了把家業交給吳佑威,那他必定要奪過來的,不能讓齊山亂來。

找出早上從樓下商店買來的煙,一根煙夾在手指間,煙霧嫋嫋,男人的臉龐也逐漸模糊,嘴裏的煙味陌生又熟悉,從蘇黎世開始就沒再抽過煙,想要戒了的,這會煩躁得不行,隻有煙能紓解。

為了她想要戒煙,現在卻又因為她開始抽煙,為什麽她在他的生命裏,就是一個如此矛盾的存在,又愛又恨,兩者交接在一起。

雙手抹了一把臉,想讓自己精神點,他怪她是因為每次有人要將她趕走,她總是那麽輕易離開,連掙紮一下也沒有,他對她來說就是那麽可以輕易放棄的東西?

起身,敞開西裝外套,一手插進口袋,另一隻手把煙送進嘴裏,佇立在落地窗前,肅深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去的孤寂。

齊三爺的房間,齊嚒看著他不太好看的臉色,兢兢戰戰問出聲,“老爺,真要找吳佑威來做齊家的家主?”

老爺一向注重血統,對於那些野關係,其實是不屑的,可這次難以摸清他的心思。

齊山將手機交給她,眼睛有點累,“看吧,再說。”

酒店房間,溫卉一個下午都沒有出門,縮在床邊,像是一個烏龜把頭縮進去裏麵,將自己圍起來,他沒再出現,像是消失了一樣,但她能聞到他的氣息,他還在這裏的,隻是不想再見到她了。

林秀慧非要拉著她一起出去逛街,一路上,什麽話都沒說,隻是陪著她,看到喜歡適合的東西就買下來。

商場裏,林秀慧揀了幾件靚麗的衣服讓她去試,“你瞧你,都不愛打扮,女孩

子就這幾年青春,不好好打扮怎麽行。”

溫卉哪裏有試衣服的心思,很為難,可見婆婆在興頭上,不想掃興,隻能拿著衣服進去試衣間,狹隘的空間裏,好像有了可以喘氣的地方,高端專賣店裏麵的試衣間一般都很安靜幹淨的,通透清晰的鏡子倒映出一個憔悴的女人。

幾天都沒好好吃飯,臉上怎麽可能有潤色,營養跟不上,可腦子很亂,心也很亂,別說吃東西,就連睡覺也很難,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她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自己瞧見了都不喜歡。

她盯著鏡子裏消瘦的臉頰,前些日子養肥的地方有凹了下去,她自言自語,“我這個樣子,他又怎麽可能會喜歡?以後他是不是就不喜歡我了?”

明明是自己提分手,可轉念想到他開始不喜歡她,又覺得十分難受,這麽矛盾的一個人。

口袋裏的手機開始震動,居然是周易!“喂,阿易啊。”

“小嫂子,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商場,怎麽了?”

“小嫂子,你冷靜點聽我說,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啊?我哥最近脾氣很不好啊,跟變了一個似得。”

他哥整一個變態,跟溫卉好就整天笑得合不攏嘴,一吵架,便變得六親不認,很恐怖。

溫卉遲疑了下,“我們……很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好?”

周易假裝不知道事情起因,“我不知道你跟我哥發生了什麽事,我隻知道我哥很愛你的,你別跟他生氣了。”

試衣間的空氣很安靜,溫卉也很安靜,聽到他又繼續說:“有一些話我決定還是告訴你,你爸之所以會心髒病突發離世,是因為溫嶽跑去醫院刺激他,你爸才會一口氣喘不上來離開的。”

“你說什麽?不可能吧,有證據嗎?”

“當時在蘇黎世我哥知道後讓我去查,當晚隻有溫嶽一個人進入你爸的病房,而你們溫家的財產也早就被溫嶽掏空了,剩下的隻不過是空殼子,我哥懷

疑溫嶽,就讓我把他綁去蘇黎世,一逼問,他什麽都說了。”

那種人欺軟怕硬,隻要稍微用點手段,什麽都招了。

“我親自送他去警局自首的,如果不是考慮到溫嶽還流著你們溫家的血,我哥戳瞎的不止他的眼睛,是會要了他的命,不過他現在監獄也不好過。”

死很容易,可生不如死就很難了,溫嶽現在在監獄就是這樣的狀態。

溫卉捂住嘴巴,消瘦身子靠在落地鏡子上,滑坐在地上,手裏的名牌衣服掉下去,沾上灰塵,她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阿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小嫂子。”

“那他為什麽一直不告訴我?”

周易低低歎了一口氣,“哎,我哥是覺得你承受的東西太多了,他不想你見識到自己親人的真麵目,如果你隻知道自己父親是病逝的,這樣一來,傷心可以減少很多,至少不用承受被親人背叛的苦痛。”

齊遠銘真的是事事替她著想,可一個大老爺們,情話又不會說,隻能默默對她好。

“我哥那人看起來糙,外表長成那樣俊,大家都以為他也是冷的,可他真的把你愛到骨子裏的,蘇黎世你躺在病床多少天,他就多少天沒有闔目,肉體上的疲倦不算什麽,心裏對你的那種擔心才會真正把他整垮,那段時間你意識不太清醒,他比你更加痛苦,可他還是什麽都不說。”

周易永遠都忘不了手術室外,那個英姿勃發的男人變得那樣頹廢消沉,完全跟那個在生意場上一呼百應的男人不搭邊。

就連對付齊茂的時候,都沒有見到他哥那麽亂了分寸,詐死那段時間他雖然忙碌,但篤定沉穩,在蘇黎世時卻讓人覺得陌生,完全不像原來的他。

狹隘的空間裏,溫卉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撫住心口,按了按才好一些,剛才好疼好疼,差點疼死過去。

恍惚間想起他那天好像有提起溫嶽,可到底還是不忍心告訴她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