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保胎

想起那天他對她的解釋置若罔聞,心裏又開始泛酸,覺得委屈,她再不濟都好,也不要跟舒潔分享一個丈夫。

她思想很傳統保守的,一夫一妻才是正常,他雖是王者般氣息,在明城一呼百應,無所不能,可她不願意做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妃子,古代那些宮廷戲,宮鬥情節堪比國際戰爭片,殺人不見刀血。

這樣的愛情婚姻,她寧願不要,割舍一開始雖然會覺得很痛,可好過一輩子都生活在痛苦的深淵,三個人的婚姻要怎麽平均?他的愛要怎麽分?如果傾向於她舒潔必定不肯,如果傾向於舒潔,她心如刀割。

雙手覆蓋在臉上,越是壓抑越是哭不出來,可聲音是帶著一縷抽泣的,“阿遠,講真,我很愛你,我沒有辦法計算自己到底愛你多深,是像明城的海一樣深,還是像懸崖那種深,可這樣的愛我給了你全部,你卻沒有回贈我全部,我不怪你,但你要娶舒潔啊,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

可能是哭了,她的聲音有點啞,可落在整個病房裏異常清晰,“就像我們去看電影,電影院的座椅隻是一個人的位置,兩個人擠下去就堵住了,我不想堵的,我想要自己一個人擁有你,可太難了,我又覺得累,我們就算了好不好?”

齊遠銘胸腔的火焰一點一點被澆熄,隻剩下無窮無盡的心疼,不顧她的掙紮將她圈緊懷裏,力道很糾結,想要把她揉進血液裏,可又怕傷到她,歎了一口氣,似無奈。

湊到她耳邊,“你要說幾百遍,我不可能娶舒潔!”

懷裏的女人身子一僵,又聽到他說:“不管三爺爺如何威脅我都好,剔除族譜或是給我使絆子都不用怕,你男人是誰?他再能呼風喚雨,我也不弱,輪不到他事事安排算盡。”

她聞到他衣服上的味道,是家裏用的那種洗衣液,薰衣草的,很熟悉很好聞,“你知道這事?”

“我還知道他去威脅了你!”

“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一

遇到事你就想著退縮,鬆開我的手。”

溫卉想離開他的懷抱又被按了回去,“我不是!”

“你不是什麽?他威脅你,你就要乖乖聽他的話,離開我,你總是這樣,不顧及我的感受!”

“你就顧及我的感受了?在醫院你凶得要死!是不是怪我摔破舒潔的腦袋,她到時沒法出席婚禮。”

溫卉知道在京都娶妾跟別的地方不一樣的,後來打聽才了解,名義上是妾可待遇跟正妻是一樣的,財產也是一樣平均分的,也要辦婚禮酒宴。

齊遠銘笑了起來,揉著她的腦袋,這裏麵裝的都是些什麽,“你傻啊,你撞破她的頭,舒潔隨時可以告你,如果我不壓下來,你就會有危險,知道嗎?”

俊臉沉了下來,“即使我有把握保護你,可我不能允許有一點意外,那個時候我站在你那邊隻會對你更加不利。”

溫卉著急解釋,“那個時候,我沒有要用刀子殺她,我又不傻,殺人是犯法的,是她……”

“我知道,我知道,是她要陷害你,可你知道我氣的是什麽嗎?”

她斂了下眉眼,“你不是怪我傷到她了嗎?”

男人的一條有力手臂圈住她的腰,“她的死活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你究竟懂不懂?”

想到在京都醫院的場景,心有餘悸,語氣開始重了起來,“我氣的是你自己不會保護你自己,那樣的情況下,你把刀架在她脖子,萬一進來的人不是我,是別人,你覺得你還能安然脫身?”

京都到處都是舒家的勢力,他如何能不怕,如果被醫生護士看到,舒潔直接誣陷她故意傷害罪,溫卉有嘴也說不清。

“舒家現在就恨不得抓到你的把柄來逼迫你離開我,你又傻傻中計,還可能將自己陷於危險的境地,我哪裏能不氣?”

溫卉眼裏的漣漪一圈一圈泛開,帶著光芒,雙瞳剪水,“你,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舒潔嗎?”

齊遠銘很是自然地道:“我自己有

老婆的,我為什麽要去在乎一個不相幹的女人,跟我有什麽關係?”

溫卉靠在他肩膀上,嘴角忍不住彎起,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看起來冷冷酷酷的樣子,看不出來到底在乎你多少,可隨便一句話就能讓你的心窩子暖起來,她覺得一定是他情話說得太少了,偶爾一句就能戳中她的心房。

有人敲門,齊遠銘放開她,去開門,是來檢查的護士,考慮到她懷孕,事事都要準備妥當,還是讓護士來檢查一下好。

護士走過來,端出高院長吩咐煮的營養粥,男人接過來,溫卉聞到粥香才覺得自己很餓,一整碗都吃了下去,齊遠銘露出滿意的笑容。

溫卉不想呆在醫院裏,“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護士如實道:“現在還不行。”

溫卉皺了皺臉,“我已經沒什麽事了啊,為什麽還不能出院?”

“你老公說了啊,讓你在這裏保胎一段時間,前三月都是比較脆弱的,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你說什麽?”

溫卉整個身子頓住,仰著頭問她:“我懷孕了?”

護士笑著點頭,“是啊,妊娠二十二天了。”

齊遠銘想要阻止多嘴的護士已經來不及,本是想找個好的時機再告訴她,這樣一來,什麽話都瞞不住了。

對著護士說:“你先出去,等一下再來。”

溫卉爬下床,抓住他的手臂,滿臉訝然,“你知道是不是?”

眼瞳忽然變冷,“為什麽不告訴我?”

誰都不能理解她的感受,再孕育一個生命對她來說有多麽複雜,有驚喜,擔心,害怕,很多情緒一起湧上來,無法說明白清楚。

齊遠銘將她拎回病**,盯著她的眼眸,手指去撫摸她的眉眼,輕輕地,聲音很低沉,“卉寶,你都不知道這個孩子多麽堅強,你被齊茂綁架,可他還能好好地呆在你肚子裏,可見他跟我們有緣分啊,這麽強悍應該是男孩,像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