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低級遊戲

林嬸把菜一一端上桌,齊遠銘拉開雕刻精致的紅木椅,溫卉瞥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花雕醉雞,清蒸桂花魚,油爆大蝦,耗油生菜……

都是林嬸的拿手菜,吃過的人都會讚不絕口,但獨獨沒有平時她紅棗阿膠木耳粥。

溫卉好幾次都想開口說點話,但都被男人不太好的臉色給咽回去,她默默低頭吞飯。

齊遠銘吃完飯站起來自顧上樓洗澡,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嘶…

溫卉感到牙齒一痛,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太過出神,把筷子當成蝦咬下去了。

耳邊傳來步子聲,林誠送過來一個盒子,“少奶奶,這是少爺為你準備的衣服,讓你吃完飯去換。”

溫卉這才想起他在吃飯前說要帶她出去,特意讓人送衣服過來這麽隆重?

她放下碗接過盒子,樓上的浴室他應該在用,溫卉隻好到樓下的浴室洗澡換衣服。

三樓臥室,齊遠銘走出浴室,把擦幹頭發的毛巾扔在椅子上,開始穿黑色襯衫沒有打領帶,下樓掃過一眼邊上浴室的門,徑直走向外麵的黑色邁巴赫,溫卉足足慢了他二十分鍾,出來時有傭人告訴她齊遠銘已經在車裏等她很久了。

溫卉穿著拖鞋著急地跑進去房間梳理,生怕他下一秒會生氣不理她,今天晚上他本來就黑著臉。

溫卉穿上那套衣服,枚紅色銀絲的及膝套裙,一頭秀發沒有自由散開,天氣有點冷,溫卉外麵還披了一件,她坐進後車廂的座位。

看到齊遠銘一身黑色手工西裝,一手搭在車窗,沉默地吸煙,低著頭看手機,屏幕很大很亮,溫卉一眼就注意到上麵的文章顯示末頁,正想問他是不是等了很久,卻看到他麵無表情地把手機收了起來,將她想要問出口的話給打了回去。

男人扭頭睇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把剩下半截香煙扔向窗外,關上車窗。

“開車。”

車廂裏靜謐無聲,溫卉輕吸了一口氣,猜不透他的心思,便不想猜了,隻是不懂一個多星期沒見,兩個人之間距離怎麽又會被拉長了,那麽經不起。

她的視線落在窗外的霓虹燈

上,五彩斑斕的燈光跟天上的璀璨星光相映成輝,如果不是身邊坐著的男人氣場太過冷冽,她會有好心情欣賞月色的。

車子停下來後溫卉抬首一看還是上次帶她來的那家私人會所,那燙著金字的招牌她不會不記得。

齊遠銘大步向前走,溫卉穿著細跟的鞋子努力地跟上他,推開虛掩的包廂門,煙味酒味香水味各種混雜的味道朝她襲過來,還好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溫卉邁著小步調跟在男人身後,試圖讓包廂裏麵的人不要注意到她。

可齊遠銘是誰?明城太子爺!

他身邊會隨隨便便帶著個女人,溫卉沒有被人忽視過去,齊刷刷的目光朝他們看過來,她硬著頭皮努力擺出一張笑臉,她想不能落了齊遠銘的麵子。

齊遠銘拉著她入座,很快就有遞過來酒,溫卉笑著擺擺手說自己不能喝酒,那人自覺無趣,把酒放在一邊人橫在沙發上,伸手就撈住一個女人入懷。

齊遠銘啜口酒,很快有人貼近過來道:“銘少,這樣喝酒多沒意思啊。”

“就是,銘少這是幾百年沒出來玩了吧,這麽生疏啊。”

一聽到要玩遊戲,大夥聞言都湊過來,有人建議搖骰子。

男人一杯酒滑入喉嚨,他放下杯子長指隨意地解開袖口,麵帶嘲笑:“這麽low的遊戲你也好意思提出來。”

聞言那個穿著花布衫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溫卉看到他剛才把手伸進去女人的上衣。

“嘿,銘少,我們玩點有趣的樂子,搖骰子輸的人脫衣服!”

眾人切了一聲,心想著男人拖衣服有幾個看頭。

溫卉蹙眉,她從來不會自視過高,有錢人的上流社會跟低級的下流世界,她從不參與。

齊遠銘如皇者般淡定地靠在沙發,俊目露出笑意,“男人輸的話讓自己女人來脫衣服。”

溫卉一口果汁杯卡在喉嚨裏,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他,他輸的話脫衣服的人就是她!

齊遠銘沒有在意身旁女人的異樣目光,他掏出頂級煙盒,香煙夾嘴邊,聲音含糊不清地說,“不是說我不會玩嗎?我第一個先來,你們誰上?”

這個男人

對外的形象永遠都是穩重內斂,她未見過他如此痞相,溫卉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外套裏麵就是枚紅色套裙!終於明白今晚的不安感來源於何處。

齊遠銘氣定神閑搖動骰子,姿勢帥氣嫻熟,即使是這種普通遊戲,他做起來依然顯得優雅貴氣,溫卉環視了圍過來的人頭,不是上次那一撥人,不是他的發小就不會手下留情,這群人看起來極其不友好。

忽然有人撞了她的胳膊,溫卉懵懂地回頭看著他。

“姑娘,銘少對我們可真好,這第一把就輸了,我們有眼福了啊。”

幾個圍在前頭的男人嬉笑看著她,溫卉心生慘淡,明眸看向齊遠銘,男人精致的眉眼籠罩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屏幕上放著的背景音樂是哀傷的女聲,帶著婉轉淒涼的腔調,但在場的人都沒有那個欣賞的心思,都眼巴巴看著沙發處的趣事。

一雙美目掃向茶幾般大的桌子,上麵兩個筒,一邊是五,一邊是六!僅差一個點數!

齊遠銘這才看向她,一手摟住她的腰,貼在她耳邊道:“太久沒玩確實是手生疏了,你穿得多麽?”

溫卉忽覺全身竄進一股冷意,寒遍全身,眼圈發紅卻被她極力壓下去,她今天穿的衣服是他挑的,特意讓人送過來給她,臉頰兩側長發遮住了她的五官,也遮住她難堪的表情。

她掙開男人並不溫暖的懷抱,偏開頭,神情淡淡噪音空洞,“是你們要玩的,我沒同意玩這個遊戲,我不想參與。”

玩遊戲最討厭掃興了,有人打趣,“剛才遊戲規則你沒聽清楚?你不是銘少的女人嗎?”

溫卉反駁不了,她是他的女人,不是嗎?

“你外麵不是還穿了件外套嗎?”

“萬一你下次再輸呢?”遊戲一定不是這樣就結束,不是要她脫個外套如此簡單。

“手氣不會每次都那麽背。”

她從前的世界並不是多美好,卻沒有肮髒,更加不會參與任何低級遊戲。

“我不會脫的。”

齊遠銘驟然臉色大變,眼睛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靠近她身邊說:“這是遊戲規則,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