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向左向右

黃經理拿來了菜單齊遠銘卻看都不看直接點了兩份牛排和幾個招牌菜,溫卉覺得要麽他是吃飯比較隨意,要麽就是對這裏的菜式很熟悉。

入座之後兩個人還是沒有說話,不一會兒就上菜了,男人優雅的進餐一塊一塊的切著,舉止斯文高貴吃相極好,“最好吃的牛排是七分熟。”

溫卉不喜歡吃西餐,尤其是牛排,溫均國為了培養出她賢惠淑女的氣質,經常帶她出席各種社交宴會活動,她對牛排簡直到了厭惡的程度。

但是該裝還是得裝,她切得很好很快,手法熟練卻一口都沒有吃,“是的,如此一來牛排被分為三層,外焦中間熟裏麵生。”

齊遠銘突然不顧禮節放下餐具,服務員以為他對菜色不合心意連忙上前詢問,“齊總,請問您還有什麽需要嗎?”

齊遠銘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眼睛卻始終放在溫卉身上好像不曾移開,“我最討厭自作聰明和太過聰明的女人,你會是哪一種?”

溫卉蝴蝶般密集的睫毛閃了閃抬起頭與他對視,發現男人的眼睛裏麵好像一潭古井那般深不可測,女人明豔的臉上快速閃過訝異和驚慌,讓她過來麵試然後一起離開盛銘和來這裏吃飯,他都隻有一個用意:就是給她警告!

溫卉深吸一口氣看著被切得很是完整的牛排,嘴角揚起一絲苦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齊遠銘想捏死她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她沒有資本可以選擇,一生是死是活都掌握在對麵男人的手中。

“齊先生,我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您不必一再提醒我。”

溫卉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拉開椅子站了起來,毫無形象,可是如果尊嚴都沒有了,形象有何作用?

“站住!”

齊遠銘依然紋絲未動甚至看都沒有去看就命令著,“把你麵前的牛排給我吃幹淨了。”敢忤逆他的意思恐怕隻有不怕死的女人了。

他眼波未動冷冷出聲,“別讓我說二次!”

圍繞在天之驕子中的女人都是使出渾身解數

來討好他,他沒有多餘的心思花在一件商品上麵,男人眼中的厭惡顯而易見,不聽話的女人果然最討厭!

溫卉抓緊身上的米白色蕾絲連衣裙,泛紅的手背和白色形成了較大的反差,可見她多麽用力,周圍都是在竊竊私語討論她的人,包括那個經理在用她無法理解的目光打量著她、

她咬咬牙,最後還是妥協了。

慢動作地坐下來,把一塊又一塊的牛排送入口中,努力抑製想要反感的胃,忍不住的惡心從體內湧上來。

她是全世界都以為的齊太太,但在齊遠銘眼中她連垃圾都不如!隻剩下可以榨取的卑微價值,有天或許就什麽都不是了。

邁巴赫在路上飛馳,溫卉的胃都快被顛簸出來了,等到了齊家,溫卉第一時間跑進廁所裏麵,對著馬桶不斷的嘔吐,很想把吃進肚子的東西全部摳出來,就可以不再難受了。

過了一會兒,小女人撐起疲憊的身子走出來卻跟男人的目光不期而遇,溫卉冷著一張臉轉身走進她的房間,齊遠銘站在樓梯口深深的看了她的房間一下後上樓。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注定背道而馳。

夜裏溫卉渾身難受翻來覆去還是無法入眠,毫無血色的臉蛋在黑暗裏顯得特別詭異,似乎每走一步都需要花很大的力氣,溫卉從小身體弱胃更是金貴,疼的不得了的時候她捂住肚子蹲在地上。

連齊遠銘走進還全然不知,他伸出長腿踢了踢溫卉的細細手臂,“你死了嗎?”

聞言溫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沒有見過嘴巴惡毒至此的男人,一雙帶著怒氣的好看晶瑩眼眸就那樣瞪著他,“我要是死了恐怕你這裏也不會太平了。”

這個男人半點同情心都沒有,不過她要是真死在這裏這個屋子也別想再安寧了。

齊遠銘的心髒有過瞬間的**,女人瑩白的額頭上盡是冷汗,臉色慘白,明明已經很痛苦卻還可以這般隱忍,究竟需要多強大的定力才可以做到!

他稍微用力就可以把溫卉拉了起來,四目相接齊遠銘清晰看到她眼中的倔強,

心頭很快閃過一絲異樣情緒,可是嘴上依然不饒人,“你若是想死也別髒了我的地方!”

溫卉咬碎了牙無力去辯解,她知道真死了這個男人也不會為她難過半分,“放心吧,我死的時候會挑個風水寶地的,你這個地方不適合。”

她想死在美麗的地方,而不是這個囚禁她一生自由幸福的地方!

齊遠拉著她手臂微微一顫,黑眸湧動卻沒有再開口,隻是讓人去喊來了家庭醫生。

醫生檢查了一番便說道:“太太的身體不是很好,本身虛弱又貧血,平時應該小心膳食方麵不宜食過多辛辣酒肉。”

齊遠銘站在床邊臉上還是冰冷,沒有過多動容,醫生還沒有來得及說完整便被他打斷了,“你去開藥,盡力把她的身體調養好就是。”

醫生點頭後便跟著傭人出去了,狹隘的房間裏麵就剩下他們兩個,男人沉默了許久後開口,一針見血,“你答應跟我結婚的目的是什麽?”

貧血?他從來就不知道這件事情,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意過這件事情,以為每個人都有多餘的血液。

溫卉無力的想笑,這個問題來得有點晚了,失去了回答的意義,朱唇輕啟:“因為我姓溫,這是我失去自由婚姻的象征!我沒有權利去選擇你給我的是痛苦還是更加痛苦。”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不也是在你的威逼利誘之下答應的麽?”

齊遠銘犀利的眼眸一下子變得幽深起來,腦海中的情緒在湧動翻騰,女人仰著頭倔著一張臉的樣子讓他晃神,這種不服輸的個性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身上。

“少爺,醫院那邊說溫小姐該過去了。”一個男子進來後在齊遠銘耳邊說道。

男人負手而立站在床邊顯得很突兀,對著邊上的幾個傭人吩咐,“好好照顧夫人的身體,不要出現任何差錯。”

溫卉聽到醫院的字眼心中已經有所覺悟,不過沒有料到他竟然會這樣說,她的身體狀態不應該在他的關心範圍內,這樣的說法太過嚴重了,她一時無法揣測到齊遠銘真正的想法。

(本章完)